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卑鄙的傢伙!
孟軻羅慘叫之餘,心底只剩下了這個念頭!
竟然跟自己玩這種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的把戲。
偏偏自己還上當了,如果不是這個傢伙說自己已經中了毒了什麼的,看到黃霧的那一刻,肯定第一反應就是直接摒住呼吸!
結果自己以爲中了毒,下意識的認爲這毒素對自己沒有太大的傷害,誰料得,竟然是複合之毒!
慘叫聲戛然而止!
碩大的頭顱直接高高的飛上了天空!
狼牙兵第一高手孟軻羅,已經徹底死在了蘇寧的劍下!
而此時,在帳篷的另外一處,姬別情喘着粗氣,看着後面追趕着自己的狼兵們,一個個都在聞到了那枯黃濃煙的時候盡都倒地不起……一個個手足無力……
他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之前被追趕了那麼久,他本就是帶傷之軀,早已經幾盡油盡燈枯……
可恨,如果不是那個臭娘們害怕誤傷周邊的百姓的話,直接用毒把這些狼牙兵們都給毒死不就完了?
竟然只用這種讓人手腳無力的藥……
不過也好,我也能親手把這些剛纔還追趕我的人都給殺死!
姬別情臉上露出了殘酷的表情,向着這些倒在地上無力呻吟的狼牙兵們走去!
手中的匕首,一刀一個,幾十個狼牙兵,沒一會兒的功夫,已經盡數死絕!
他臉上笑容越發猙獰,堂堂凌雪閣第一高手,竟然被一羣雜碎追趕……不殺光你們,我怎麼對的起我姬別情的名頭?!
當下往祁進所在的大帳走去!
沿途但凡碰到狼牙兵,一個不留,直接殺死!
而祁進,以劍拄地,臉上神色微微烏黑,他看着周圍倒在地上有氣無力的狼牙兵,很有趣的現象,但凡靠近帳篷五丈之內的狼牙兵,都已經直接暴斃,而五丈開外的,卻都是倒在地上動彈不得,有氣無力……
他驚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總不能衝進來強行救人吧?這裡的狼牙兵們沒有一萬也得有八千,打是肯定打不過的!”
蘇寧斬殺了孟軻羅,解釋道:“好在我在外面找到了安眠草和失心花,這兩種植物在一起燃燒釋放出來的濃霧,會讓人全身麻痹動彈不得,只是卻對那些身具內功的人無效,不過這兩種植物如果再加上清神香的話,就會成爲見血封喉的劇毒!所以我們三個約定了各自的任務,我進來點燃清神香,姬別情那傢伙挑選合適的時機,引燃帳篷警示谷姑娘,在上風口點燃這兩種植物,把煙氣吹到這營地裡來……”
無奈的攤了攤手,他嘆道:“雖然很想直接把這三種植物一起混合直接弄死這羣狼牙兵們,但一來你還在營地裡,二來附近有不少無辜的百姓,爲了防止傷害無辜,所以就只能冒險了!這樣的話,就算那些百姓們聞到了安眠草的味道,也只是渾身麻痹一陣罷了!沒什麼大礙……”
“原來是這樣。”
祁進感激道:“多謝蘇少俠救命之恩了……”
蘇寧剛想回話,卻發現他的目光突然一亮,已經看向了自己的背後,果然,谷之嵐帶着哭腔的聲音已經響起,“進哥……”
她正滿臉淚水的向着祁進的方向奔來!
“之嵐……”
祁進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剛想說話,身子卻猛然晃了一晃,眼神一黑,直接無力的撲倒在了地上。
“進哥!!!”
谷之嵐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而蘇寧也是一怔,驚道:“糟糕,只顧着對付孟軻羅了,忘記了祁進還中着掌毒呢!!!”
…………………………………………
兩個時辰後。
整整兩個時辰的時間,蘇寧一直在殺!
整個狼牙營地近萬餘個狼牙兵,都陷入了動彈不得的地步!
蘇寧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當下,他手持倚天劍,在營地裡盤桓,但凡見到活人,便直接一劍誅殺!
面對這些草菅人命的異族,自然不必講什麼道義仁慈!全殺了纔好!
而姬別情,似乎是和蘇寧抱持同樣的想法,手持匕首,也在不停的尋找獵物的蹤跡!
兩個人在狼牙營地裡接連碰到了好幾次……
蘇寧還好,倚天劍不沾血跡,身上沒什麼血氣,姬別情此時的身上,當真是彷彿血洗過一般,整個人血氣濃重,好像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
兩個人沒有對話。
畢竟姬別情,一直都在蘇寧的必殺名單裡,但這回看他爲了祁進奮不顧身,甘冒大險,可見此人雖然冷血無情,但還是有着幾分人性的!
如果真攀談出了交情,豈不是麻煩了?
當下,兩人數度都是擦肩而過!
兩個時辰之後……
確定整個狼牙營地裡面已經再沒有一個活口。
蘇寧這才折返,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山谷裡面!
剛剛踏入山谷,迎面正看到了韓非池……
這傢伙也從洛陽趕了回來,看到蘇寧,他震驚道:“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趕回來的?”
“抱歉,我可沒空搭理你!”
蘇寧理也不理他,直接向着谷之嵐的草屋裡面奔去!
剛剛走到門前……
就聽到了屋內傳來了一道清脆悅耳的女童聲音,說道:“祁道長此番昏迷不醒,恐怕是之前身體便已經受了難以痊癒的暗傷,一直鬱結在體內難以根除,如今又同時中了一種奇毒和摧心掌力的掌毒,兩種毒素混合摻雜,雖然迅速解開了毒素,但他體內的暗傷卻將部分毒素吸進了經絡,流經血液……依我看來,祁道長,恐怕是藥石無用了!”
李白嘆道:“是啊,想不到我與祁道長共處良久,卻沒有發現他體內竟然一直有傷勢在身,祁道長忍耐痛苦的能力,當真讓人欽佩!”
而此時,屋子裡面,最痛苦的人,恐怕便要數谷之嵐了……
她呆呆的看着祁進躺在牀上的身影,雪白的長髮,滄桑的面容……原來他不僅是老了,還一直承受着那麼重的痛苦。
可惜自己卻什麼也不知道,只是苦苦的揪着過去不放……卻不知道他一直在痛苦的煎熬着。
他爲什麼不告訴自己,讓自己幫他治傷呢?
是因爲害怕被自己拒絕嗎?
自己表現的,竟然是那麼的憎恨他嗎?
她哽咽着問道:“進哥,真的沒救了嗎?”
話剛出口,她便忍不住苦澀的笑!
她本身便是醫者,自然知道自己的進哥到底是什麼狀態……
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之前受了這麼重的傷勢。
這回……自己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那清脆的稚**聲回答道:“其實,倒也未必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