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不甚明白。很可能是那個男的,順手救下這個小丫頭之後,覺得甚是麻煩,所以把她送到了警局。也有可能是那個老東西,爲了孫女兒的安全,把這個女人給找了過來。”目前能夠提供分析的情況實在不是太多,所以高個兒男只能以常人,常情之法推論。即便暗地安排人手保護,也未必如警察貼身保護來的妥帖。最起碼其警察的身份,就是一個強大的威懾。再膽大包天,沒腦子的,動手之前,估計也得思慮再三。
“你說那個老東西,會不會跟這個女人湊合到一起······”矮個兒男突然間有幾分憂慮的說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即便是在這方面腦筋有些不靈光,但每個人看待問題的特殊,也必有些獨到的見解。
“你胡思亂想些什麼東西?以後少給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高個男兒眼睛一瞪,這傢伙十二三歲的時候,就不知道從哪兒踅摸了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這一下可好,在思想歪斜的道路上一騎絕塵,徹底回不來了。
“額,我沒有胡思亂想啊。我的意思是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個老東西跟這個女人,會不會就某些方面展開合作呢?”挨個兒男無語的看了高個男兒一眼,還敢說我想的是亂七八糟,你不也想到了那些亂七八糟嗎?呸,現在重點說的根本不是亂七八糟的事兒。而是一旦那個老東西,不講究的開始跟警察合作,兩方聯手的力量,對他們而言,威脅性可是太大太大。
“那個老東西,應該不至於做出這麼不講究的事情吧?”這事兒倒是有那麼幾分驚疑不定了。不管他們跟那個老東西之間是怎樣的明爭暗鬥,終究是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事情。可若是驚動警察,甚至跟警察聯手,那可是妥妥的壞規矩。雖然這些年來,在那個老東西的操作下,已經逐漸跟某些事,某個圈子扯清了關係。可做過的事兒,終究不可能如同電腦格式化一般,一乾二淨。這個圈子,既然踏進來了,那永遠不可能想幹乾淨淨的再踏出去,不沾一絲的塵埃。
“咱們還跟着嗎?”看着談笑聲中愈行愈遠的兩女,矮個兒男趕緊問道。此地人流甚多,一個不留神,可能就徹底跟丟。
“跟,不過得小心,不能讓那個女人發現了,還有就是立刻聯繫人。”既然再次遇到這個機會,這麼憑白的放過,總歸有些不合適。他就不相信,這天底下真就存在這麼邪門兒的事兒。從天而降的兩大機緣,都能愣生生從手裡溜走了。
“你不會瘋狂到連那個女人一起抓走吧?”矮個兒有些愕然心驚,對付警察,可實在不是一件小事兒。這個事兒,若是上頭吩咐下來,肯定沒說的。可就他們自己單獨行動而言,實在沒有這個膽量。嫌這顆腦袋,掛在脖子上太結實是不是。
“這就看她自己了,如果實在沒有其他選擇的話,只能把她也給順帶······”沉吟的眸色中閃過一抹決然,不得不說,這傢伙實在是心狠手黑,膽大包天。或許天生就適合做這個。
······
“啊!救命啊!有人搶包了!”一陣兒煙塵呼嘯過後,一個姿色還算不錯的女子,呆愣的看着自己空如一無的手臂,感受着手臂上那因爲皮繩劃過,所產生火辣辣的疼痛感,呆愣了一秒鐘後,發出了一聲可以說是驚駭的尖叫。
“該死!敢在老孃眼皮子底下作案!”不遠處親眼目睹這一幕,光天化日之下的搶包事件。骨子裡的正義感頓時爆發,想都沒有多想,袁冰邁開那兩條不知道讓多少女人,羨慕嫉妒恨的大長腿就追了出去。
“嘿嘿,此計果然奏效。”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站在不遠處,默默的看着這一幕的發生,嘴角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容。
“呵呵,目睹這樣的事情發生,如若還不爆發的話,還是那位正義感爆棚的女警嗎?”高個兒哼了一聲,世上千萬人,既有千萬種行事的辦法,既是性格所決定。就針對性目的而言,未嘗不可看做是一種弱點。
“不好!那個丫頭,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奮力狂奔的袁冰,一個念頭,於心中閃電劃過。當即停下追擊搶包賊人的腳步,轉身以身體潛能發揮的最快速度,迴轉剛剛搶包事件發生的位置。
眼見着一高一矮兩個人,一左一右,牢牢控制着方圓的胳膊,心中不由大呼一聲僥倖。若非她察覺到了不太對勁兒,及時迴轉。這丫頭只怕就要,落入那些人手裡,可就真的就要出大事兒了。當務之急發出一聲正義的暴喝:“該死的東西,把人給老孃放下!”
“該死!這個女人是屬狗的嗎?這麼靈敏的反應!”袁冰出人意料的突然迴轉,而且是這麼短的時間,實在是太過猝不及防,不由得讓兩個人心中暗罵。可此事已經進行到如今這麼個程度,怎麼可能因爲一聲暴喝就此放棄。一把扛起還在不斷反抗中的方圓,發揮出了好像是小學三年級的時候,被五年級的那個,經常管自己借東西,不給就得捱揍的胖子,追得滿校園跑的時候,那份兒奔馳的速度。在過往人羣中的不斷驚呼聲中,急速向前奔跑。
“該死的東西,不要讓我抓到你們,否則老孃非扒了你們兩個畜生的皮不可。”既是焦急,也有暴跳如雷。袁冰不由得厲聲大喝。若不是這麼多的行人,還得顧忌方圓那丫頭的安全。她非讓這倆混蛋,腦袋開花不可。
“指揮中心,我是刑警大隊袁冰。紅曲路商業界,由南向北,發生兩起事件,一起搶包,一起劫持人員。請求街道兩邊的執勤警,立即行動。”一邊向前奔跑,袁冰開始聯繫。一者這是規定,再者而言,兩件事兒,只有一人,終究分身乏術。
“這個丫頭,又搞什麼幺蛾子?她那個性子,可別讓她出了事兒,命令街道兩邊執勤人員立即行動。”接到指揮中心傳過來的消息,負責刑偵的大隊長,頓時嘴角一抽。那個丫頭,脾氣雖不說是點火就着的火爆,卻也是性如烈火,嫉惡如仇。這一點其實挺好的,當警察的,尤其是做他們這個行業的,沒有點兒嫉惡如仇的正義怎麼行。可問題是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卻是不能這般的處理。
“你在哪兒呢?我不管你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快點兒來紅曲路這邊,那丫頭又讓人給擄走了。”想了想,袁冰撥通了衛無忌的電話。
“好,我知道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在大街上待着無聊至極,把滿大街美女看得都露出明顯嫌棄之色的衛無忌,接到這個電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看來後面那個大警花是不肯放過咱們了,怎麼辦?”一高一矮兩個人死死抓着不斷掙扎的方圓,以似是背後狗攆的速度,向前奔跑着。身體素質倒是不錯,可帶着這麼一個丫頭,少說也有八九十斤,實在是個負擔。
“怎麼着,你小子跑不動了嗎?”高個兒一邊跑一邊有些氣喘的說道。
“不是這麼說的,就這麼跑,你覺得咱們能跑到哪兒去。”從最開始起步的時候,他們確實存在着優勢。然而他們身上有這麼重的負擔,而身後那急速狂追的女警,卻是輕鬆上陣。隨着時間的推移,體力的不斷消耗,這種距離上的差距,必然被不斷彌補。
“孃的,丫頭,出了什麼差錯,你可不要怪我手黑,這都是後面那娘們兒逼得。”隨着體力的不斷消逝,雙方距離的逐漸拉近。對他們兩個而言,危機隨時降臨。生存的慾望,不由得惡向膽邊生。想來他們兩個也是有覺悟的,若非身處鬧市,若非手裡有這個丫頭,以身後那個女人的性子,早就開槍了。若是讓那個女人追到,怎麼樣的下場,實在無有多浪費腦細胞的必要。
“你們兩個做事兒最好不要太過分!”緊急前踏的腳步,在地面重重一頓,袁冰面色難看的警告道。她內心隱約之間的擔憂,終究還是發生了。
“大警花,我們兄弟知道你的身手。可我們兄弟也不是吃素的,說實在的,我們也不想魚死網破。可是爲了活着,我們也實在沒有辦法。不想讓這個丫頭受罪的話,請你把槍給交出來。”大高個兒卡着方圓的脖子,再膽大包天,這樣的情況,也不避免的有些緊張。一把槍,再沉不過斤兩罷了。可產生的威脅還有傷害,有幾人能夠完全的無視。
“這話讓你們說得,我怎麼那麼不信邪呢?魚死了,網就一定破嗎?還是說網破了,魚就一定能活,沒準兒是讓人劃開,拿去煲湯了呢?”一個聲音淡淡,恍若鬼魅般於兩人身後響起。
“誒,你看這不是昨天晚上的那個多管閒事的小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