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淼冰冷的開口:“現在立刻派人監視着劉雲峰的一舉一動,另外派幾個人前往洪武國京城,把此事稟報給洪武國,讓他們重新任命一個親信爲石城的總兵,至於劉雲峰一有異動,立刻殺掉。”
浩淼狠厲的開口,他不能容許任何一個壞節出差錯,擡首,黑瞳望向心妍,援緩的勾脣:“妍兒認爲呢?”
“嗯,就這麼辦?”
心妍點頭,掉頭望向身側的青兒還有從外面走進來的黑冰。
“青兒,立刻領着幾個人趕往洪武國,面見洪武國皇上,把這裡的情況稟報給他,還有劉雲峰可能有異動的事。”
“是。”青兒頗命,掉頭往外走,主子把任務交給她,就是因爲相信她的忠誠度,所以她義不容辭的要完成。
青兒了出去,心妍望向一側的黑冰:“你帶幾個人悄悄的出陳塘關,隱身在石城內,密切注意着劉雲峰的一舉一動,如果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或者不軌的動機,立刻殺無赦。”
“是,元帥。”黑冰掉頭往外走去,腳步優雅從容,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回首望了過來:“可是太子殿下怎麼辦?”
“最近他跟着我吧,你安心完成任務。”
心妍吩竹,黑冰放心的走出去,書房內,小魚兒坐進心妍的懷中,兩母子一起望向站立着的浩淼,他高大挺極的身軀。好似一座山,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錦袍,張把而狂放。那黑映襯得肌膚越發的潤滑,墨發用絲帶攏着,單留一部分斜發遮住了半邊臉,透着說不請的邪魅,以前她一直以爲這樣很酷,現在才知道。
原來不是酷不酷的問題,而是爲了儘量減少破綻。
“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心妍開口。有很多時候,他的智慧不比她差。在軍事謀略方面很驚人。
“攻化城,一路北上,直打進明月國的心臟。”
浩淼簡潔的開口,很輕易的說出了心妍心中所想的。這一次順利的拿下了陳塘關,她也很高興,這表示,拿下明月國是早晚的事,她們連日來進攻陳塘關,再加上軍中有很多將士中了蠱,所以休養一段時間,很快便可以整裝待發了。
“好,再休息三日。我們就攻化城。”
心妍摟着小魚兒,眼神中染起了盎然的笑意。
浩淼未說話,掉頭望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兩個親人。心中竟是滿滿的感動,走到心妍對面坐下,書房內籠罩着溫馨如水的氣息。
化城。
一連消失了多少天的巫文博終於出現了,聞人天成一看到他,早憤怒的開口:“你怎麼纔回來啊?”
巫文博未言語,精緻的面容上是疲憊。衣服上沾滿了灰塵,可見他日夜趕路。纔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了回來,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還嫌他慢,黑瞳暗了下去。
“你們失了陳塘關,還怪我慢,我不是讓你們堅守十天半個月嗎?”
巫文博沒好氣的一甩手,轉身走到上首一撩袍擺坐下來,一伸手端起几上的茶盅仰頭喝了起來,明明是粗魯的動作,這個男人做起來卻分外的優雅,人美做什麼都是好看的,聞人天成嘆息一聲,無力的開口。
“那女人根本不是人,是一個魔鬼,她什麼都是成事在胸的,我們準備的石塊和箭手根本起不了作用,她命人紮了大翼的風箏,從半空拋射下手雷炸燬了城門,還往城裡扔煙霧,滿天的煙霧,根本看不清人,還怎麼打,如若不是我退得快,只怕這利下來的七八萬人馬也沒有了。”
聞人天成的話音一落,巫文博牙齒咬得咯嘣咯嘣的響,那個女人確實太厲害了,接下來,他們一定要小心以對,搶回陳塘關,要不然回去沒法交待。
巫文博的臉色罩着青白的寒芒,重重的擲下手中的茶盅,茶水濺了出來。
聞人天成憤怒不是因爲失了陳塘關,也不是因爲他回來遲了,真正的原因是九皇子聞人天昊,帶了五萬兵馬過來,竟然不幫助他們搶陳塘關,如果動他手裡的兵馬,必須讓他交出兵權,聽他命令行事,這樣想來,到了皇上哪裡,功勞全他佔了,而他們丟了陳塘關,又損失了十幾萬的兵馬,只怕這死罪活罪都難逃。
“聞人天昊奉了皇上的命令帶來了五萬兵馬。”
巫文博擡首,一動不動的盯着聞人天成,他知道她還有話未完,果然聞人天成的脣動了一下,接着開口:“可是他根本不聽命行事,說如果要想用他的五萬人馬,我們必須交出兵權,讓他來指揮這次的戰爭,搶回陳塘關。”
聞人天成的話音一落,巫文博怒火陡起,纖長的大手重重的一捶高几,隨之是冷哼:“可惡。”
大廳裡,兩個人正在說話,門外傳來一聲囂張的聲音:“大賢者閣下回來了?”
果然是九皇子聞人天昊,身着一身黑色長袍,頭上戴着明晃晃的金冠,氣勢逼人的走了進來,一擡首看到巫文博,既不行禮,也不參拜,就那麼倔傲的挺立在大廳之中。
巫文博大怒,他在南疆的地位可謂是超然,何時受過這等奚落了。
一直以來,九皇子都很尊重他,沒想到此次兵敗陳塘關,這傢伙竟然目中無人了,巫文博的臉色有些陰驁,冷沉的開口。
“聞人天昊,你沒看到本座在此嗎?連起碼的禮教都不懂,你母妃便是如此教導於你的。”
巫文博的話音一落,聞人天昊不禁好笑起來,慢騰騰的開口:“大賢者閣下,還當自已有多高貴呢,難道你沒聽說最近流傳於南疆的事嗎?這南疆人人都說你妖人,仍是亡國之人,朝中的文武大臣正在上奏父皇,賜你一死呢?你竟然還在這裡做春秋大夢。”
聞人天昊的話音一落,只覺得眼前一閃,巫文博的身子已竄到他的門前,單手提起他的脖子,就像捏一隻小雞一樣不費吹灰之力,聞人天昊的臉很快白了,眼晴睜得大大的,滿是驚恐,站在巫文博身邊的聞人天成雖然覺得解氣,可是這聞人天昊暫時死不得,他一死,只怕她和巫文博一個都別想活,趕緊走過來,伸出手掂起腳尖,去拉巫文博。
“你瘋了,快放開他,要不然我們一個都別想活命。”
巫文博怔了一下,總算鬆開了手,聞人天昊身子軟得像一務無骨的蛇,癱到地上去了,聞人天成不屑的冷瞪他一眼,回首望向一側的巫文博,他似乎受到了刺激,腳步不穩,倒退幾步跌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擡眸,陰狠的追問。
“你說,是不是真有這樣的事?”
聞人天成一頭霧水,有些茫然,她一直待在官衙內,哪裡知道外面的情況,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巫文博飛快的朝外面大吼:“來人?”
立刻有化城的官員走了進來,他們一直在外面候着,此時聽到廳內大賢者的喚聲,飛快的奔了進來,恭敬的跪拜:“臣等見過大賢者閣下。”
巫文博一張精緻晶瑩的面容上,罩上青芒,冷冷的開口:“說,是不是這南疆盛傳本座仍是妖人?”
他的聲音一落,下首跪着的化城的知府和其他的官員,皆一驚,伸出手以袖擦臉,慘白不已,一言不敢發。
大廳,冷如冰霜,巫文博看着這些人的動作,心中已瞭然,這一定又是戴心妍那個女人放出來的消息,爲什麼,爲什麼自已總是吃敗於那個女人手下呢,他活了四十多年,一隻以爲自已是精明的,凡事掌握在手中,可是自從兒子遇到了這麼一個女人,所有的事都偏離了軌道。
巫文博憤怒的一揚手,手邊的高几被打打得碎裂成一堆木屑。
大廳之內的人,每個人都臉色慘白,如果她們再敢惹這個男人生氣,只怕下一個就是她們的命,先前狂傲的聞人天昊,大氣也不敢出,她是忘了這男人向來心狠手辣,陰險無比的事了。
“都下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巫文博起身,白袍飄飄,翩然的往外走去,他的身姿就像一枝寒梅,傲然挺立着,似乎什麼事都不能擊挎他。
巫文博的房間裡。
聞人天成小心翼翼的立在一邊,望着牀榻上漫不經心的男人,不知道他派人叫他過來所爲何事。不會又想?
聞人天成的臉色一紅,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情想這種事,趕緊恭敬的開口:“不知道大賢者閣下找我過來,所爲何事?”
巫文博長臂一伸,聞人天成便跌落到他的懷裡,他並未說話,緊摟着聞人天成的身子,一動不動的窩在他的脖勁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溫暖,似乎只有這樣纔會好受一點,聞人天成一顫,這樣子的他竟然讓她硬不起心腸來責備,只能默默的承受着。
“成兒,是不是我做的孽太多了,所以老天終於報復我了。”
他柔軟無力的開口,聞人天成的心內一顫,一直以爲這男人陰險毒辣,冷血無情,其實再壞的人也有柔軟的一面,再好的人也有壞的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