“我不管,只要能救了你二孃和弟弟,其他一概不論。”
“奶奶?”簡玉庭難以置信地喊道,希望太夫人能慈悲一些,那些人的命也是寶貴之極,爲何在她的眼裡卻是這般低賤呢。
“哎呦,太夫人也在呢。”侯夫人已經帶着許氏過來探望清顏了,不過覺着這暖閣着實熱鬧,便過來瞧上一眼,太夫人說得她都聽到了,“既然您那麼在乎妹妹和玉臻,爲何不親自帶了人去相救,顏兒都還未清醒,庭兒哪裡有空理會了其他事情。”
“你個毒婦,”太夫人看到侯夫人,從炕上跳了下來,一看後面還站了個許氏,拉了拉身上的衣裳,正色道,“珊兒是爲了救庭兒媳婦纔會被劫持,你們爲何會見死不救。”
“太夫人此言差矣,但是誰都瞧見了,一是妹妹她自己糾纏上去的,二是我們哪裡有見死不救,現在都不知道身在何處呢。”侯夫人如今是挺直了腰板講話。
“你們派人去尋了嗎?你們……”太夫人拍炕幾地問道。
“孫兒說了,孫兒已經排人去打探了,一有消息就立刻就過去回您。”簡玉庭拱手道。
“我等不得了,我就在這裡等,”太夫人將腿盤了起來,深怕有人將她趕走似的。這樣一來,玉庭,包括侯夫人都不便就此趕人,便有些冷冷地,簡玉庭還掛念內室的清顏,想出門回去瞧瞧。
“庭兒,你去哪兒呢?”太夫人喝道。
簡玉庭頓腳說道,“孫兒去看看顏兒,這麼長時間未醒,心裡着實擔憂了些。”
“你給我回來,不準去,這裡正說正事呢,”太夫人一聽是去看清顏,心裡便來了氣兒了,哪裡會同意讓簡玉庭走,可簡玉庭已經不在是以前那個佯裝畏手畏腳的男子了,他沒理會太夫人的話,掀簾走了出去
太夫人氣得臉都歪了,紫玉端上來的香茶都被她厭惡地看了一眼。
“親家母,您請喝茶,”侯夫人招呼臉色不佳的許氏喝茶,昨晚兩人談了一宿,許氏對於簡玉庭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昨日要帶清顏回府的心思便淡了些,可第一次見到太夫人,便是這般對待清顏,心裡頭的疙瘩又浮了上來。
“多謝親家夫人,等顏兒醒了,我們就回去,便不在耽擱了。”
“親家母,我們昨個兒不是說了好嘛,讓顏兒留在府裡養傷,您這樣讓我覺得自己沒能好好照顧好顏兒而慚愧不已,再說,庭兒定是不願意的。”侯夫人趕忙遞茶。
“哼,我看極好,”太夫人聽了卻是贊成許氏的話,“親家夫人這話極好,我同意,這等一會兒啊,我親自選了人護送她們回去。”
“娘,你……”侯夫人看向了太夫人,“顏兒不能回去。”
“杜氏,不要說我這個做婆婆的說你,你連越明都照顧不好,還有心思管這些?親家夫人說要帶庭兒媳婦回去,庭兒也正好可以多了心思去救珊兒和臻兒。”太夫人打着如意算盤,簡夫人和簡玉臻沒消息,讓她心焦得緊。
這時,春芽迎了白總管進了屋,並稟報了簡玉庭,簡玉庭連忙出來,在花廳接見了白總管,對他亦是尊重,“白叔!”
“侯爺,”白總管一臉的着急,“這是今早有人放在廊軒的,小的打開看過,疑是昨日那黑衣人的信。”
簡玉庭接了信箋,快速地抖了開來,閱過之後,一臉嚴肅,“白叔,你先去查一下賬上有多少銀子可以挪動?”
“是,”白總管不敢怠慢了,應了之後便急忙去了外院。
而簡玉庭在暖閣外面停了一下後,才走了進去,將勒索信交給了太夫人,太夫人不解地接了過來,看過之後,對簡玉庭說道,“那你等什麼?還不趕快去準備這十萬兩銀子去,你二孃和弟弟有個好歹,我看你如何面對簡家的列祖列宗。”
太夫人的話如此嚴重,侯夫人忍不住起身,看了勒索信,上面竟要求要十萬兩白銀去贖人,茲事體大,太夫人張口閉口猶如吃飯一般簡單。
“庭兒,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咱們府裡週轉得過來嗎?”
“娘請放心,孩兒已經讓白叔去查了,一會兒便會有了消息,不夠的數量孩兒會盡量想辦法的。”簡玉庭也被如此大的銀子嚇了一大跳。
“我那裡還有些,現在就回去拿,無論如何要湊齊了去贖人,”太夫人那裡還有些積蓄,爲了心愛的孫子,自然不會吝嗇去了,急忙扶着兩個媽媽要回去取銀子。
簡玉庭不做阻攔,這府裡能有多少銀子,頂多一二萬兩維持家用,這剩下的需要在兩日內湊起,倒是個大難題。
許氏等太夫人走了之後,起身說道,“如此,我現在便帶着顏兒先回去了。”
“親家母,這……”侯夫人出聲阻攔。
簡玉庭也急了,他不會讓人帶走清顏的,分離了那麼久,他恨不得將她綁在身邊,如何能讓人帶走,“岳母,相信小婿定能照顧好顏兒。”
許氏撇開頭去,她相信簡玉庭待清顏極好,可是這太夫人的態度實在不能接受,“還是等府裡的事情了了再說吧,你這樣也不全顏兒不是嗎?”
“不行,恕小婿冒犯了,”簡玉庭堅持不讓步,對簾外喊道,“沾花,送夫人回霞光院休息。”他打算多留許氏幾天。
簾子一動,未見了沾花走進來,而是披着披風的清顏正慘白了臉,“娘,相公。”
聲音軟綿綿地,卻含有生氣。
“顏兒,”簡玉庭想不到清顏已經醒來,高興地忙將她抱起來,安放在榻上,又攏了攏披風,生怕她吹了風。
“娘,”清顏對許氏說道,“女兒今日便不隨您回府了,等身子好些,和相公一同回去給您和祖母請安,這樣可好?”雙瞳剪水,已是風流萬種了。
“顏兒,娘是擔心……”許氏料想不到清顏會要求留下來,想要再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