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會所,是B市頂級的貴族會所,裡面的會員俱是有頭有面的人物,非富則貴。
裝修傳統卻又簡潔大方的中餐廳,服務生來回穿梭,卻沒有發出一絲吵雜的聲音,用餐的人更是安靜優雅。
以屏風隔開的卡座,靳成俊冷眼看着對面的陸蔓對陸懷恩又贊又是親的,在陸懷恩吃完一碗飯的時候,更是拍着手掌叫:“恩恩好棒。”
他哼了一聲,真是慈母多敗兒。
陸蔓自然沒有漏掉這聲冷哼,冷睨他一眼,也不理他,只是看着兒子說道:“恩恩還想吃什麼?”
“媽咪,我吃飽了。”陸懷恩用紙巾擦了擦嘴,小身子坐的筆直,只是不時的偷瞄靳成俊。
到底還是個孩子,情緒無法藏起來,見到靳成俊看過來,他就躲開,低着頭玩着手指。
董晉見此,笑着對兩人說道:“我帶恩恩去外邊玩玩,你們慢慢聊。”說着站了起來,手伸向陸懷恩:“恩恩,走,叔叔帶你去看立體電影。”
1號會所有個立體電影院,裡面的片子有流行的愛情片,也有許多卡通動漫,供孩子觀看的。
陸懷恩的眼睛頓時一亮,高興的從桌子上跳下來,拉着董晉的手對陸蔓說道:“媽咪,我去了。”
“嗯。不要亂跑,要聽叔叔的話。”陸蔓揮了揮手。
陸懷恩又看向靳成俊,後者期盼地看着他,可陸懷恩卻只是張了張脣,微微的躬了一下身子,低低的說一聲我去玩了就拉着董晉的手離開。
靳成俊臉色發黑,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冷厲的目光飛向陸蔓。
“你教的好兒子。”沒有禮貌,不分尊卑,連叫他一聲也不願。
“怎麼,見兒子沒有叫你心裡不好受?”陸蔓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譏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要不是你之前的行爲嚇到他,他至於嗎?”
靳成俊的臉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最終轉爲冷笑:“陸蔓你也別得意,我隨時可以將他的撫養權搶過來,讓你永遠也見不到他。”
給她顏色就開染坊,肆無忌憚了這是,哼!
“你敢!”陸蔓的臉色一變,緊緊地捏着手上的水杯,一雙眼冒着火光。
“這世上沒有我不敢的,只有我做不做。”靳成俊看到她變了的臉色,灰暗的心情好了些,懶懶的靠在身後的卡座椅背上,曼斯條理的端起茶杯喝茶。
陸蔓恨得咬牙切齒,卻還是忍了下來,說道:“言歸正傳吧,轉校的事,恩恩纔剛適應這個幼兒園,你看是不是……”
“剛纔我已經叫人辦好了轉校手續。”靳成俊打斷她,不給她半點拒絕。
“你!”陸蔓恨得牙癢癢,瞪着他說道:“先斬後奏。”
簡直無恥!
靳成俊好心情地笑了起來,一副我高興我樂意,你咬我啊的神情。
陸蔓忍着想扇他兩巴掌的衝動,連連深呼吸幾口氣,說道:“學校在哪?”
“溫莎幼小,你很熟悉。”靳成俊不看她,只是淡淡的陳述。
陸蔓的憤慨一下湮滅,溫莎幼小,是B市頂尖的幼兒園,不僅如此,那還是自己啓蒙的母校,當然,她也讀過這所幼兒園。
要不是五年前發生的事,她也會將兒子送到這所師質上乘的幼兒園就讀的,命運真是愛捉弄人,輾轉一圈,還是回到原點。
“還有,我打算給恩恩改名。”靳成俊冷不防的又說了一句。
陸蔓唰地擡起頭來:“改什麼名?這名字不好嗎?我不同意。”
“由不得你,他是我兒子!”靳成俊強硬地說道:“他應該姓靳。”
“他也是我兒子,姓陸又如何?”陸蔓氣沖沖的道:“沒有你,我們一樣生活得很快樂。”
靳成俊的臉沉了下來,也不開口,就這麼直刺刺的睥睨着她,目光凌厲,良久才道:“他以後就叫靳懷恩。”
見她還想抗議,他又冷硬的加了一句:“你再說一句,我就整個換了。”
陸蔓氣得頭頂都要冒煙,雙手緊緊的攥了起來,惡魔,強盜,這個惡霸!
“沒話說了吧?恩恩習慣早睡,我們就先回去了。”滿桌子精緻可口的菜式,可是陸蔓已經不想再和這個人同臺吃飯了。
她不想自己吃了又要吐出來。
“要是你想回去你那個蝸居,我勸你別費勁了。”靳成俊在她身後忽地說了一句。
陸蔓一驚,唰地轉過身來,看着他:“什麼意思?”
靳成俊拿着雕着梅花的筷子,動作優雅地夾了一塊魚塊,細細的咀嚼一番後,又拿餐巾摁了摁嘴角,點點頭,頭也不擡的說道:“御皇苑有套房子,以後你和孩子就住在那裡吧。”
轟的一聲,陸蔓的腦袋一下子就炸開了,臉漲成了豬肝色。
金屋藏嬌!
她腦中就想到這麼一個名詞。
“不勞靳先生的費心,我們母子過慣了窮日子,住不起那豪華寓所,失陪。”她咬着牙擠出一句,轉頭就走。
“你們的行李我已經讓人打包拿去了御皇苑,你今晚只要帶着恩恩過去就可以。”靳成俊又夾了一塊花菇咬了一口,嘖,這個花菇的選料不錯,就是味道不好,他吐了出來。
“靳成俊!”
陸蔓尖叫出聲,再也忍不住的衝了過去怒道:“你到底什麼意思?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你打的什麼主意?我勸你死了這條心,我們不可能。”
靳成俊拿着帕子摁了摁嘴角,再喝了一口茶漱了漱口,這才斜睨着她似笑非笑地道:“兒子可以跟着你,但我要說的是,一,轉校,二,改姓,三,住我提供的房子,因爲他是我兒子。你要讓我兒子住在那個漏風的破房嗎?他姓靳!”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都變得冷冽起來。
陸蔓退了一步,死死的瞪着他:“如果我說不呢。”
“隨便你,撫養權嘛,我隨時可以搶過來,你要不試試?”靳成俊咧開脣笑,然而,陸蔓卻從中看到了濃濃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