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都綁了,打碎丹田,挑斷手筋腳筋。”
在這些蒙面人和反叛士兵都跪地之後,楊行舟搖頭笑了笑,吩咐周圍下屬:“將他們送到刑堂,好好審問!”
鳳鳴山的刑堂早就設立起來,只是一直沒有開張過,主管刑罰審訊的幾十個弟子平日裡理論學了不少,實踐操作幾乎爲零,所有人都急得嗷嗷叫,要是再沒有任務的話,他們刑堂的弟兄都不好意思拿山上的俸祿了。
現在好不容易來活了,整個刑堂的人都興奮異常,將這些叛軍連同蒙面人全都挑斷手筋腳筋,開始進行各種刑罰上的測驗。
這些刑罰之道都是楊行舟傳授給他們的,又添加了不少獨門迷幻藥做輔助,因此審訊效果極強,剛剛用了一種手段,就有一羣經受不住,全都說了出來。
“這可不行啊!”
刑堂堂主長風無涯年方十八歲,整日裡滿臉笑容,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但是動起手來,下手比誰都狠,被人稱之爲笑面虎。
這小子天性陰狠,打獵的時候,都要將獵物一點點的玩死,方纔覺得過癮,嚇得很多人都不敢與他深交,都覺得此人實在太過變態,因此平日裡風評很不好,人緣更差。雖然武功智慧都是上上之選,卻沒多少人跟他親近。
然後便被楊行舟提拔當了刑堂堂主,負責刑訊逼供。
長風無涯憋了將近兩年時間,刑堂幾乎就沒有開過張,這次好不容易有了可以逼供的對象,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眼見這些蒙面人連前面幾道程序都走不過,便紛紛招供,令長風無涯極爲不滿,毫無半點成就感:“這纔剛剛開始審訊,他們就尿了,這怎麼能行?”
當下命下屬將這些人的嘴巴堵上,道:“先將咱們刑堂上學過的手段,都在他們身上練習一下,好不容易來了這麼多活人,可不敢浪費。行動都快點,萬一大帥怪罪下來,你們可就沒機會施展平生本領了!”
刑堂幾十名下屬都着急起來,急忙將叛軍和蒙面人提到刑房,在他們身上一一演練平常學過的刑罰,對於這些罪犯的供詞反倒不怎麼在乎了。
等楊行舟知道喊停的時候,這些叛軍和蒙面人簡直都沒有人形了,好多人都瘋了,大小便失禁,完全沒了神志。
“長風無涯!”
看着這些人的慘狀,楊行舟大爲惱怒:“身爲刑堂堂主,竟然出手這麼狠毒,實在是有損我天命軍的體面!”
他對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長風無涯呵責道:“審問清楚之後,上報給我便是,如何敢對他們下如此毒手?罰你當一年車伕,撤掉你刑堂堂主的職位!”
長風無涯急忙低頭認罰:“是,卑職任憑大帥處置!”
他即便是在認罰的時候,一張臉依舊是笑嘻嘻的表情,絲毫不流露出任何本身的思緒。
楊行舟深深看了長風無涯一眼:“小子,喜歡玩殘忍可以,但是得有度,若是做的過了,我會讓這些刑罰在你身上讓別人走上一遍。”
長風無涯興奮的直髮抖:“屬下已經私自對自己用過了,確實爽快!而且還改良了大帥傳給卑職的一些審訊手法,肯定更過癮!我……”
他看到楊行舟臉色陰沉下來,急忙跪倒在地:“卑職日後定然嚴格按照大帥指示,不再擅自做主,大帥說怎麼做,卑職就怎麼做!”
楊行舟一腳將他踢飛:“滾吧!”
長風無涯被楊行舟踢的大口噴血,神情卻極爲興奮:“好久……沒有被人打的這麼爽了!”
爬起來,對楊行舟行禮後,方纔一瘸一拐離去,一臉亢奮。
大廳裡的人相顧駭然。
“沒想到我這裡還有一個被虐狂!”
看着長風無涯離開,楊行舟嘖嘖稱奇:“這小子不光喜歡虐待別人,還喜歡別人虐待他,他媽的,這種雙重受虐潛質,天下卻是少見!”
感嘆了幾聲,方纔拿起長風無涯送到自己手中的審訊記錄,仔細看了看,擡頭對身邊衆人道:“這些蒙面人是西方袞繡城的人,但是在塞外也有他們自己的地盤,上次追殺繡緣公主時,被我們打攪了他們的好事,所以這次一定要報復過來。”
文玉良道:“袞繡城距離這裡至少有三千多裡地,中間還隔着無邊草原和戈壁沙漠,他們在這裡圈地盤有個屁用?當初繡緣公主在袞繡城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楊行舟沒有去過袞繡城,聞言看向文玉良:“老騷包,這袞繡城到底是什麼個地方?你去過沒有?”
文玉良沉吟片刻,道:“我倒是去過幾次。”
他對楊行舟道:“這袞繡城說是一個城,其實是一個國家,但是這個國家的人都集中在一座龐大無比的城市之中,被高大的城牆包圍,裡面生活的人與我們有點不太一樣,那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野獸的特徵。”
楊行舟聽着就好奇:“什麼玩意兒?什麼叫野獸的特徵?”
文玉良道:“就像是公羊家族的嫡系傳人,頭頂都生有犄角一樣,袞繡城的人大部分都有一些獸類的特徵,頭上長角,身上生鱗,屁股後面長一根尾巴,其實都很正常。”
楊行舟:“合着他們都不是純種的人啊?又長角又生鱗的,他們祖上指不定多亂吶!”
文玉良道:“……”
他怒道:“你見識少,就別亂說話!”
見衆人都露出好奇之時色,解釋道:“神話傳說未必都是假的,咱們這方世界裡,據說上古之時,人神妖魔混雜在一起,其中自然不乏不同的通婚種族,現如今萬族血脈在大地上流傳,有點生理特徵,算不得什麼。”
楊行舟掃視現場衆人:“那爲何我們一點特徵都沒有?”
文玉良目光閃爍,道:“因爲我們就只是人族,純血人族!我們的祖上,爲了保持血脈純淨,從不與外族通婚!”
他不知在想些什麼,神情變得十分落寞:“除了大離王朝和西域塞外這巴掌大的地方外,好多地方的人族,血脈都已經不再純粹了!”
楊行舟道:“這倒是奇了,我們這塞外酷寒之地,爲何能獨善其身?我可是聽說有些種族的人天生力量不凡,能在各種各樣的環境中生活,反倒是人族體質孱弱,不能太過適應惡劣環境。”
就像在每個文化世界裡,必定都會有一套關於“我是誰?我是怎麼來的?我要到哪裡去?”的哲學問題,而且必定有一個自洽的或者是自圓其說的答案。
在楊行舟所在的這個主世界裡,有關世界形成的神話傳說中,他們所在的世界,是來自天界的一塊碎片。
在無窮遠的年代裡,天界發生了一場戰鬥,最後天界崩壞,有一塊碎片降落在了茫茫大海之上,就化爲了現在的大地。
之後大地之上萬族興起,百族大戰,發生了很多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到了中古時期,這些神異故事便開始慢慢減少,到了最近這千年以來,神話故事更是越來越少,似乎現在的人族,再也沒有了老祖宗飛天遁地的能力似的。
而這些神話故事中,人族以外的種族,好像都比人族強壯,只有人族屬於弱勢羣體,所以很多故事裡,纔有人族開始尋求“改良品種”,與神魔妖怪通婚,以求讓後代更能夠適應種種艱難險惡的環境,能夠更加容易的生存下去。
“人族體質孱弱?放屁!”
文玉良聽到楊行舟的話後,勃然大怒:“我們人族只是被封住了血脈中的力量,才淪落了現在這種弱小的地步!只要能突破封印,開發出自己體內的無窮潛力,你們纔會知道我們人族是如何了得!在我等天人一族面前,神魔妖怪算個屁!”
楊行舟好奇的看向一臉激動的文玉良:“文老頭,你又喝多了?還天人一族?還神魔妖怪算個屁?行了行了,你還是歇着去吧,越說越不像話了!”
他揮手將文玉良驅趕了出去,對黃黑虎道:“老虎,我給你三百飛禽奇兵,你攜帶毒藥、弓箭、還有霹靂雷火門的一些武器,率領一百精兵,去袞繡城打探消息。按照這些袞繡城的人提供的消息,去摸一摸袞繡城到底想要幹什麼?如有危險,及時撤退。”
想了想,又道:“順便打聽下,那繡緣公主遠嫁袞繡城,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才使得她這麼慌張離開,返回中原?”
黃黑虎領命離開之後,楊行舟揮退衆人,獨坐大廳內,默默不語。
好半天方纔嘆了口氣:“文玉良這老東西平日裡雖然騷氣的很,但在談及正事時,幾乎不會亂說話。他嘴裡的天人一族,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老東西隱藏的可夠深的!”
好半天之後,邱長生走近大廳,單膝跪地,稟報道:“大帥,這些袞繡城的人,確實如同文老師所說,每個人身上都有一些野獸特徵,有的長着貓耳,有的三根手指,雖然體型與正常人族類似,但在細節處卻有點不同。”
楊行舟道:“如果是這樣,爲什麼上一次我們擊殺這些袞繡城來人時,爲什麼沒有發現這種異常狀況?當初收屍的小隊是誰負責的?”
邱長生低聲道:“當時的隊長是遲日曉,早就死在了黃將軍的斧下。”
楊行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看來這遲日曉在那時候就叛變老子了!”
吩咐邱長生道:“告訴文老頭,徹查遲日曉的出身來歷!與他一起參軍的人全都隔離審查,務求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但也不要冤枉好人!”
“是!”
邱長生領命離去。
楊行舟起身來到窗前,看向遠處山巒,大感晦氣:“老子只是想要下山入關而已,竟然這麼困難,橫生枝節,令人不快!”
“也不知那繡緣長公主,在袞繡城內到底做了什麼,惹出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