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現在對地圖十分敏感,畢竟原始龍洞當中得到的那部分,是他手上最神秘最有價值的東西,如今再見到相似的,就絕對沒有錯過的道理。
聶遠真身不敢上前,擠破手指,滴血分身,派一個分身上去探路。
祭壇果然可怕,分身剛一走上,驚天殺機降臨,分身瞬間被磨滅,就連盡在咫尺的聶遠本體都沒有發現分身到底是怎麼消失的。聶遠無所謂一具分身的死亡,但他知道這是有用的辦法,因爲分身消失的前一刻,記錄了一角地圖。
於是聶遠開始前仆後繼的指揮分身上前送死,地圖不大,但是極爲複雜晦澀,有些圖像刻畫的模模糊糊,往往需要好幾次才能確定,不知過了多久,以聶遠磅礴的血氣都感覺有些吃不消,從祖參身上榨取了幾次精氣之後,他終於將這副地圖完全記住,在心底與另一半比較之後,發現果然是同一幅,只不過仍然缺失了三分之一。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這祭壇,火焰,屍體之後離開地宮,這樣的強大讓他心馳神往,但即使這樣的強者都被震死,可想而知前路他需要面對的敵人到底有多麼驚人。
走出地宮之後,他正要離開,向着記憶當中其餘幾處有明確位置的道統而去,卻發現九江龍雀一族的老嫗正等在廬山當中。
“前輩,晚輩有事稟告。”老嫗十分恭敬,口稱前輩不敢有絲毫逾越,聶遠坦然受之,沒有有點不好意思。
聶遠詢問她有什麼事情,他不覺得兩者之間還有什麼關聯。
老嫗掏出一枚玉簡遞給聶遠,示意聶遠查看。
“嗯?這是怎麼回事?”聶遠居然在玉簡當中看到了自己,雖然面目模糊,但是那必然是自己無疑。
老嫗解釋說,這半個月來,西方道統大舉進入中原,打着清楚瀆神者的旗號四處流竄,並將聶遠的面貌傳入各個道統之中,請中土配合,龍雀一族也在其中。老嫗一看有人找聶遠麻煩,還有些心動,是否要把聶遠消息告知,但轉眼想到聶遠的恐怖,打消了念頭,她覺得聶遠不一定會死,但是如果沒死,死的就一定是自己這一族,她賭不起,不如賣個人情。
聶遠有點愣神,居然在地宮裡面待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把一幅地圖記全,隨即冷笑,西方道統那羣鳥還真是找死,他沒去找他們,居然敢找過來。
他看着老嫗,點點頭呈了這個人情,招出祖參,從他身上拽下幾根參須,擠出幾滴參液扔給老嫗,老嫗狂喜,慌忙接住,聶遠說道:“這些應該足夠你進入化龍了。”
“謝前輩,謝前輩!”老嫗知道自己賭對了,當今世道,一個道統只要有一個化龍秘境坐鎮,就足以自保,先前小老頭死在聶遠手上,情況已經岌岌可危,現在終於有了轉機。
“別忙着高興,西方道統的人在哪裡。”
十字軍東征已經鬧得風風火火,人盡皆知,老嫗說道:“正在西藏,與中土修煉者對峙,十字軍共計兩千餘人,一名仙台大騎士,三名化龍圓滿騎士長。聽說崑崙已經有人出山,前輩,不如暫避鋒芒...”
暫避鋒芒?當然不可能,聶遠問清西藏方向之後,化作一道血色長虹掠向天空,又到了殺戮和收穫的時候了。
......
藏區人煙稀少,十分神秘,有許許多多傳說和禁地。這裡是藏傳佛教的大本營,中土修士很少踏足這裡,不過現在,這裡非常熱鬧。
聶遠飛在高空,接近大氣層的地方,看到有許許多多修士或是駕馭法器,或是靠自身,都向着同一個方向飛行,聶遠猜測,那裡就應該是對峙的地方。
越是飛近無人區,聶遠感官越是奇怪,在這裡他能覺察到浩瀚的氣息若隱若現,這種氣息他了解不深,但能夠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巨大的讓人不舒服的能量。
半天之後,聶遠從高空降下,因爲前方已經可以看見許多人影,兩千人列隊整齊在一方,其餘零零散散在另一方,身上穿着的都是戰甲長袍,手中握着格式法寶兵器,看起來就好像在拍一部古裝戲,如果讓一個現代人看來,絕對認爲這是一大羣神經病。
“教廷是要與中土撕破臉了嗎?如此大舉入侵,不怕生靈塗炭?”有人小聲的議論。
“聽說是宗教裁判所的大人物死在了長白山脈,他們來興師問罪,要我們交出兇手,我呸,肯定是個藉口,西方亡我之心不死,這一次恐怕來者不善。”
“知道是誰殺的嗎?宗教裁判所的大人物,至少是化龍高手吧?誰能殺得了?”
“只有一個模糊影像流出,各大派研究過,都不認識。呵呵,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有人脾氣暴躁,說道:“前輩們爲什麼不直接出手滅殺,我中土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
“噓,噤聲。西方道統靠信仰之力修煉,代代都有大神通者誕生,而我們卻艱難許多,看見前面那個銀甲騎士了嗎?那是仙台一重的高手,而且正直壯年。”
類似的議論聲此起彼伏,聶遠全部請在耳中,在人羣當中穿行而過,向着兩軍對壘的前線走去。
“咦,你們看,那個人!”在大家都停留原地的時候,聶遠的行動有些顯眼,引起了人羣的注意,有人指着聶遠低聲驚呼。
旁人急忙查看玉簡,震驚的發現,只看背影一模一樣!
“難道真的是...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他們沉默了起來,心知找不到還好說,找到了,恐怕不能善了了。
“你們看!他要做什麼!”
前方,大騎士查理身着銀甲,手拿長槍,騎在一匹雪白的獨角獸上正在大放厥辭:“我主榮光不可辱,瀆神者必須死,交出瀆神者,否則,聖戰!”身後兩千十字軍同時將手中兵器頓向地面,吼道:“聖戰!”
中土一方,一個丰神俊秀,周身清氣徐徐環繞的中年男子面色難看,剛要說話,卻被人搶白。
“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聖戰,呵呵。”
正是聶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