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晟吉幾人見兔妖要逃,連忙前衝而去,可剛踏出幾步,卻陡然停下了腳步,臉上先是驚愕,繼而便是殘忍笑容:“你們果然不是什麼普通的紈絝子弟,本想着解決完這件事再殺死你們,可你們卻巧不巧的自己來送死,也罷,一箭雙鵰總比事後再找你們要簡單的多了,既然來了,那就一起死吧!”
耶律晟吉話音剛落,灰袍老者五人就衝過來包圍了抱着兔妖的朱晨桓和負劍李白二人,他們臉上黑氣繚繞,眼中隱有鬼影出沒,立定位置後,雙手伸展,鬼影自雙眸而出,黑氣縈繞周圍,那吞人懾骨的萬鬼陣,瞬間再現!
面對着鬼哭狼嚎,偶爾還有森然白爪突現的萬鬼陣,朱晨桓臉色如常,他輕柔的撫摸了一下已經在懷中酣睡過去的皓月兔族的小兔妖,雙眼直盯耶律晟吉所在方位,眼中有日月,就彷彿直接穿透了這萬鬼陣造成的黑氣鬼影一般。
“其實這話我感覺我來說纔對,事後要找你們,還怕你們給跑了,正好都在這裡,一窩端了正合適。”
耶律晟吉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他手中握有流光溢彩的玄階上品靈刀豪竹,全身殺意縱橫,見朱晨桓仍舊嘴硬,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笑容:“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你們石玉國的人果然都是如此不願認清現實嗎?老葛,用萬鬼侵蝕之法,本皇子現在不想殺他了,我要把他練成鬼魁,以後成爲我得死侍,爲我開疆拓土,殺盡石玉國人民,殺光石玉國的皇室,我要讓石玉國的人來殺石玉國的人,看着他們自相殘殺,這纔有趣,真是想想我的血液就都沸騰起來了。”
灰袍老者聞言,臉上笑容更加陰森起來,他蒼白若骨的手掌竟然瞬間變黑,融入那萬鬼陣中,萬鬼頓時在光天化日之下顯現出來,這些鬼怪衝出黑霧,繞着朱晨桓與李白二人飄飛呲牙,嘴中不斷髮出鬼哭狼嚎之聲,亂人心志,擾人心神,若是心智不堅的普通人,很有可能在這萬鬼叢中直接就暈倒昏死了過去,還談何殺敵逃走?
老葛這萬鬼陣是學自一名世外高人的絕技,施展起來便是這動靜就能嚇退無數人,更別說萬鬼陣中萬鬼如軍,廝殺起來更是恐怖,所以自他出山以來,萬鬼陣幾乎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至今爲止尚未敗過一次。
“桀桀桀,敢惹皇子殿下生氣,你們真是不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啊,老夫這鬼魁可與普通鬼魁不同,其他鬼魁都是沒有靈魂思維的死物,可老夫的鬼魁卻能留你們的神智,但你們的身體卻不受自己控制,所以你們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在殺人,在殺害自己的同胞與親人,可卻無可奈何,便是想自殺都不成,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人、朋友死在自己手下,這種感覺,桀桀,你們很快就會有體驗的。”
老葛本來長得就跟個鬼差不多,此時桀桀冷笑起來,齜牙咧嘴,更像是那萬鬼中的一員了,可偏偏耶律晟吉卻聽得津津有味,他眼含快意的看着萬鬼陣中的兩人,心裡也正在想着折磨他們的法子,只殺自己的親人不過癮,在風雲國的時候就玩過了,那把他們的妻女騎在胯下,讓他們跪在地上看着?
不錯,這個主意倒也很不錯,都說石玉國男子重情重義,本皇子倒是要瞧瞧,他們是怎麼個重情重義的法子。
可老葛口水都要說幹了,也不見朱晨桓與李白表情有何變化,直到老葛停下話,朱晨桓才掏了掏耳朵,臉上滿是懶散的表情,嘲諷道:“怎地?風雲國的男人胯下都沒個鳥嗎?殺個人還要磨磨唧唧半天,等的我都打哈欠想要睡覺了。”
見老葛臉色變得陰沉,朱晨桓又扭頭看向李白,道:“你的劍意劍芒總是壓着也不好,俗話說堵不如疏,這五個似鬼非鬼的傢伙就給你留着了,我去和那皇子殿下玩一玩,如何?”
李白酷酷的點了點頭,他不再壓制自身的劍意,一瞬間劍芒沖天而起,劍氣呼嘯而過,可憐繞着李白飄飛的這羣野鬼,在剎那間就被劍氣絞殺殆盡,便是連一縷魂魄都沒有留下。
“不好,萬鬼陣,擋!”
老葛見李白那沖天的劍意,只覺得自己彷彿劍海中的一葉扁舟一般,搖搖晃晃,隨時都要傾覆一般。
可李白哪裡又會給他們機會,劍鞘自後背飛出,一劍化萬劍,劍未出鞘,可劍意震九天,只見空中雲層都被劍意攪碎,更別提那可憐的黑氣。
一步踏出,萬劍齊飛,劍芒所至,萬鬼皆殆,便是一個呼吸間,李白走出萬鬼陣,黑氣消散殆盡,而那些哭嚎恐怖的萬鬼,則也在這一刻,魂飛魄散,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老葛幾人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們不是沒有見過強者,可像李白這般,劍氣衝雲霄的劍仙,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哪裡還是人啊?分明就是能夠登上九層宮闕的真正劍仙了啊。
耶律晟吉見李白如此恐怖,臉上也出現一絲驚容,只是身爲皇子,心腸歹徒之餘,也有着皇族特有從容不迫,他眉頭緊皺,右手握緊靈刀豪竹,冷聲道:“殺!不惜一切代價殺了!”
老葛心神一震,連忙大喝:“萬鬼陣,絞殺,用命搏!”
那四人聞言,眼中均出現一絲恐慌,卻仍舊按照老葛所言,匕首直接割破血管,有一個更大的萬鬼陣出現。
可就在這時,天地風雲驟變之刻,原本一直冷眼旁觀,並且揚言拼死殺敵的風雲國二皇子耶律晟吉,卻腳底生風,竟然沒有絲毫猶豫,身體急掠而去,不是在衝向戰場,然而是反戰場而走,瞬間十里,又一瞬,便跑到了二十里遠外。
可正當他剛要哈哈大笑,以爲自己逃出生天時,卻見前方一個抱着渾身是血的兔子的俊俏年輕人正立於樹冠之上,那人身體修長,衣袖飄飄,眼含笑意,氣質比自己這個皇子都要卓然。
“棄夥伴而逃,可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啊,依本太子看來,這殿下二字,你還是不要叫了……”
朱晨桓語氣輕柔,彷彿綿綿細雨,可聽到耶律晟吉耳中,卻是那平地驚雷,令他心血涌動,元氣奔騰,竟然隱隱有壓抑不住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