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東西!”輕點了懷中似是有些小奶狗般的麒麟,小腦袋一下。
低低嗚聲中,擡起小腦袋,一雙又大又亮,充滿了單純可愛的呆萌眼神,讓衛無忌忍不住笑了。
麒麟就是麒麟,不是火麒麟。
當以前的積累,化作了現在的底蘊。
便不再有什麼屬性之分。
“看來以後不僅是爲了我自己,爲了你這麼個小東西,也不得不使勁兒折騰,甚至做大死了。”同時,也明悟了自身之後的修行之路。
除了每日間的盤膝打坐,運氣吞吐之外,修行之路還有必備的四大要素——財侶法地!
修行路上所指的財,不僅是金銀黃白之物,更多的還是指,能夠增長自身修爲,或者有其他神奇妙用的各種天材地寶。
雖說天地之物,有緣者而得之。
卻也得自己爭取,除了某些氣運逆天的傢伙,能夠坐在家裡心想事成之外。
沒有這個運氣,想要得到,唯有一個字——爭!
說的直白一點兒,同樣是一個字——搶!
在衛無忌的記憶中,清晰的記着一個君念生,真正運氣逆天的傢伙。
真正是擡頭見天材,低頭見地寶。
以往不曾接觸修行之時,對於君念生這般的逆天氣運,還沒有太大的感覺。
可等到他真正踏入修行路,尤其在某一定程度上,修的也是氣運。
心中剩下唯一的感覺,只有五個大字——羨慕嫉妒恨!
相比以後要面對的,現在包括之前經歷,不過是開胃菜級別的。
說實話,壓力自然是有的。
但更多的動力,自踏上這條路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只能前行,不能後退。
何況衛無忌本身,也不曾想要後退。
固然這條路註定要拋棄很多,獨孤,寂寞差不多是主旋律。
沿途的風景,所得收穫,對於衛無忌而言,已經足夠了。
“十幾年的時光,重新入手新時代設備,還真是極大的不適應。”隨手桌子上拿起了手機,赤紅色的電量提醒,讓手中抱着小麒麟的衛無忌,極其不適應。
雖然不是第一次穿梭時空,可此次的時間跨越之長,卻是第一次。
對衛無忌造成的影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打開了封閉十幾天的房門,衛無忌下了樓,給自己熱了一點兒事物。
空蕩蕩的房間,除了自己在外,再無他人。
莫名的有一種孤寂之感。
“我知道你的時間很忙,此次找你,只爲了一件事兒。”徐穎來到了袁冰辦公的地點。
找到了因爲處理一樁棘手的案子,已然有十幾個晝夜輪轉,蓬頭垢面的袁冰。
“我想要租你的房子,這是租金。”一張卡,放在了袁冰面前的桌子上,有錢人的豪氣,顯露無疑。
“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袁冰臉皮抖了一抖。
她就是再沒有見識,也不至於被徐穎的土豪氣所影響。
只是徐穎的舉動,讓她實在想不透。
她這突然間,究竟想要做什麼。
堂堂集團的女總裁,跺跺腳整個商界都要搖晃的商業大鱷,會落魄到需要租房子住?
“我沒說錯,你也沒聽錯。”徐穎認真道。
她太瞭解那個人的性子了。
有些事情,想要解決,非得這麼做不可。
一晃眼,失去他的消息,已有五年。
人生短短數十個寒暑,又有幾個五年能夠浪費。
萬一他一不留神,再次消失。
有些事兒,可就一輩子都解釋不清了。
“你想跟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然後慢慢套近乎?”袁冰詫異的看着徐穎。
她跟徐穎,屬於完全不可能交叉的兩條平行直線。
然因爲某一個人的存在,兩條直線,在某一個瞬間發生了轉變。
使得兩條直線,發生了一些糾纏。
爲了衛無忌,她居然能夠做到這一步?
“至少暫時來說,我還沒想那麼多。”
“用你的話來說,未來能發生什麼事兒,我們誰都沒有這個能力預測。”
“我現在想的,只不過是想把當初的事情,解釋清楚。”
“這些年來,外邊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聞,我不是不清楚。”
“我也知道,是誰的手筆。沒有理會,只是覺得沒這個必要而已。”
“現在他回來了,我覺得是時候把一些問題說清楚了。”
“不管將來如何,至少我不想把兒時少年的那點兒情義,破壞殆盡,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仇人。”
徐穎的話,讓袁冰陷入了沉默中。
真情也好,假意也罷,至少這番話,對她是有所觸動的。
“你們之間的事情,做爲當事人,自然比我這個外人要清楚的多。”
“你覺得他能夠接受嗎?”雖然對於衛無忌的過往,瞭解得不是那麼透徹。
但就從她對衛無忌的直觀瞭解來判斷,這事兒怕是沒想象的那麼容易。
天地之大,一個人若是想走,那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攔的。
“所以我來找你。”徐穎看着袁冰。
若有把握,她又何必非得經過袁冰這麼一道手。
五年的時光,對於一個人的影響變化,實在有點兒太大。
雖然不忘初心,經過了商海沉浮,她終究不是五年前的她了。
那一次見面,雖匆匆而別。
但她看人的眼光,一向不會錯。
他也不是五年前的那個他了。
“在你的心中,我對他的影響力,有這麼大嗎?”不知道爲什麼,聽這話從徐穎的嘴裡說出。
心頭一瞬間閃過一種,連她自己都有些說不明白的滋味兒。
“這是我唯一能夠看到點兒希望的選擇。”對於機會,哪怕只有一點兒,她也會牢牢的抓在手中。
而不是無奈的看着它,從自己身邊溜走。
或許這是徐穎性格本身所帶來的,也許是商場中歷練出來的。
反正具備了這種特質的徐穎,無疑是一個合格的商人。
“而且時隔五年,他既然回到了這座城市。或許除了一些不可抗拒的理由之外,他也有一些,面對曾經過往的心理準備。”
“說實話,我不知道這個忙,應不應該幫。因爲我實在沒有把握,你會不會對他造成二次的傷害。”
袁冰這番擔憂,不僅站在了一個朋友的角度。
也是站在了,一個執法者的安全角度。
除了衛無忌的師父之外,她應該算是最爲了解衛無忌能力武功的恐怖。
這樣的人,一旦情緒失去了控制。
威脅性實在是太大了。
“我已經決定了的事兒,從來沒有改變的可能。”徐穎眸中閃過一抹冷意,盯着袁冰。
能夠心平氣和的跟袁冰訴說這麼多,已經是看在他的份兒上。
“怎麼?徐總是想以錢壓我?還是以權來壓我?”袁冰毫不退讓。
說是有心也好,無疑也罷。
反正她曾利用職權之便,調查過這個女人。
可以說,在這座城市,甚至於周邊的地區。
都是一個手眼通天,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我另外想辦法就是。”徐穎站了起來。
她想要做的事情,沒那麼容易放棄。
既然這條路,暫時行不通。
那就另外再找其他路徑便是。
“你若是不忙的話,等我處理完手頭的案子。”看着徐穎擡步離去的背景,袁冰眸色一陣兒變幻,最終出聲道。
從這個女人辦事兒的手段,便可以看出她的性格。
絕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放棄的主兒。
如果從自己這兒行不通,沒準兒能搞出什麼激烈的事情。
常年與犯罪打交道的袁冰,可是很明顯一個道理——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小看,金錢所帶來的力量。
真要折騰出什麼事兒,不管是衛無忌,還是城市安全的這般大局,都不會是好事兒。
“此時他應該在家。”耐心的等待袁冰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徐穎跟着她回到了公寓。
“自從踏入這間公寓,他似乎就很少出門。”
“有的時候,我都擔心,他會不會有什麼心理問題,孤獨症什麼的。”這話在徐穎面前,說的有意或者無意。
卻也不是隨便胡謅。
刑警出身的袁冰,自然明白心理對於一個人的影響,有多麼重大。
在以往偵辦的案子中,也遇到過很多類似的情況。
要不是工作實在太忙,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回趟家。
估計她早就拉着衛無忌去看心理醫生了。
徐穎沒有說話,眸色卻有一瞬間的變幻。
“我先進去看看,你稍等一會再進來。”叮囑了一下徐穎,袁冰伸了伸懶腰,推開了自家的大門。
“我的天啊!真的是快要把人給累死了。”尚沒有見到人影,袁冰已經開始了攻略衛無忌的舉動。
其實也不能算是故意。
家,不僅是一棟房子,也是每個人心中最溫馨的港灣。
在外邊不管多苦多累,總得咬牙撐着。
回到了家,最爲溫馨的港灣,卻是不必支撐。
“我只聽說過有猝死的,沒聽說過有累死的。”衛無忌窩在沙發裡。
小奶狗以一個很舒服的姿勢,趴在衛無忌的胸口上,眼眸合閉。
幸虧袁冰這段時間,忙着案子,已經差不多十幾天不曾回家了。
要不然,十幾天不吃不喝,不出房間,這事兒問題可是有點兒嚴重。
“好可愛的小狗,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發現了趴在衛無忌胸口上的小小身影,一瞬間,袁冰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就從對萌物的抵抗能力,幾乎爲零這一點上來說,袁冰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
“估計是誰家扔出來吧。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已經帶它體檢過了,沒什麼問題。”應付人的謊言,順嘴從衛無忌嘴裡吐了出來。
實話是絕不可能說出口的,那就只剩下謊言了。
“這麼可愛的小丁點兒,也捨得扔出來,實在有些過分。”袁冰有些憤然。
“你不至於是個沒有下限的愛狗人士吧?”衛無忌稍稍認真的盯着袁冰。
就從這女人的作風來看,實在沒這個可能。
“你這麼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整天待在家裡逗狗,是不是有點兒不合適。”袁冰沒有搭理衛無忌。
一邊以喜愛的眼神,打量着趴在衛無忌胸口,睡眠中的小奶狗,一邊問道。
躍躍欲試,很想將這麼可愛的小奶狗,抱在懷裡。
但不會把熟睡中的小傢伙,給驚醒過來吧。
要論可愛魅力而言,這小東西,似乎不在國寶糰子之下。
“就算不是個缺錢的主兒,日子也不能這麼過吧?”這算是一種有心的無意試探,就算遭到衛無忌的拒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萬一有這個可能,這傢伙的腦袋,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吐口答應了,那無疑是非常完美的歡喜事兒。
“你是不是想給我灌幾口迷魂湯?然後把我拉進你那個圈子。”
“跟你說明一點,對你的工作,以及無私的付出,我個人深感敬佩。但那樣的生活,對我而言,實在太不合適。”
衛無忌拒絕,僅是無法自由安排自己時間這一點,便已經足夠了。
“那我再另外跟你說件事兒。”袁冰看了衛無忌一眼。
答應人家的事兒,總歸要辦到不是。
“我打算再讓這公寓,增加一位新成員。”
“那丫頭雖說在這兒預定了她的房間,可就從時間安排上來說,能夠過來的時間,實在少得可憐。”
“再一個而言,公寓的房間,還是很充裕的。”
“這是你的事兒,雖然對我可能會有一定的影響,但似乎沒有跟我說的必要。”這公寓雖說住了一段時間,可始終不是自己的家。
家,這個字所代表的含義,早在五年前,便徹底的喪失在了他的生命中。
當然,風雲世界中的十幾年,對於衛無忌來說,早已經知足了。
“說的也是。不過畢竟對你還是有一定的影響,所以跟你說一聲。”
“如果你沒什麼意見的話,我就打電話讓人過來了。”袁冰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衛無忌。
這一刻,內心的緊張,讓她有些難以自控。
若是那個女人進門,衛無忌直接翻臉的話,這事兒可就整得有些劈叉了。
眼下來說,這事兒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就算面前是狂風暴雨,也只能硬着頭皮,死撐着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