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煙花一場夢,一縷夢幻一身憂!
在這蹲着的身影裡,遠處,那雙眼眸凝着夏晨軒,也傷了神,墨培航想要走進,想要牽着夏晨軒的手離開,離開這是非之地,離開這傷心之地。
只是,卻在眸子裡,印出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是一個男人的身影。
墨培航從側面看去,可以看出男人有着英俊的臉龐,精緻的五官,憂傷的黑色髮絲,與溫潤的瞳孔,看上去帶着男人的那份優雅。
墨培航不知道此人是誰,只是不知道爲何,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即使轉變腦海,卻也無法想到是誰。
的確,墨培航是不知道此人是誰,因爲他沒有見過,那男人站在了離夏晨軒之後幾米遠的距離,停了下來,眸子中定定的凝着夏晨軒。
那眸子中顯現的盡是柔情,是闊別的柔情。
彷彿在那雙眸子中凝着的只有夏晨軒,眼裡只有她,眼裡的她是驚豔的,是美麗的,是嬌人的,是無比的動人的。
但,也是憂傷的,是憔悴的,是傷感的,是無比痛苦的。
她,與小時候的那個她有着極大的區別,沒有了小時候的天真,卻還有着小時候的美麗,沒有了小時候的夢幻,卻多出份憂慮。
徐翊浩凝着夏晨軒,他還是她的天哥哥啊,是她小時候的那個天哥哥,是擁着她,抱着她的天哥哥,是愛她,疼她,呵護她的天哥哥。
小時候,若是夏晨軒受了什麼委屈,他都會給他溫暖的懷抱,給於她安慰,而此刻,他凝着她,是如此的傷心,如此的難過,可是,他卻現在纔到來,他的心揪住,好痛。
走到夏晨軒的身邊,徐翊浩停了下來,寬厚的手掌輕輕搭在夏晨軒的細肩上,萬分痛惜的喊出:“晨晨!”
見夏晨軒沒有反應,徐翊浩便任由着夏晨軒再哭一陣,終小心翼翼地擡起她的頭,用紙巾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隔着淚水凝望眼前這張帶着溫柔和憐惜的俊容,夏晨軒的眼淚涌得更兇,她是看到了誰?
是她的天哥哥嗎?
是不是她看錯了,天哥哥已經與他心愛的女人離開了這裡,出國了,又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呢?
可是,擦了擦朦朧的眼淚,夏晨軒看着眼前的男子,這的確是葉謹天啊,是她的天哥哥。
是她以前想要撲進的溫暖懷抱,雖然此刻,她的心愛之人已經換了別的男人,但是,小時候的那份感情還是在的。
此刻,她也是好想撲進天哥哥的懷抱,痛哭一場,然後對着天哥哥訴說她的一切。
徐翊浩凝着夏晨軒,在美國的時候,他本來與陸錢錢過着很平靜的日子,在沒有接觸夏晨軒的照片之後,徐翊浩也是漸漸消除了頭疼的毛病。
本來,一切都歸咎平靜。
卻,也正在這個時候,平靜如水的生活裡,卻闖進了一個人,這個人便是尤佳期。
尤佳期找到了徐翊浩,對他訴說了一切,幫助他想起以前,幫助他記憶以前小時候的情景,徐翊浩一開始的時候是頭痛欲裂。
想的十分痛苦,只是,也正是在尤佳期的一步一步的趁着勢頭的說話聲中,令徐翊浩跟着她的步伐想着以前,追憶着以前的情景。
漸漸的,視線裡,輪廓裡的那抹回憶,那抹嬌小的身影開始清晰,在他的腦海中連線,記起。
有時候,一段逝去的記憶想要喚起是難上加難,有時候,卻是一段話的事情。
其實,最終還是歸於之前徐翊浩本來就在有的時候或多或少的會浮現出一點小時候的畫面,而每次只是因爲頭疼的厲害而終止了回憶。
這一次,頭疼的開始,卻換來的更多是尤佳期的乘勝追擊,一點點的刻畫,描繪,所以,最終在頭痛欲裂的時候,記憶一下子涌現……
在記憶都涌現之後,徐翊浩第一個關心的,迫切詢問到的人便是夏晨軒,而尤佳期是自然也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把名字直接就是告訴了徐翊浩。
而,小時候都是一家育幼院的,徐翊浩當然知道是誰。
只是,徐翊浩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育幼院之後發生的事情,還有現在發生的事情,他只聽到尤佳期說了一句話:夏晨軒此刻需要他。
徐翊浩便在尤佳期走後,告別了父母,還有陸淺淺,然後離開了美國,來到了C市。
徐翊浩在離開的時候,陸淺淺追着他問爲什麼,徐翊浩沒有回答,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淺淺,等我回來,我會像你解釋一切。
對於陸淺淺,徐翊浩這些年陪伴在她身邊,而且現在也沒有什麼憂慮而言,但是對於夏晨軒,徐翊浩卻是覺得十分的歉疚。
雖然,這一切都不能夠怪他,因爲是他失憶了。
但是,他是始終背棄了小時候的承若的。
所以,當尤佳期說道那句夏晨軒需要他的時候,他是迫不及待了,是焦慮的便趕回了C市。
只是,還是來的太遲,看到眼前的夏晨軒,是那麼的憐人,那麼的憔悴啊。
徐翊浩想要相擁夏晨軒入懷,他想給於夏晨軒一個溫暖的懷抱,他想暖和她,他看着她,他好心痛好痛,多少年沒有見面了,卻是在見面的時候,她是顯得那麼的憔悴,他卻未能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夏晨軒也凝着徐翊浩,不管她現在對他已經有沒有愛,她都好想撲進他的懷抱,像小時候那樣。
只是,最終,夏晨軒還是沒有如此選擇。
她也沒有叫他一聲天哥哥。
因爲,夏晨軒害怕,此時好害怕,怕她一叫他,就會放聲痛哭。
她不要這樣。
因爲他好害怕鏡花水月的情景,她的生命裡,有過這樣的太多,太多,每次,當她感到溫暖的時候,就會出來一連串的痛苦。
每次就好像鏡花水月。
來的美麗,走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