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送糧食來的王漢,城門很快便打開了,一隊帶着刀兵的士兵維護着城門的秩序,禁止難民入城,將王漢放入了城中。
“他們三個是跟着我的,讓他們也入城。”看着準備攔下夫婦三人的士兵,王漢開口說道。
聞言,維持城門秩序的士兵立刻將三人放入了城中。
“在下郭喜,請問,糧食如今到了何地?”剛剛進入城中,之前在城門樓上的將軍便迫不及待的跑了下來,到王漢身邊問道。
“先帶我去糧倉?”王漢說道。
“好。”聞言,郭喜咬牙說道,心中不由有些忐忑。他也知道如今這邊是災荒嚴重,各地都在鬧饑荒,鬧乾旱,別說能吃的糧食,就是不能吃的樹皮草葉怕是也都被啃食得差不多了,尤其是靠近邊境和戰場的地方更是如此,朝廷打仗徵糧,滿清劫掠(不僅明朝鬧饑荒,就連滿清也是糧食不足,關於饑荒可以參考投名狀。),這些地方也是首當其衝。如今雖然朝廷賑災的糧食到了,但是相比廣泛的災區來說就顯得有限了,畢竟饑荒乾旱可不只是這邊,全國還有許多地方也都有不同情況的災情,朝廷也沒有那麼多糧。這次的賑災糧想必也是依照着各地的災情來分配,災情嚴重之地多些,或者某些特殊地方多些,軍隊也必定會拿走部分。所以現在他內心是忐忑的,心中只期望能夠多分配到一些糧食,也會堅持得久一些。
給自己的副將使了個眼色後,郭溪陪着笑臉對王漢說道:“這位大人,在下已經備好薄酒之宴,樂師歌舞,還請大人晚上能夠賞光大駕。”
王漢仔仔細細的看了郭溪一眼,說道:“這是做什麼?”
聞言,郭溪也不隱晦,直接說道:“從大人能夠收養幾名孩子來看,大人一定是心善之人,襄陽的情況大人也看到了,實在是艱苦,所以還請大人回去的時候,分糧之時可以多爲襄陽百姓苦言幾句,襄陽的糧食是真的不多了。”
“……”聞言,王漢沉默了一下說道:“你可以放心,這次我送來的糧食足夠多,只是到時候還需要將軍你維護好治安,別出什麼亂子,尤其是那些商人和其他官員,別讓他們在這上面打主意。”
這個將領也是懂得人情世故的人,更是知道現在朝廷的情況。否則他也不會在王漢沒有出示任何文書,不明王漢身份職位的情況下不僅對王漢禮遇有加,還對王漢口稱大人了。只要王漢真的能夠帶來糧食,哪怕王漢只是個小兵,甚至不是兵他也認了。
“這點大人請儘管放心。”聞言,郭溪心中一喜,立刻拍着胸脯說道:“誰敢亂伸手,休怪我大刀無情。”
一齊走了不久,郭溪便帶着王漢來到了糧倉,打開糧倉,裡面可以說是空空如也,不過糧倉倒是打掃得乾淨,地上沒有沙石,也沒有漏掉的糧粒。走進糧倉,偌大的糧倉中,只有少少裝有稻穀的灰色麻袋堆積在角落,總數大概也只有兩三百袋。相比偌大的糧草,只能算是小小的一角。
“其他糧倉也是這樣嗎?”王漢問道,其實王漢之前就用雷達掛掃描過,其他的糧倉大多也都已經空了,少數幾個還有糧食的,也都是這樣,只有兩三百袋糧食,甚至更少。整個襄陽的糧倉中的糧食最多也就兩千袋多點而已,但是襄陽有多少的百姓,又有多少難民,數十萬人,這些糧食哪怕是熬成清水稀粥也只夠十多天。當然,如果加上那些商人和官員的藏糧,數量還要翻一兩倍,甚至更多一點。部分百姓家中也是有一些藏糧的,但是絕對不多。也是這襄陽的城守還算是好人,否則這種情況,恐怕會對外面的難民視而不見,更不要說供應一些稀粥了。
“不瞞大人,其他的糧倉如今幾乎已經空了,所有糧食加起來也不足十萬斤。”聞言,郭溪苦道。
“十萬斤,幾十萬人吃,如果按照吃飽來算,一天,甚至一頓都不夠吃,確實很少。”王漢點了點頭,走到堆着糧食的角落,並指爲刀對着麻袋一劃。
“莎啦啦。”黃色的稻穀中混雜着沙土,沙粒便莎啦啦的從糧袋中漏了出來。糧倉如此乾淨,也是因爲地上散落的糧食也都掃了收集起來了。
看着王漢用手就能將麻袋輕鬆劃開,郭溪眼中不由有些驚愕。
看了一眼混着沙土漏出的糧食,王漢再次劃開了一個麻袋,情況也是一樣。又劃開一袋,同樣如此。
郭溪並沒有阻止王漢,讓王漢看到這些才能更清楚襄陽到底缺糧到了什麼程度。
“唉!”王漢嘆了口氣。撿起了地上的一粒飽滿一些的穀粒,兩指輕輕一攆,便將穀殼擦去,隨後將白生生的米粒攤在手心。
“倍增……”
在郭溪,在難民一家三口,在三小驚呆了的目光中,王漢手掌心中白生生的米粒如同變魔術一般,從一粒眨眼便變得如同噴泉一般漫過手心,嘩啦啦的落在地上。隨後更是如同噴井一般,王漢手掌側翻,對準糧倉的四周。很快就將周圍堆積起一米多高來,並且還在迅速變高。
“大米,都是白花花的大米,襄陽有救了。”郭溪顧不得驚訝,立刻彎腰抓起一把,興奮的手舞足蹈。
“先安排人將這些大米裝好,之後我會將其他倉庫都填滿,另外,我還有事情安排你去做。”王漢說道,走出了倉庫。
“是,大人。”聞言,郭溪立刻大聲應聲,隨後一腳踢在自己目瞪口呆的副將身上,命令道:“安福,你立刻帶大人先去休息,不得怠慢分毫。”
“是。”副將馬上應聲。
(明末的皇帝對於修道有很深的信奉,比如崇禎的扯淡碑,比如嘉靖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