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聖靈珠交給衛無忌,水碧倒是沒什麼不捨。
這聖靈珠,本是她機緣巧合下所得之物。
平時佩戴在身邊,倒是對修行,有所加持。
不過到了她這種境界,這樣的加持,倒也聊勝於無。
做爲跟五靈珠同等的存在,水碧心中還是明白,這聖靈珠能夠發揮多大力量。
戴在自己身上,不過是個聊勝於無的裝飾。
而交給衛無忌,沒準兒能發揮出極其強大的力量,對扭轉大劫之趨勢,做出有力的貢獻。
該如何選擇,這自是不必猶豫之事。
若這點兒事兒都盤算不明白,水碧就白有過執掌神界大軍的經歷。
“倒是個不錯的助力。”衛無忌沒有推辭,水碧的贈與。
聖靈珠的力量,在他手中,確實可以發揮一些作用。
“你們就安心在這兒住着吧,將來的事兒,哪怕不可避免註定要發生,現在也不必想那麼多。”
將來的劫,縱然不可避免。
距離現在,卻少說還有幾百年歲月。
該準備,該佈置的,確實不妨開始。
卻也沒必要愁思,影響正常的日子。
“這麼看着我做什麼?再一次說明,我沒打架的心思。”面對重樓看待自己深思的目光,衛無忌臉皮忍不住一抽。
“我也沒說現在要跟你打,現在打的話,勝之不武。”重樓充滿火熱的目光,盯着衛無忌。
隨着那海底火山,蘊藏了不知多少歲月的火元素精華,被衛無忌給吞下。
氣息,在重樓的感知中,已然強大了不少。
那一刻,沒有旁的心思。
唯有喜悅音繞心頭。
衛無忌越是強大,他越是高興。
唯有這樣不斷進步中的衛無忌,方能給予他無限的動力。
不論資質,還是資源。
身爲魔界至尊,重樓都有絕對的自信,不弱於人之後。
“我回魔界了。”再次深深看了衛無忌一眼,重樓破開了海底城的時空。
這一趟,看似有些白跑了。
看着衛無忌的進步,受到的鞭策,對他而言,比什麼收穫,都重大,都值得他高興。
“有這樣一個對手,倒也是一種福氣。”看着重樓瀟灑離去,衛無忌微微一笑。
薛冰在一旁抱着衛無忌的胳膊,亦是嘴角溫和一笑。
那位魔尊,確實很強。
對自家的夫君,亦有足夠的自信。
“當年震動六界的三位存在,如今兩位瀟灑自在。卻不知,我昔日,那位氣質沖霄的同僚,現如今流落何方?”
水碧悠悠一聲歎息,頗爲感歎。
做爲昔日神界戰將,縱然一些性情方面的緣故,她跟飛蓬始終還是有些交情的。
“這個你倒是不必太過擔憂,用不了多久,他也就該回來了。”
“有些大事兒,還得着落在這位昔日,天上地下第一勇將的身上。”
“若他能夠回來,有些事兒,便不是那麼棘手了。”做爲同僚,水碧又怎能不瞭解飛蓬的能力。
若飛蓬重樓以及眼前的衛無忌,能夠攜手合作。
以三人的能力才華,天地之劫縱然再大,也可安然度過。
“在你的治理下,人界能有如今這般模樣,倒也不錯。”兩道身影,攜手走在大街之上,看着這些不再遭受妖孽襲擾,安然生活的普通百姓,一步步通過自己的努力,豐富家園。
薛冰眉宇間滿是自豪。
沒有她的男人,人族想要過這樣的日子,最起碼也得過數百,甚至近千年時光的緩慢發展。
“可惜,這樣的發展,還是太慢了一些。”衛無忌有些不太滿足。
這樣的發展程度,不要說他的那個高科技發展的新時代,就是薛冰所生存的那個富庶時代,也是遠遠夠不上的。
“你太貪心了吧?”薛冰因衛無忌的貪心,而有些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兒。
她所生存的那個時代,自人族發展之初,少說也歷經了三四千年。
極短時間內,就想達到三四千年的發展成就,想的也是有點兒太多了。
“這不是貪心好嗎?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願望還是要有的。”衛無忌摸了摸鼻子。
也不敢貪心說,人族能夠極短時間內,發展到他所生活的那般,各種高科技充斥。
能夠達到薛冰時代的富庶,強大,便已然能樂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你說那飛蓬的轉世之身,快要出世了?”薛冰似是想到了什麼,雙眸發光盯着衛無忌。
“你不會是當媒婆上癮了吧?”認真看着薛冰,衛無忌臉皮隱隱抽搐。
“胡說什麼呢?”薛冰聞言,毫不客氣給了衛無忌一個白眼兒。
不是看得起看不起的問題,關鍵是媒婆是個什麼形象,而她又是個什麼形象。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想些什麼嗎?”衛無忌輕撫了一下眉心。
“那我想些什麼嗎?”薛冰鼻子皺了皺,看着衛無忌。
“你不就是想成全飛蓬與夕瑤嗎?”
說實話,曾幾何時,他也曾有過這麼個想法。
然實際操作起來,遠比想象的要困難太多太多。
做爲絕對的時代主角,他的命運軌跡,豈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相對於水碧與溪風,飛蓬和夕瑤,不是更令人值得同情嗎?既然能成全水碧溪風,爲何不能成全飛蓬與夕瑤。”
“唐雪見擁有夕瑤的長相,可她不是夕瑤。景天跟飛蓬長得一模一樣,縱然是飛蓬的轉世,可他不是飛蓬。”
“當他落入人界的那一刻,縱然有朝一日,他依舊是神威無敵的大將軍,也不是過去的飛蓬了。”
“一念緣起,一念緣滅,當飛蓬落入人界的那一刻,他與神女夕瑤的緣,便不限衰落,以至於唯一的一點聯繫,就是轉化爲人的神樹之果。”
“再說,你真以爲神界那幫傢伙是吃素的?”六界之中,以神界魔界地位最是尊崇。
這份地位尊崇,便體現在實力之上。
以往的時候,神界有飛蓬這個絕世勇將守護,妖魔不敢入侵一步。
現在飛蓬已然落入人界,沒有了這個大障礙,魔界卻沒有動手的意思。
真的只是重樓一心撲在自身修爲,無意於神界開戰嗎?
若重樓只是一個實力之上的武夫,沒有一點兒爲尊者的長遠目光。
莫說魔界羣魔是否會服氣,怕是連魔界的安穩,都無法保證。
不要說什麼,妖魔之間強者爲尊,這確實是事實不假。
但不代表,羣魔就真能服氣,一個沒有權謀,沒有長遠眼光的武夫。
爲將者,以實力,以殺戮爲尊。
爲君者,則以安居樂業,強國安民爲己任。
重樓要是做不到這一點,豈能得到羣魔的擁戴。
縱然重樓沒有這般心思,手底下的那些魔王,也不該如此安然。
可魔界,卻沒有出擊入侵神界的意思。
這一切的一切,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在神界,除了飛蓬之外,還有令魔界忌憚的強大力量存在。
最大的可能,便是那個安坐寶座,樂呵呵的天帝。
有隱秘傳言說,這位天帝,與女媧可謂同源而生。
做爲人界的締造者,女媧的實力,毋庸置疑。
“你是說這件事兒,神界會插手?”薛冰神色凝重。
她就再不懂事兒,此刻也不由凝重了一些。
其實這道理跟她所處的時代,倒是有幾分相同之處。
江湖俠士,一向逍遙自在,似是從不將巍巍皇權,放在心中。
可說實話,又有幾人,能真正不在乎朝廷,不在乎皇權。
就拿那隻四條眉毛的陸小雞來說,平日裡一貫瀟灑。
可一旦被官府通緝,差不多可以說是遭到了整個江湖的追殺。
對神界,態度上可以不在乎。
神界本身,估計也不會在乎。
然真要不將神界放在眼中,沒準兒倒黴時刻就要來臨了。
“且不論飛蓬的無雙戰力,你可知道那顆神樹,對神界的重要性。”
“莫要小看那千年纔有一顆的果實,其內含的強大靈性,在六界之內,都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
“至於效用,那更是驚人。故而就算是神界,對神樹果實,也是相當看重。”
“這也就是爲什麼夕瑤將神樹果實,送到人界之後,遭到如此重罰的緣故所在。”
“一顆果實,尚且如此重視。負責照顧神樹的女神,你說又怎麼可能不重視呢?”
“既然夕瑤對神界如此重要,那麼怎麼會因爲一顆神樹果實,就對夕瑤那般的重處呢?”薛冰想不明白。
“一者,神樹果實千年一結,只要千年之內,結束對夕瑤的處罰,便不會有什麼太大影響。”
千年時光,對於神來說,確實算不得什麼。
就算是水碧這般被封禁了修爲的神女,都能靠着本性生存千年。
夕瑤,自然更不用說。
“其二,天帝有句話說得很對,夕瑤自己不肯放過自己。”
“以往時候,神界的生活,縱然孤寂,卻有飛蓬時不時的陪伴。”
“飛蓬入了輪迴,不知何時才能迴歸。無邊寂寞中,她寧願自己長時間處在意識渙散的狀態,而不是意識清醒,點點滴滴,都是對飛蓬的思念。”
“都已經這麼虐心了,你還不打算成全一番?”薛冰淚眼巴巴看着衛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