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問題在問出來之後,蘇苟和林瀟瀟二人對視了一眼,有些不太明白鄭旭東問這兩個問題的意義所在,不過他們還是選擇了回答。
“人倒是一個也沒殺過,不過喪屍的話,應該有十來只左右的樣子,我沒有仔細數過。”蘇苟道。
林瀟瀟在姜白的身側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殺過人,也沒有殺過喪屍..”
鄭旭東並沒有顯露出任何的表情,倒是蘇苟說自己殺死了十多隻喪屍後,對他刮目相看了一眼。
在他們這裡的倖存者,大多數人和林瀟瀟一樣,幾乎是沒有去和喪屍正面對抗過的,這些人幾乎都是原本住在這高檔小區內的居民。
他們常年過着吃喝不愁,極盡奢華的富貴生活,可一旦到了末世,以前的日子便已經不不復存在,昔日的鉅額財富到了如今能留給他們的,只剩下對他人趾高氣昂的態度。
而這羣人,在如今這樣的環境下,就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最爲貼切,那就是:蛀蟲。
不過對於鄭旭東來說,這羣人在之前的社會裡,有着怎樣的背景,亦或有怎樣的財富,在他這兒都是行不通的。
不會殺喪屍?
膽小?
沒關係,你只需要負責打掃整理樓層的環境衛生,負責耕種播種,施肥灌溉就行。
說這裡是高檔小區,那大片的綠化地自然是有的,從小區前門一直延伸到後門,面積幾乎佔用了道路的大半。
於是,鄭旭東便叫人把這兒的枯草都給拔掉,將泥土重翻,播下了大量的蔬菜還有水果的種子,輪流讓人照看,將這裡培育成了一片農業用地。
他相信,再過不久,這些蔬菜和水果就會生長出來,到時候他們又將會吃上新鮮可口的飯菜,未來的生活即將會變得更加的充滿希望。
反之,有足夠的膽量敢殺喪屍的人,便會被他分配到“搜查隊”當中去。
這是他自己取的名字,所謂搜查,就是走出基地的大門,到外面的各個角落去搜尋物資,並將東西都帶回來堆積在一起,而每天在辛苦勞作後的人便能在他們這兒領取到食物,不做事的人就會沒有飯吃。
制度十分的明顯,雖曾有人抱怨過,但沒過多久就偃息了下去,乖乖的選擇了工作,這也使得基地逐漸的形成了一種和諧的秩序,讓倖存者們又再一次的感受到了歸屬感。
因此,鄭旭東之所以會對每個外來的倖存者提出這樣兩個問題,一是想看看對方的能力究竟如何,根據這一標準來選擇到底是該讓其加入到搜查隊,還是去耕種,二是想了解到對方的危險性。
他不怕想進到他們這兒來的人在他面前撒謊,二十多年的警察生涯可不是白乾的,來的人是否在說謊,他一眼就能看清個大半。
此刻沒有回答的人就只剩下姜白。
“喪屍,應該殺了有100只左右,至於人,我殺了接近快二十個。”沒有絲毫猶豫的,他選擇如實回答道。
他說完,鄭旭東身後的一衆人頓時一片譁然。
有的發出驚歎,在低聲討論,而更多的人則是表示自己不信。
你一個人殺了一百隻喪屍?
裝大尾巴狼呢?
還殺了二十個人,瞧你那精瘦樣,你能打得過誰啊?
他們露出了自己不屑的表情以及質疑的態度,在這之前,也有進入這兒的倖存者們誇大其實的說出自己的“戰績”,從而想在基地中獲得更高的地位。然而,這些人無一不是在加入搜查隊之後出去搜尋物資的時候,洋相盡出,險些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可那些人,最能吹的一個也只說自己殺死過三十多隻喪屍,你這一翻,就翻了三倍有餘,甚至殺人都能被你輕描淡寫的說出二十個左右來,你只怕不是石樂志,把牛皮給吹大了。
不過鄭旭東可沒這羣人那麼多豐富異常的表情。
他沒有對姜白的這一回答做出任何質疑,而是接着問道:“你爲什麼要殺那些人?”
到了這兒,估計一般人都會回答“是他們先動的手想要殺死自己”,亦或是“他們是壞人”一類的話,再不濟也要裝個逼說“他們該死”、“他們罪有應得”諸如此類的,可到了姜白這兒,他卻就只說了四個字:“爲了生存”。
很簡短的四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幾乎無表情可言,讓人看不明白他究竟是否在撒謊。
鄭旭東盯着姜白看了很久,半晌後,微微的笑了笑,跟身邊的人說了句開門,鐵門立刻被那人給緩緩地拉開。
可就在這時候,姜白三人的身後,幾隻喪屍不知什麼時候從道路上冒了出來,正搖搖晃晃地走向他們。
還待在門內的那些居民,個個立馬顯露出一副害怕的表現往後倒退了出去,只剩下鄭旭東還有那青年站在門前。
負責給他們開門的青年,見狀也是嚇了一跳,連忙打開了大門。
“快,快進來啊,喪屍要過來了,你們還楞着幹什麼呢?”
“啊?喪屍?在哪兒?”林瀟瀟也是被嚇得跳了起來,轉身看了眼正朝他走來的喪屍,立馬一跨步走進了大門,只留下蘇苟還有姜白留在門外,依舊還站在原地不動。
“搞什麼呢?!想死嗎?”那青年男子明顯急了,看了眼已經改走路爲奔跑衝着大門而來的喪屍,雙手往前一推,就想要關上大門。
而這時候,蘇苟僅剩下的一隻手還拿着武器站在門外,嚴陣以待的對向那羣正朝他襲來的喪屍,腳步絲毫不肯挪動分毫。
姜白不動,他就不走。
經歷過那些事情之後,他早已經是打心眼裡的服從姜白,並且完完全全的信任於他。
“啊————!”
就在那幾只喪屍快要撲到他們身上的瞬間,門內,所有的倖存者們幾乎都是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們彷彿已經能想象到那血腥的一幕即將在自己的眼前上演,他們不忍去看,這會令他們回憶起自己的親人以相同的慘狀死在自己面前的場景。
可,原本該出現的淒厲嚎叫聲並沒有響起。
只見,蘇苟在一刀斬落了一隻喪屍腦袋的同時,姜白幾乎是在一瞬之間的,右手拿着的斧頭往身後輕輕地這麼揮砍了兩下,看似雲淡風輕的動作,卻又有着快到了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
畫面極度違和的感覺。
他甚至都沒有回頭,整個人淡定自若到了極點,身後的那幾只喪屍便已經躺下,屍首分離,頭沿着平滑的泊油路滾出了老遠,撞在了路邊臺階上。
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姜白。
這還是人嗎?
一時間,他們竟同時產生出了一個相同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