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啥了?”
“前些日子,苑山和蜀山兩派,集結了各大宗門,圍攻七山嶺,結果後來個個都遍體鱗傷的樣子落荒而逃了。”
“真有此事?!”
“難道我還騙你不成?”
“據傳,五大邪教合併成了五峰教,就是那新任的教主,一劍重創了苑山派的趙掌門,圍攻七山嶺的各大門派當中,沒有一人能與之抗衡,這才無功而返。”
“這五峰教的教主,真有這麼厲害?”
“千真萬確!”
“那我廣原武林,豈不是又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了?”
姜白與白若凝,還有幾名長老和隨從,此刻正在酒樓內一不起眼的角落處吃着午飯。
姜白聽着鄰桌那些江湖人士的談論,面無表情地翻開了手中最新一冊的兵器譜。
第一名仍舊是疾風劍季冠宇。
而第二名的鑿山斧申屠浩歌,則是毫無疑問的被替換成了自己。
“驚鴻一劍,姜白。”
“嗯...怎麼感覺這個稱號好像在哪裡聽過?”姜白摸了摸下巴,“不過,這江湖百曉生的消息也並不是像之前別人吹的那麼靈通,至少,我師父的死訊,他就並沒有打探得到。”
“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達樂正山莊?”姜白放下了中的兵器譜,問道。
“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估計今天傍晚就能到達。”白若凝道:“離盟主大選的日子還有五日,算起來,我們還提前了四天呢。”
“這樣也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辦,你們今晚就先在紫禁城內找間上好的客棧歇息歇息,走了大半個月的路程,真是辛苦你們了。”
“教主言重了,這都是屬下分內的事情。”
“姜白,你要去找..那位姑娘了嗎?”白若凝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咬了咬嘴脣,忍不住道。
“嗯。”姜白看了眼白若凝的表情,點了點頭。
沉默了良久。
“既然都吃好了,那就接着上路吧。”
姜白背上了黑泣,走到了門口,“若凝。”
“嗯?”原本有些出神的白若凝一下回過神來。
“你還是叫我鐵頭娃吧,那樣我會更舒服一些。”
...
四天後,
紫禁城內。
相比於其他城鎮,此處因在廣原最中心的位置,因此而顯得更加的繁華。
街道內人流涌動,到處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攤販,其熱鬧程度甚至不下於現代的商業街。
姜白就這樣守在整座城中最高的一處建築上,不時觀望着下方來往的行人,卻始終都沒有看到過徐香婉以及霜映柳的身影。
“這都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想必霜映柳如果沒死的話,現在一定還在孤噩島上接受治療,只是不知道婉兒究竟能不能來...”
畢竟明天,就是盟主大選了。
“也罷,到時候奪得了武林盟主,再坐船去孤噩島上找她就行了,反正什麼時候回去,也都取決於我自己的心情。”
就在他如此想着的時候,忽然,一男兩女,三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姜白目光一喜,瞬間從樓上飛身而下。
“姜郎!”
溫柔如水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只見一道嬌媚的倩影,瞬間便衝到了身前,一把撲入到了姜白的懷中。
“太好了..姜白,你真的沒事。”
“我當然沒事,別哭啊,再哭我當街這麼多人面兒親你你信不信?”
說完,努嘴往前。
徐香婉嚇得用手連忙捂住了姜白的嘴巴,看了眼四周,隨即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有些嗔怪的道:“你不知道,我和師父之前有多擔心你,還好,這幾天在路上的時候,從兵器譜中見到了你的消息,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憐兒!”這時,霜映柳的聲音也從後面響起。
只見一白髮白鬚的老人,穿着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裳,此刻正推着一個用木頭製作成的類似於現代輪椅般的椅子,將正坐在上面的霜映柳給緩緩地推了過來。
“霜...”
“掌門”二字剛到嘴邊,卻突然想起了季冠宇在臨終前對自己的囑託,於是心裡糾結了一番後,還是改口道:“娘。”
“憐兒,你能沒事,真的是太好了。”霜映柳在老人的攙扶下,慢慢站起身來,滿面淚痕地抱住了姜白,擔心思念之情毫無保留。
姜白有些不知所措。
對於霜映柳的“親情”,他實在是有些不太適應。
短暫的一番感懷之後,姜白便帶着三人前往了附近的客棧,同時也在路上,將之前所遇到的事情全到告知給了三人。
其中自然也包括自己是如何脫離了危險,又是如何得到季冠宇的功力,致使實力大漲,從而設計幹掉了申屠浩歌之類的。
可當霜映柳在得知季冠宇的死訊後,卻是並沒有如姜白預想中的那樣悲痛欲絕,而是反倒平靜了下來,變得了沉默不語。
“照當日的情況來看,那日一別之後,師父她早在孤噩島上時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徐香婉神色有些難過。
“不過,婉兒,這位是?”姜白看向兩人身邊的老人,終於是問道。
“老朽乃孤噩島一小小大夫,顧荃,久仰姜教主的威名。”老人抱拳笑道。
“原來是顧神醫,早從家師那兒聽說過前輩的大名。”
“哪裡哪裡。”
“失敬失敬。”
“過獎過獎。”
兩人商業互吹了一番。
“顧神醫不但救了我娘,還護送她們師徒二人一路到此,晚輩真是感激不盡啊。”姜白說話間雙眼盯着顧荃。
他可不信,江湖上人傳常住在孤噩島上,潛心研究醫理,十幾年來從未出島半步的傢伙,肯毫無原因的護送霜映柳還有徐香婉一路到這地方來。
說這其中不帶任何目的的話,那簡直就是扯淡。
“該不會這老傢伙看上我媳婦了吧?”
姜白暗自警惕。
亦或者,這老傢伙想當我後爹?
顧荃自然也知道姜白看向自己的眼神當中所帶之意,咳嗽了一聲,於是道:“實不相瞞,老朽此次前來,是爲了求得教主當日爲令堂所服下的那枚續命金丹來研究研究。當然,我只是研究,絕不會佔爲己有。”
顧荃說話間神情都顯得有些緊張。
他活了七十多載,行醫六十年,可從未能讓人起死回生,並煥發出一線生機的丹藥。
如此靈丹妙藥,要能拿來仔細研究研究,光是想想,他都覺得激動不已。
只是,這丹藥藥效如此神奇,想必也十分的精貴,他怕姜白告訴他那已經是最後一顆了,世間無二。
同樣的,就算是有,他也怕對方會拒絕自己。
誰知,姜白的回答卻是:“好啊,你要多少?我這兒最近剛抽..哦不,還剩下個六七顆的樣子。”
“給..給我一顆就夠了!”顧荃有些激動的道:“不過,姜教主,您這藥丸,可有研製之法?”
“沒有,這玩意兒我祖傳的,小時候吃着玩兒吃了不少,現在就只剩下這些了。”姜白故意道。
顧荃一聽,頓時冒出來一股火氣。
暴遣天物!
這實在是暴遣天物啊!!!
如此珍貴的靈丹妙藥,你盡然拿來吃着玩兒?
要不是姜白貴爲五峰教教主,實力又名列在兵器譜上第二位的話,他差點兒就一巴掌直接呼姜白臉上了。
“還真是,謝過姜教主了。”
“哪裡,客氣了,要真研究出來是怎麼做的,記得給我捎點兒,我好繼續拿來當糖豆兒吃啊。”
“好..好的...”顧荃嘴角有些抽搐的應道。
...
“五峰教教主駕到!”
樂正山莊門前,大長老運起內力,一聲咆哮。
“低調低調,都說了要低調,幹嘛這麼軒揚。”姜白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身後的教衆們往後退下。
“五峰教的教主來了?”
“姜白那魔頭,還真敢來參加這盟主大選?”
“哼,此次有古掌門在,就算這賊子武功再高,也必能讓他有來無回。”
“又在說我壞話呢?”姜白不等樂正明哲派人迎接,直接一個縱身飛入到了前院當中。
碩大的前院內,一比武所用的超大型石臺早已經搭建完畢。
周遭,到處坐滿了各門各派的掌門及衆弟子們,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古軒揚以及徐常清等人。
姜白的出現,無疑是吸引到了在場所有人的關注。
“各位,我是應你們上一任盟主訂下的規矩,特地前來參加這新一任盟主競選的。”姜白掃了眼在場的衆人,微笑着道:“不過,我這回來這裡的目的,除了爭奪這武林盟主以外,還有兩個。”
在場的衆人,紛紛皺眉,並不知姜白又要耍些什麼花樣。
“這其一呢,是爲了讓五峰教和廣原各武林人士和睦相處,今後共同齊心抵抗蒙族外敵而來。”
“至於這其二嘛...”
姜白說到此處,頓了頓,看向了正坐在看臺最高處的中年男子。
“當然就是,來揭穿你們這德高望重、俠義滿天下的盟主大人的真面目而來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更是不解。
“樂正明哲,是你自己站出來說出事情的真相,還是由我來親自替你說?”
姜白目光如炬,暴戾的眼神如劍般直指在了樂正明哲的身上。
唆使申屠浩歌,讓其帶兵滅了藤山和洛山兩派...
下通緝令嫁禍於我,把屎盆子全都扣在了我的頭上...
這其中的過節...
這一筆筆血賬...
“我現在,給你一個,向老子下跪認錯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