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不解道:“這話什麼意思?”
紫蝶道:“當時我若知道她與葉秋有關係,我會出手救她一命,如今我反倒欠了葉秋一命,這就是因果宿命。”
四九輕嘆道:“葉秋對林小可的死很在意,他很想知道兇手是誰?”
紫蝶淡然道:“我曾擊穿其中一個兇手的眉心識海,從他記憶中讀取了一段信息,他們來自泗河城……”
四九聽完,並不意外。
“果然是他們,與我的猜測基本一致,多謝,我先告辭。”
紫蝶站在湖邊,直到四九遠去,這纔開口自語。
“這就是我的劫數?看來真是天意難測,我百般小心,可還是無法逃避。”
轉身,紫蝶看了一眼湖邊的瓊樓,飄然離開了這裡,不知何處去。
帝都,水天樓,大賽第二十二天,葉秋第二次上場了。
那一刻全場歡呼,衆人關注,不少人都在高呼葉秋的名字,他已經成爲了人氣最高的選手。
這一次是六號賽臺,葉秋的對手是一個文靜的少年,上臺後直接就開口認輸。
葉秋有些驚訝,本以爲會有一場精彩的比賽,誰想對手卻直接認輸。
這樣的先例早就有了,很多選手遇上無法戰勝的對手,乾脆認輸以保存實力,反正最終的淘汰以分數計算,後面還有機會。
現場觀衆都頗爲失望,很多人期盼已久,誰想卻遇上這種結果。
下午,胡海冰與水月天華回到帝都,得知葉秋不戰而勝,兩人都笑了。
晚上,大家一起慶賀。
胡海冰對水月天華的泗河城之行,那是讚不絕口。
“有她加入,至尊盟的防禦必將更加牢固。”
葉秋看着水月天華,讚道:“表現不錯,繼續加油。”
水月天華道:“聽說你打算在至尊府設立一座移動行動,可有適合的?”
葉秋道:“還在考慮中。”
水月天華道:“移動行宮有高下之分,尋常的靈氣級別太弱了,稍不留心就會被高手擊毀,最好是有神器級別的移動行宮。”
葉秋笑道:“神器級別的移動行宮能買到嗎?”
水月天華笑道:“不會有人拿來賣的,倒是有人出手搶奪。”
飯後,葉秋去了一趟鬼屋,見到了四九。
“怎麼樣了?”
葉秋有些激動,四九點頭道:“已經搞清楚了。”
葉秋臉色微變,問道:“是誰幹的?”
四九道:“泗河城江家,侯府應該是收到了江家送去的書信。新月門應該沒有參與,但我想江心月肯定心中有數。”
葉秋怒道:“果然是他們,我會讓江家後悔莫及!”
四九道:“我去泗河城走了一趟,江心月是俠侶門傳人,那俠侶門與鳴山聖地、第五世家齊名,你要報仇最好三思而後行。”
葉秋冷酷道:“我會好好招呼他們,你是怎麼打聽出來的?”
四九提到了紫蝶,轉述了紫蝶所言的一切。
葉秋表情複雜,那紫蝶深不可測,她要救林小可只是舉手之勞,可她卻不曾相救,這讓葉秋多少有些怨恨。
輕嘆一聲,葉秋轉身離去,他想找個地方好好靜一靜。
迎月橋位於帝都城西,是一座石拱橋,下面有一條小溪。
葉秋站在橋上,一個人靜靜地望着天上的明月,心裡想起了與林小可之間的點點滴滴。
夜風微涼,帶着葉秋的嘆息,迴盪在橋下的小溪。
一個身影站在遠處,凝視着葉秋,眼神透着怨恨。
葉秋似有所覺,扭頭朝那身影看去,誰想那身影卻搶先一步離去。
“很熟悉的氣息,是她嗎?”
葉秋心中閃過此念,剛纔是文秀站在那裡。
沉思中,另一個身影從夜色中走來,霸道而又凌厲。
葉秋雙眼微眯,回身看着那人,心神驟然繃緊,是易九天,他難道察覺了什麼不成?
易九天看着葉秋,眼神淡漠而孤傲。
“你認識鳴山聖女?”
葉秋心思百轉,搖頭道:“不認識,但在水天樓中見過。”
易九天掃了葉秋兩眼,警告道:“以後離她遠點,不許刻意靠近。”
丟下這話,易九天就走了。
葉秋有些不悅,但他最後還是忍了,不想去招惹易家。
大賽第二十三天,空冥四重境界的選手完成了第二輪淘汰賽,三百二十人被淘汰了兩百人,僅剩下一百二十人,步入了第三輪比賽。
孫勁與李凡都順利進入第三輪,成爲了帝都備受關注的熱門選手。
陳府這兩日,每到夜晚就會有不速之客上門,全都是衝着黑魔金身而來。
睡夢死人的詛咒也沒有解,每天依舊會死掉不少人,這讓陳鶴武抓狂,卻又想不到辦法。
飛雲公子的傷情在惡化,今晚更是落入了敵人手裡。
“交出黑魔金身,我給你留個後,否則我殺了你兒子。”
陳鶴武怒道:“你有種試試。”
衝殺而上,陳鶴武宛如怒獅,一口氣連殺四個強敵。
入侵之人又驚又怒,最後一怒之下殺掉了飛雲公子,徹底激怒了陳鶴武,最終來人全都死在了陳鶴武手裡。
第二天一早,飛雲公子的死訊傳遍了全城,引發了無數熱議。
帝都四少變成了帝都三少,很多人拍手稱快,也有人在圖謀那個缺位。
兒子死了,陳鶴武徹底怒了,這一切都是因爲葉秋,若不是他就不會有這些事。
城主軒轅楚得知此事後,第一時間通知泗河城主,讓他看緊葉秋,莫要發生意外。
葉秋收到了泗河城主的提醒,讓他晚上不要外出,以免被陳府高手偷襲。
葉秋可以躲在一雲閣,可胡海冰、名花等人的下落早已被陳府查出,葉秋豈能放心?
二十四號晚上,葉秋走出水天樓,找到胡海冰等人,開始商議此事。
白雲飛道:“要不我回家一趟,請老祖宗出面,直接滅了陳府。”
花玉郎道:“帝都不同於別處,涉及到皇家顏面,如果發生滅門慘案,城主臉上會很沒面子,皇宮中的那一位也會很生氣。”
胡海冰道:“先拖延時日,如今很多人都盯着黑魔金身,陳鶴武想要抽身對付我們也不容易。”
水月天華道:“爲防萬一,你們都到我府上去住。”
大家商議之後,採納了水月天華的建議。
陳鶴武撲了個空,心裡很不高興,還未趕回府,就感應到有高手闖入了府內。
帝都風雲詭秘,白天以風雲大賽爲主,晚上卻發生着許許多多的事情,尤以陳府的黑魔金身最具吸引力。
那黑魔金身到底是什麼玩意,很多人都不知情,但有傳言說那黑魔金身能鎮壓氣運,隱藏着大秘密。
爲此,許多人都在密切關注,暗中出手,想要趁火打劫。
水月天華的府邸位於中心城區,水月家在帝都也相當有勢力。
葉秋第一次來這,感覺氣派非凡,華麗無比。
“月底就是葉秋十八歲的生日,到時候我們好好慶賀一下。”
胡海冰給水月天華遞了個眼色,水月天華笑道:“好啊,就在我這舉辦,我多邀請一些人。”
葉秋道:“就我們幾個就行了,不用邀請其他人。”
九州的成人禮是十六歲,葉秋馬上十八歲了,算不上年輕,但這個年紀對於修士而言,還處於嬰兒期。
安頓好了胡海冰、名花、白雲飛、花玉郎、葉星住下,水月天華拉着葉秋去了她的香閨。
那兒放滿了各種書籍,整齊有序,竟有一股書香氣息。
水月天華博覽羣書,通曉古今,淺笑輕吟中透着一股優雅的氣質。
“感覺如何啊?”
葉秋道:“我自小困苦,這一切對我來說都奢華無比。小時候因爲無法修煉,我也看了很多書,只不過比不上你。”
水月天華笑道:“你現在可以慢慢看啊,這些我都可以送給你,反正我也活不久。”
葉秋看着她,心裡想起了夢靈說過的話,爲了活命她肯付出多大的代價呢?
“我好看嗎?”
水月天華巧笑倩兮,一臉頑皮。
葉秋道:“好看,就是氣色太差。”
“你希望我活下去嗎?”
葉秋蹙眉,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
水月天華看着他,問道:“爲什麼不說話?”
葉秋道:“你肯做我的暖牀丫頭嗎?”
水月天華想了想道:“如果我還剩下三天的命,那最後一天我就做你的暖牀丫頭,讓你抱着我入睡,從此再也不會醒。”
葉秋心靈一顫,竟有一種不捨之情。
人和人相處久了,真的會日久生情?
葉秋還年輕,不曾經歷太多的事情。
如果真的日久生情,那是什麼情?
親情?
友情?
愛情?
“今晚我住哪裡?”
葉秋岔開話題,不願去多想此事。
水月天華低吟道:“就睡我這裡,你不是想要我給你當暖牀丫頭嗎,要不要先試一試?”
葉秋看着她,質疑道:“你不會是當真吧?”
水月天華反駁道:“你難道之前所言都不真?”
葉秋雙脣微動,輕嘆道:“你何苦來試探我呢?”
水月天華道:“我只想弄清楚,你是不是我命中等待的人。”
葉秋道:“假如我不是呢,你豈不後悔莫及?”
水月天華道:“我都不知道哪一天會死,又哪有時間後悔。”
葉秋苦笑,不想與她爭辯這些,拉着她和衣躺在牀上,彼此身體相依,四目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