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昂首挺胸,負手而立,一副宗師氣派。
這也是身高的錯!
才一米一身高的她,看向對面一米七的長腿刁蠻少女,只能擡着頭。
同時,憐兒這小小的人兒配合着那身氣派,莫名有着一種違和感。這也讓點蒼派那兩位師弟冷笑不已,暗道憐兒不知死活。
等到刁蠻少女的劍尖快到喉嚨時,憐兒才施展昨天才學習的靈技——踏雪無痕。
憐兒人影一閃,悄無聲息躲到了刁蠻少女身後。
少女一劍不中,身形止不住往前衝了幾步。
嗒嗒嗒嗒!急促步伐帶起的風捲起了數片枯黃的落葉。
好快的身法!
胡青和那位師兄不禁瞳孔一縮,作爲場外遍覽全場的人,兩人也只能看一道人影閃過,連憐兒的步法都無法看清。
好高明的輕功!
同時他倆也注意到了憐兒一靜一動之間,腳下樹葉竟絲毫不動,完全區別於師妹行走帶風。
刁蠻少女穩定身形後,往前方和左右看了看,然後懵了。
因爲前面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帶着莫名笑意的劉名,而左右什麼也沒有。
人呢?人去哪裡了。
劉名的笑令她不由臉都有些漲紅,她咬了咬牙,忍不住回頭看向身後的師姐。
這一回頭,看到的不只是被震驚了的師姐師兄師弟,還有一個捂着嘴忍着笑的小女孩。
“哈哈哈,哈哈哈,大姐姐,你看哪裡呢,憐兒在你身後呢。”
刁蠻少女由迷茫轉爲驚愕的眼神,終於讓憐兒忍不住笑意了。
“你,你怎麼跑到我身後去了,這怎麼可能!”少女轉過身,難以置信地道。
憐兒呼了幾口氣,輕輕撫了撫胸腹,舒緩了氣息,道:“就這樣跑的呀。”
聲音稚嫩卻十分清靈,話語很快,每一個字都能聽得清楚。當最後一個字語音還在樹林中迴盪時,憐兒已經消失了。
她,又出現在了少女的身後。
刁蠻少女左手揉了揉眼,看着前方,然後猛地一轉頭。
果然,那個叫憐兒的小女孩又跑到了她身後。
刁蠻少女倒退三步,牙關打顫,斷斷續續地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憐兒咯咯笑起來,指了指天上高懸的太陽。
少女往天上一看,再看了看憐兒的影子,這才心定了許多。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怎麼可能會有鬼。
少女這般安慰自己。
“怎麼樣,憐兒厲害吧,現在還要打嗎?”憐兒再次揹負雙手,擡頭四十五度看天。
刁蠻少女臉都青了,她往師姐那邊一看。
胡青師姐搖了搖頭,師兄也搖了搖頭,而兩個師弟卻呆如木雞。
少女用力握緊長劍,暗想,“穩住,穩住,你要相信自己,你是可以的。她只是輕功好而已,她年紀這麼小,說不定她功力很差,不要被她嚇到了,你還能贏的!”
少女不斷給自己打氣,眼神逐漸堅定起來,她死死地盯着憐兒,道:
“哼!當然還要打,不要以爲你輕功好就能嚇到我,我跟你說,我可不會怕你。有本事咱們比拼功力,掌上定輸贏!”
“比功力就比功力,誰怕。”說完,憐兒悄悄望了劉名一眼。
“放心,她們這羣人最強的也不過後天中期,記得比試之前和你說的,下手要輕點。”
“傳音入密”再現!
憐兒的腰挺得更直了。
那睥睨天下的氣勢,頓時讓刁蠻少女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少女深吸一口氣,把劍往地一插,隨後身形直衝,右手直接印向憐兒的小手。
嘭!
一大一小兩隻手相撞。
刁蠻少女頓時感覺一股沛然巨力從手臂蔓延到身上,然後就凌空飛了起來。
砰!
少女一個“屁股朝下,平沙落雁”式掉落在地。
“師妹!”“師妹!”
點蒼派衆人一聲驚呼,胡青連忙快步上前,扶起刁蠻少女。
少女咬着嘴脣,不甘地說道:“你的功力怎麼可能這麼深厚。”
“其實,我才用了不到一層功力,沒想到你就倒下了。唉~,這種無敵的感覺,這種沒有對手痛苦,又有誰能懂,唉!“
憐兒作出一臉憂傷的表情,唉聲嘆氣道。
劉名聞言忍不住轉過身去,暗想——以後不能給憐兒講太多故事,現在的她太多騷操作和騷話了。
刁蠻少女一聽,一口鮮血涌上喉嚨噴了出來。
“唉!年輕人就是這樣,經不起打擊,還需要多加歷練啊!”憐兒老氣橫秋地說道。
“噗!”少女再次噴出一口鮮血,那血霧足足有三尺高。
“師妹!”“師妹!”
點蒼派四人再次驚呼,胡青轉頭盯着憐兒,咬牙道:“求求你,別再說了好嗎?我們認輸,我們認輸還不行嗎?”
“唉······”
“咳咳!“
憐兒還想說些什麼,劉名連忙咳嗽兩聲把她的話語打斷。
“好了,願賭服輸,你們可以兌現賭約了。”劉名面色平靜地道。
刁蠻少女聞言顫顫巍巍地擡起手似乎有話要說,胡青一把握住少女的手,道:“師妹,別說話。”
“點蒼派都是山裡人。”
“點蒼派都是山裡人。”
···
胡青連續大喊了六聲,面色冰冷地看着劉名,道:“師妹的我幫她喊了,閣下滿意了吧。”
劉名笑而不語,胡青隨即看向那位師兄和兩位師弟。
“點蒼派都是山裡人。”
···
不甘、憤恨的聲音陸續響起,剩下沒喊的三人履行了賭約。
劉名一擺手,淡淡道:“雖然你們武功不怎樣,但還算言而有信,沒有辱沒點蒼派的名聲,既然如此,你們走吧。”
聞言,胡青背起刁蠻少女徑直走了,其餘點蒼派三人也只好跟了上去。
今天這事對於劉名而言,不過小插曲罷了,休息了一會,兩人便再次啓程,往着北方去了。
······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