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希返回小院,在人羣中看到了馨兒。
馨兒再次看到晨希,自然十分開心,喜極而泣,蹦蹦跳跳跑了過來。
“少爺,您回來了!別人都說你被壞人帶走了,馨兒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晨希笑眯眯地將她攬入懷中,安慰道:“傻丫頭,瞎說什麼呢!只要少爺想回來,誰能攔得住我?”
“嗯嗯,我就知道少爺最厲害了。”
“好了,我們一起去之前去的那個地方,你是時候提升一下實力了。”
“嘻嘻,馨兒已經煉氣境六段了。可是煉氣境七段好難突破。”
晨希哈哈一下:“那是當然。少爺我突破煉氣境七段也費了好一番功夫。”
“對了,施瑤呢?”
“瑤兒被族長帶走了。”
“我父親?”
“嗯。族長說瑤兒資質不凡,不好好修煉太浪費了。”
晨希嘴角一抽,他父親竟然來他這裡搶人。
看來他父親用水晶測試過施瑤的資質,想要將她培養成自己的人。畢竟靈級資質實在太少,青山城六七十萬人中如今只發現了幾個人。
正在這時,兩道人影突然出現在晨府上空,不屑的目光四下掃視。
其中一名紫衣男子面帶譏笑,對身旁的紫衣女子道:“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晨家竟然能佈置出這等迷霧陣,看來那個女娃應該不會有事。”
女子淡淡道:“區區二階陣法,又怎麼擋得住我們的感知?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緊把她找出來帶回去吧!”
“好,讓我來吧!”紫衣男子嘴角勾起,忽然體內靈力涌動,強大的氣息壓迫下來,朝下方人羣大聲喝道:“晨家的人都給我滾出來!”
洪亮的聲音壓迫下方的空氣,化爲滾滾氣浪向晨府碾壓而來。
嘭嘭嘭
無數人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紛紛雙耳流血,倒地不起。
晨希等人乍聽這道恐怖的音波,雙耳一陣嗡鳴,頭腦仿若遭受重錘轟擊,頭暈目眩,體內五臟震顫,翻江倒海,讓他們感到無比難受。
強大的氣息壓迫雖然隔着數百丈距離,他們依然感覺身體上壓着一座大山,無比沉重。
衆人面露駭然之色,驚呼連連。
“大家快看,天上有兩個人。”
“這到底是什麼人?一吼之聲竟有如此威勢。”
“難道是靈皇錢莊的高手來找麻煩了?”
晨希雙目微眯,死死盯着頭頂那兩個陌生又眼熟的身影。他沒想到,時隔十六年,他們終於還是來了。
而且,來者不善!
“走,我們過去看看。”
二元領命,安排親衛列隊慢跑。
晨天運和林小沫兩人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臉色都變得無比難看。他們知道,以前最希望見到,而如今最不希望見到的兩個人來了。
晨天運壓下體內翻騰的氣血,沉聲道:“紅凌,去把翎悅帶過來。”
“是!”
紅凌心中不解,但還是強忍着體內的不適向後院跑去。
林小沫擔憂道:“天運,這兩人一來我們晨府就給所有人一個下馬威,實在是欺人太甚。他們真是如我們之前所想的那種好人嗎?”
晨天運搖搖頭:“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不管怎樣我們終究要面對。”
林小沫點點頭:“我們先把傳送晶石準備好。如有什麼不測,我們立刻帶着逃走。只要希兒還在,晨家就有重新崛起的機會。”
晨天運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想太多了。事情還未發展到那一步,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有怎麼樣的變故。”
很快兩人頂着壓力來到兩名紫衣人的下方。
晨天運扯出一個笑容,拱了拱手道:“兩位前輩遠道而來,大駕光臨,令我等蓬蓽生輝。我們已在大廳準備了些茶水,還請兩位賞個臉面……”
“廢話少說,趕緊把我要的人帶過來。”
紫衣男子眉頭一皺,揮了揮手,粗暴地打斷他的話。
晨天運臉面有點掛不住,強壓着心中的怒火賠笑道:“我們已經去請她過來了。”
紫衣男子點點頭,不再說話,但散發的氣息一刻都未曾收回。
晨天運和林小沫距離最近,承受的壓力最大,額頭已經有汗水滴落。
不多時,紅凌帶着晨翎悅趕了過來。
此刻晨翎悅蓬頭垢面,衣衫凌亂,臉色蠟黃,仿若一個遭受多年虐待的乞丐。
她剛來到這裡,立刻被強大的氣息壓迫得癱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呻 吟。
紫衣男子看到晨翎悅,感應到她體內的血魂咒,立刻確定是十六年前託付的女嬰無疑。
但是他沒想到,如今竟然變成這副邋里邋遢的醜陋模樣。
紫衣男子嫌棄地看了一眼晨翎悅,轉頭憤怒地看向晨天運,更加強大的氣勢狠狠壓了下來。
“我囑託你照顧她,你竟把她當乞丐養?”
晨天運臉色發白,咬着牙道:“誤會……”
紫衣男子不等他解釋,冷漠道:“不用解釋,你們都可以去死了!”
話音落下,男子手掌下壓,一股恐怖的波動如山洪暴發從其掌心噴出,驟然向晨天運身上落下。
晨天運甚至都來不及反應,身體完全無法動彈,連捏碎傳送晶石都做不到,眼睜睜看着那股無可匹敵的力量轟向自己。
晨希等人剛趕過來,正巧看到這一幕,頓時怒髮衝冠,目眥欲裂。
“爹、娘!”
忽然,晨天運和林小沫兩人腰間傳送晶石自動同時爆裂,一條深邃的空間裂縫一閃而逝,將他們吞噬。
轟
毀天滅地的力量爆發,狠狠轟擊在地面之上。
堅硬的磚石猶如豆腐般爆開,被炸出深達百尺、方圓百丈的大坑。強烈的勁氣猶如颳起十二級颱風,將四周的地皮一層層掀起,房屋和隔牆如紙糊的一般支離破碎,徹底摧毀。紅凌等人在這股力量下毫無反抗地被吹飛出老遠,砸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未知。晨希等人剛要衝過去,狂風席捲而來,將他們捲上半空,狠狠摔在地上,一個個臉色慘白,口吐鮮血。
短短一瞬間,晨家中院被夷爲平地,半空漂浮濃密的塵土,遮住所有人的視線。
紫衣女子手裡拎着衣衫凌亂、氣息萎靡的晨翎悅,厭惡地皺了皺眉頭。
“看看你幹得好事,差點連這次的目標都殺了。”
紫衣男子這纔想起那個天陰聖體還十分弱小。剛纔若非女子及時出手,那一擊之下只怕天陰聖體就被他給毀了。
“哈哈!不好意思!”
晨翎悅親眼看到自己的父母在眼前男子一擊之下灰飛煙滅,那些強大的護衛都在可怕的餘波下受了重傷,生死未卜,不禁再次想到之前被俘虜的恐懼。
“你,你們是什麼人?”
女子看向晨翎悅,眼中的嫌惡隱藏起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女兒,這些年讓你受苦了。我們是你的親生父母。”
晨翎悅沒有發覺兩人的厭惡眼神,被女子的回答震驚到了。
“什麼?”
男子也收起了眼中的嫌棄之色,微笑道:“你沒有聽錯。我們纔是你的親生父母。”
晨翎悅心神恍悟,不敢置信道:“你們是我的親生父母?那我爹孃……”
男子打斷道:“他們不是你的爹孃,只是你的養父養母罷了。”
“這是怎麼回事?”晨翎悅雙目迷茫,一時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
女子耐心解釋道:“十六年前,我們被仇家追殺。爲了你的安全這纔不得不託付給他們照顧。沒想到這些螻蟻竟然這麼對待你。”
男子補充道:“我剛纔一時氣憤,不小心殺了他們。女兒,你不會怪我們吧?”
晨翎悅這時明白過來,知道自己原來是眼前兩位大人物的女兒,心中不免生出一股自豪感。想到以後有如此強大的父母保護和關愛、想到那兩個沒用的養父養母就這樣死了,臉上不禁浮現快意的笑容。
“死了就死了。我怎麼會怪罪爹孃。他們養了我十六年,也束縛了我十六年。天天就像坐牢一樣限制我自由,不讓我這樣,不讓我那樣。遇到危險救不了我,因爲一點小事就責罰我。這種沒用的廢物,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女兒放心,今日我們帶你離開這裡,回到你真正的家族。到時候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不敢欺負你。”
晨翎悅點點頭,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我想回家,我想現在就回到自己真正的家族。”
“好好好,我們現在就走。”
“等等!爲了避免消息暴露,這座城的人都不能留。”男子眼中閃過一道狠辣之色,手中醞釀恐怖的攻擊。
“那你速度快點。”
女子回頭囑咐了一句,帶着晨翎悅迅速離去。
“好!”男子隨口應了一聲,目光掃視四周,冷笑道:“晨家就和這座城一起消失吧!”
晨希聽到他們的談話,不僅爲眼前之人的殘暴感到憤怒,也爲爹孃養了頭白眼狼而悲哀。
忽然,他心中一動,感覺有兩人進入了萬界星塔。
“難道是爹孃及時使用了傳送晶石?”
晨希稍稍心安,但還是無法壓制心中的怒火。他憤怒地看向頭頂的男子,眼中充滿濃郁的殺機。
“咦,你竟然沒事?”
紫衣男子發現了遠處的晨希,詫異地看向他的方向。
晨希知道自己躲不掉,站出來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對我晨家出手?”
男子意外地看向下方的人影,沒想到這時候竟然還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區區煉氣境的螻蟻,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
晨希差點笑出聲。沒想到這個傢伙是個目中無人的智障。明明你找我,卻反而問我有什麼資格跟你說話?
他頂着巨大的壓力,一步步向前走去,語氣低沉道:“十六年前,你們突然出現,將那個女嬰交給我父母。
如今,你們接走她,卻要殺我父母。做出如此恩將仇報的行徑,你就沒有半點羞恥之心嗎?”
“小子,找死!”
男子勃然大怒,翻掌就要滅殺眼前的螻蟻。
“你們不是那個女嬰的父母吧?”晨希目光銳利,手中緊握傳送晶石,平靜道:“否則又怎麼會給她施加血魂咒?”
男子手上的動作一頓,眼中充滿了疑惑:“小子,你怎麼知道血魂咒?”
晨希隨口胡扯道:“我師父早已看穿了你們的把戲。”
“哼!”男子冷哼一聲:“你們知道了又能如何?你的師父最多不過化靈境,小小武靈還不放在我眼裡。”
晨希臉色微變,沒想到此人的實力已在武靈之上。難道是武皇?還是武尊?
男子似乎猜到了晨希的想法,冷笑道:“你不用猜了。我已達到聖人境,在這片大陸沒有誰能阻攔我!
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現在,你和晨家,還有這小城,都化成荒山野嶺裡的塵埃吧!”
男子手掌一翻,手中凝聚到極致的掌形靈力爆射出萬丈光芒,刺得晨希幾乎睜不開眼。
男子嘴角浮現不屑的冷笑,手掌向下輕輕一拍。那團靈力大手壓迫着空氣向下落下。
晨希臉色大變。他知道自己擋不住這一擊,整個青山城都擋不住。
他可以使用傳送晶石逃走,親衛們也可以。但是其他人呢?無數無辜的百姓該如何躲避?
正當晨希以爲平民都將必死無疑時,一片潔白的雪花忽然出現在他眼前,輕飄飄擋在那無比恐怖的靈力大手上。
這片雪花彷彿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竟然擋住了那隻靈力大手。
隨後,靈力大手開始龜裂,在一聲微弱的風吹下突然爆裂,化爲漫天雪花灑向四面八方。
……
王家,王凝上的心腹正在慫恿他派人一舉拿下晨家,可此時突然一股龐大的威壓從天而降。即便這威壓遠在晨府,可他們依然感覺到沉重的壓力。
王凝上嚥了咽口水,眼中充滿了恐懼:“是他們,一定是他們回來了!”
心腹也是頭疼無比。如果真是那兩人回來了,他們現在對付晨家,豈不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族長,應該就是那兩個人。”
“那我們還去晨家嗎?”
心腹額頭浮現黑線,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知道這個王族長被他養廢了,但也沒想到廢到這種程度。如果是以前,他還覺得自己功不可沒,可現在……唉!
“族長,我覺得我們還是想想,如果那兩人來清算曾經對付晨家的舊賬,我們該如何矇混過關。”
王凝上頓覺口中乾澀,雙腿都在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