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娘娘是不可能把小魚兒送出來的,她一送出來,似乎就快宮變了,難道是假皇上發現了端睨,既然如此,娘娘何不出宮來?
‘既然出事了,娘娘爲什麼不一起出宮來,待在宮中即不更危險。‘
兮行擔心的開口。
青兒蹙緊眉,輕嘆氣:‘娘娘是怕戴府的人受牽連,現在自已穩住不動,好讓老爺把府內的下人盡數驅散出去,而且最重要的,如果娘娘冒然的離開,那越王必然編排一箇中傷娘娘的理由,使得娘娘有口莫瓣,到時候這臨安城只怕引起腥風血雨,娘娘明知有危險卻不動,只不過是等那個男人給她安排一個理由,這樣可以退出來,到時候,就不會引起朝變,皇上如果好了,到時候還是要回來的,這弦月的根基不能大動。‘
青兒跟隨了娘娘很多年,對於她的心思,很多時候是知道的。
四個人說了會子話,黑冰催促青兒回宮去,現在一定要小心以戒。
兩個人和陸雲兮行分手,出了這座山林,離開這一排的民房,
青兒的眼瞳似有若無的飄向一方的位置,黑冰已聽說了青兒的身世,不由關心的開口:‘要不然去看看他們吧?‘
青兒掉頭,堅決的搖頭:‘這種時候,還是安定些爲好。‘
兩個人立刻沒落到夜色之中,一路回皇宮去了……
儲秀宮,魏盈盈現在最害怕的就是皇上過來,只要有一丁點的風吹草動,她便嚇得臉色大變,生怕又變出什麼事了,所以當聽到太監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她恨不得自已立馬昏過去。這樣就可以不用面對那個狠毒的傢伙了,可是在她還沒有昏過去前,高大身着明黃龍袍的越王已走進儲秀宮的大殿。魏盈盈愣怔的望着他,只見他臉色有些隱晦,黑瞳幽幽的泛着寒氣,魏盈盈的心頭不由一顫,她發現這男人特別喜歡穿龍袍,幾乎從來沒有脫下來過。不管在什麼地方。都穿着龍袍,這是不是表示他心裡其實沒底,生怕這皇位不保?
魏盈盈的臉色變了幾變。想到貼身丫鬟的死,心頭不禁一陣痛,她對這個丫頭的感情很深,她一直照顧她陪伴着她,就像她的妹妹一樣,以前她還沒意識到,可是自從她死了後。她才明白這個道理,現在她的生活裡就好像少了個主心骨,做什麼事兒都沒有力氣。
而這一切都舞自已的愚蠢害的,現在她是後悔了的,深深的後悔着,當初安心的做個景親王側妃。不是一樣衣食無憂嗎?如果她不是那麼大的野心的話。至少活得很快樂。最不濟,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生死都不由自己。
可是後悔有什麼用?她只要有一口氣在。就只能和這隻野狼爲伍,現在她就是這樣的命了。
魏盈盈顫抖着走下座榻,給越王請安:‘見過皇上。‘
這一次越王沒有爲難她,雖然臉色難看,但是看到她卑微的態度,臉色倒是溫和下來,走到她的身邊,伸手牽起她,往高處的座榻走去,拉着她挨着自個坐下來。
魏盈盈臉色木木的,一點喜色都沒有,如果現在自已仍然那麼天真的話,真是枉費了自己親近的丫頭的死,這個男人怕是又動了什麼心思吧,魏盈盈緩緩的開口。
‘皇上怎麼想起來看望妾身了。‘
‘前兩日朕的火氣太大,所以親自過來探望麗妃,你不會生朕的氣吧?
越王柔聲的開口,魏盈盈狐疑的擡眉,只見眼前的一張臉,溫潤的笑着,那麼真摯,似乎很關心她,可是她只覺得心裡很涼,這男人笑得越溫柔的時候,那做出來的事只怕越惡毒,她不由得周身起了一陣寒意,手下意識的摸向自已的肚子,不動聲色的開口:‘多謝皇上關心,新月心裡很高興。‘
他不說破,她就不去問,她真的害怕那是一個殘忍的事情。
但是越王可沒有多大的耐心和她耗,現在的他猶如驚弓之鳥,只顧想着對策,哪裡還管別人的感受。
‘你知道嗎?今兒個姚遠山和黑麒麟被人劫走了,而且那個人也被救了出去,你說朕能不擔心嗎?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搞出來的。‘
說到最後越王的臉色扭曲起來,眼瞳一片猙獰,咬牙切齒的一掃平素的溫潤,使人只覺得可怕,不知道自已爲什麼先前還覺得他俊雅,根本就是一個醜陋不堪的魔鬼。
‘所以呢?‘
魏盈盈接着他的話,聲音提高了幾分,她的手心全是汗,這麼短的時間裡,對她的煎熬,好似幾百幾千年那麼難熬,這樣的日子真的太痛苦了,難道這就是老天對她的懲罰,懲罰她太過貪心,太過虛榮。
越王一聽她問,陰驁的盯着她:‘現在只有你能幫助朕了,新月,你幫朕一次,朕一定不會虧待你的,若是朕能永保皇位,一定封你爲皇后。‘
魏盈盈眼神深沉下去,想到正因爲這個位置害得她自已人不人鬼不鬼的,還害得自己親近的人丟掉了性命,自已現在的日子痛苦至極,不由得苦笑起來,越王用足了力氣握她的手,他用了很大的力道,使得她手指很疼。
‘你說吧,就是沒有皇后的座位,我也會幫皇上的。‘
現在的她已沒有說不的權利,她沒忘了自已背後的魏家,爹爹那麼大的年紀了,還有府中的一干人,他們都是無辜的呀。
‘好‘越王聽到魏盈盈如此說,臉色總算露出一點高興,手勁鬆了一些,湊過身子俯到魏盈盈的耳邊,慢慢的說了一句話。
魏盈盈的臉一瞬間白得如紙,脣顫抖起來,身子搖晃了好幾下,強撐着慢慢的滑落到一邊跪下來,眼淚如雨而下:‘皇上,求求你,饒過這個孩子吧,皇上,虎毒不食子呢,他可是你的親生孩子啊,除了他,你還沒有任何的孩子。‘
越王臉色陡的漬寒,大手一伸提起魏盈盈的衣襟,陰森森的開口。
‘我是讓你幫忙,不是讓你來說教,只要我穩坐了寶座,你以爲我會沒有孩子嗎?要多少就有多少,而且只要你怪怪的聽話,我以後依然讓你受孕,會還你一個孩子的。‘
‘不?‘
魏盈盈柔媚瘦弱的小臉蛋上,潮溼一片,用手捂住嘴,阻止自已尖叫出聲,阻止自已恨不得衝過去撕碎這個男人的臉,他真是太無恥了,世人說,虎毒不食子,他竟然要親手毀掉自已的孩子,爲什麼會有這麼壞的男人,就算是皇上,他只是不愛她,可是從來沒有如此羞辱過她啊,這太痛苦了,如果沒了親人,沒了孩子,她還怎麼活啊?
‘皇上,求求你想個別的方法吧,妾身一定幫你完成,皇上,求求你了,他是你的孩子啊?‘
越王耐心用盡,望着腳下哭成一團的女人,心內冷哼,真是成不了大事的女人,捨不得孩子套不狼,一點成大事的氣節都沒有,嗜血殘忍的開口。
‘你有兩個選擇,一,舍了孩子保住魏家,二,舍了魏家保了孩子,但是朕要和你算算私藏那個人的帳,三日內看不到你的動靜,朕就知道你的答案了。‘
越王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門外響起太監小林子的聲音:‘皇上起駕回宮。‘
大殿上方,魏盈盈癱倒在地,整個人伏着,眼淚順着發端一直流淌到地上,連死過去的心都有了,現在活着就是一種煎熬啊,如果丫頭還在,至少可以勸慰她,可是現在連一個人也不理會她了,儲秀宮內的人看她失龐,誰還會盡心盡力的侍奉她,若是因爲這件事,惹惱了皇上,只怕還沒有好下場,因此她哭斷了氣,也沒有一個人過來探望她一下。
空蕩蕩的大殿,好似一抹幽魂在孤泣。
雖然她傷心,她絕望得恨不得死過去,但是她知道現在能選擇的唯有一條路了,舍孩子保魏家,如果舍魏家保孩子,那個男人照樣來找她算帳,她只有什麼都保不了了,所以從頭到尾她都沒得選擇,只有一條命可走。
魏盈盈哭累了,迷迷糊糊的摸着自已的肚子。
孩子,對不起,是母妃不好,母妃不能保護你,你別恨我,也別恨任何人,重新投胎去吧,下次一定不要投在帝皇將相家,投到平凡人家去吧。
她說完,竟昏了過去,空蕩蕩的儲秀宮死一樣的沉寂。
未央宮的內殿,寢宮內傳來竅竅之聲。
‘娘娘,一切都辦好了。‘
心妍歪靠在牀上,緩緩的披衣坐起來,眸中跳躍着兩小簇的火花‘柔聲詢問:‘他沒事吧?‘
青兒知道他問的是皇上,忙恭敬的開口:‘娘娘放心吧,他沒事,兮行腦子裡的血塊會很快去除的。‘
心妍點了一下頭,心裡總算好受一起,只要腦子裡的血塊除掉,他就恢復記憶了,只要記憶恢復,他們前往天山去找他的師博治癒他,到時候一定要收拾了越王和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