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沾花驚喜地望着清顏,原來不是趕她走,而是將她許配給許業立,這不得不說是大大地驚喜,“您不怪奴婢?”
“誰也不能料到當時會是這個情況,祠堂偏遠,你們尋不着也是自然。”清顏說道。
三個丫鬟面面相覷,原來主子不知道她們是被關了起來的,“奴婢有話要講。”紫玉說得極爲嚴肅。
“哦?”清顏鮮少見她這副模樣,便認真聽了起來。
原來當日紫玉跑去霞光苑尋不着侯夫人,轉而和春芽去錦繡莊希望能找到沾花,這樣便能從那些壯婆子的手上救回清顏,可是到了門口,就碰上了沾花,亦是兩手空空沒有找到失蹤了一夜的許業立,再得知清顏被人帶走,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太夫人了。
正當三人要前往清心苑的時候,馬四家的跑了出來,說是剛剛在外院看到清顏正在與白媽媽覈對庶務,三人着急不疑有詐,朝着馬四家的指的方向跑過去,進了廂房找了半天都不見清顏,這才發覺有異,可是房門已經推不開了,所有窗戶都被牢牢鎖死了。
三人耗盡了所有的氣力都沒人過來相助一把,而每到餐點,總有人給端了吃食過來,可那人根本不聽三人的呼救聲。
“沾花姐,怎麼辦?少夫人會不會有事情?”紫玉整個人都六神無主了。
“我們可能中了馬四家的計了,這都過了一夜了,都沒有人聽到我們的聲音,肯定是最偏遠的廂房了,我們也真是的,竟然會不知道有詐。”沾花懊悔了,平日裡的機靈都是此時被疏忽掉了。
三人唉聲嘆氣,同時隔一會兒就輪流着朝外喊叫,可是徒勞無功,又過了兩夜,三人在昏昏沉沉之中被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吵醒,便又提了精神呼救。
門口馬三家的一聽是這三個人,便讓其他人加快了手腳,等打落了門鎖之後,才得見了三個精神萎靡的姑娘。
“怎麼是你們三個姑娘?”馬三家錯愕不已。
“馬三嬸,你可見到了少夫人?”沾花慌忙問道。
“哎呦,我的好姑娘,我正爲找不着少夫人找不着你們才着急呢,難道連你們都不知道少夫人在哪裡?”馬三家的連着三天去丹桂苑回事都吃了閉門羹。
“糟糕,難道少夫人還沒有回去?”三人急得團團轉,馬三家的想起來了,“夫人今早回了府了,少夫人會不會去了那裡?”
三人一聽,是侯夫人回府了,連忙跑去霞光院,這纔有了侯夫人趕去祠堂那一幕,也因此讓清顏少了更多的折磨。
“這麼說還是馬三家的救了我一命,”清顏聽完之後,心中除了一大團疑問之外,心裡還極爲感激馬三家的。
“確實是馬三家的放了奴婢們出來的。”紫玉強調道。
“我知道了,”清顏說道,“等我好了些,必會親自謝謝她的。”
“少夫人,到底是誰想要害您?”沾花不解道。
誰?清顏眼底不着痕跡地閃過一絲憤怒,是太夫人?簡夫人?還是簡玉欣?那個剛進門不久的妯娌?想着當天那幾個人想要趕自己走而瞎編的事兒,她不覺一陣好笑,不知道簡玉庭知道了會是怎麼樣一個神情。
“接下去你們都好好當自己的差,有些事情不會這麼了了的,”清顏正色吩咐道。
三個丫頭低首應下。
清顏看着屋子裡的帳子殘破了,妝臺的鏡子也被刮花了,想是當時搜那方繡帕的時候被翻亂了,“你們都別在這待着了,將我這帳子還有簾子都給換一下,侯爺回來了,就這樣才太不成樣子了。”
“是,”春芽和紫玉退了出去,二人去了庫房,沾花則貼身守着,清顏不忘問許業立的傷勢。
“少夫人,其實許大哥她早就已經認出您來了,只是不允許奴婢說出來,他說這次她能保護了您,這一輩子都不後悔。”沾花說得有些傷心。
“表哥他真是太傻了,爲了我居然受了這麼大的罪,這真讓我於心難安。”清顏愧疚。
沾花紅了眼睛,說道,“少夫人您別這麼說,奴婢之前聽他說起,說當時員外老爺沒能保護好夫人,所以才讓你們在外苦了這麼多年,如今有着機會替父贖罪,死而無憾。”
清顏如鯁在喉,難受得不知道說什麼好,說了那麼多眼皮耷拉了下來,沾花伺候她歇下之後垂手立於牀頭候着。
醒來時,清顏感覺屋內淡淡地溫暖, 燈光時不時地搖曳着,屋裡的裝飾都被換成了大紅色,猶如當初成親的模樣。
“沾花。”
“少夫人。”沾花就收在外邊,應生而入。
清顏指指牀帳子以及窗簾,“怎麼都給換成了紅色?侯爺他不喜歡大紅。”
“娘子怎知我不喜歡?”簡玉庭的聲音傳了進來,沾花欠身出了內室。
“偷聽人家說話,真不害臊,”清顏故意瞥開了頭,現在他的俊美像一個發光體,讓人不敢正面相視,生怕會褻瀆了一般,現在這一身黑色長衫讓他的眼眸更爲深邃了,猶如一汪深潭,深不見底,多看了深怕會迷失了一般。
“爲夫光明正大,是小娘子說得太大聲了,”他沉聲笑道,她在意他的感受,伸手輕輕挑過她的臉,只見她低垂眼瞼,不欲看他,一副小嬌娘的樣子,“當時不讓掛紅色也是爲了做戲,其實我最喜歡的是看你穿紅色。”
清顏微擡了頭,只看了他堅毅的下巴,故意說道,“土不拉幾的,有什麼好看的?”
“我就喜歡土不拉幾的,娘子還是認了吧,”簡玉庭的手趁她不防備,已經伸進了她的衣襟裡,手巧靈巧地勾出了大紅肚兜的帶子,一臉得意地看着清顏驚慌環胸的樣子。
“我明明不是穿紅色的,怎麼會是紅色,”清顏抗議道,見某人狡黠的樣子,才發覺原來是他給換了的,“不害臊。”
“你這小身板我哪裡看過,爲什麼要害臊?不過爲夫倒想問問了,爲何我不在這些日子,你反而清減了這麼多?”簡玉庭的眼睛從上到下大量了清顏,最後停留在胸部,好像在不滿原本就小的胸部,現下更爲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