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總算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來,心妍清豔的臉上瞬間罩上一層冷霜,如果說離不開女人,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妓院,此刻她也懶得追問魏盈盈是如何給那個狡猾的男人下毒的,她只想抓住他,一定不能再讓他炸傷什麼人。
‘謝謝你。‘
這一次倒是多虧了她,如果她不說,只怕還會死很多人,心妍定定的望着她,魏盈盈的眼神已有些渙散,緩緩的一字一頓的開口:‘我後悔了的,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啊,來生,我希望做個乾乾淨淨的人,再也沒有了這不甘心。‘
不知道是不是迴光返照,她竟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最後慢慢的閉上了眼,流下淚來,無聲無息的死了。
房間裡,冷風竄過,涼涼的沁入心底,幾個人心底都不好受,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
小魚兒擡起臉望着沉寂中的幾個人,飛快的提醒:‘我們走吧,還是想辦法對付越王吧。這女人不是說了越王離不開女人嗎?如果耽擱時間長了,只怕那女人解了這毒,可就難找了。‘
‘好,走吧。‘
心妍回過神來,領着人走出去,木門前,終於忍不住回首,想起她和她的初次見面,她美如嬌花,如若不是心高氣傲,只怕會成爲男子指尖的一縷香花,可是現在卻只剩下一縷幽魂。
‘娘娘,走吧。‘
青兒催促,幾個人出了青石矮房,順着長廊走出冷宮,宮門外陽光溫暖和煦,灑落一地的金光。幾名內侍恭敬的立在一邊,心妍叮嚀他們:‘麗妃娘娘去了,把她葬了吧。‘
‘是,娘娘。‘
幾個人目送着娘娘離去,等她們幾個回到未央宮的時候,皇上竟然過來了,在大殿上休息。心妍和小魚兒走了進去。青兒和黑冰留在殿門前候着。
大殿上,葉飛塵微斂上雙眸,狹長的眉下。睫毛投射出小小的陰影,這幾日的勞累,使得他清瘦了一些,下巴尖挺。此時隨意的歪靠在軟榻之上,墨發傾瀉下來。如雲似霧,一身絳紫色的錦袍,繡金描鳳,華貴霸氣。
一聽到大門前的動靜。陡的睜開眼睛,黑色的瞳仁好似蓄了一池的寒潭之氣,冷冽如冰。卻在對上心妍的視線時,轉瞬融爲柔和的溫潤。勾出脣角:‘妍兒去哪了?‘
‘冷宮。‘
‘去那裡幹什麼?‘
葉飛塵一想到今日發生的一切,都是拜魏盈盈所賜,若非她從阿衡手上把自己帶走,所有的一切都會不一樣的,今日還有這等慘絕人寰的是發生嗎?
‘她死了。‘
心妍的聲音透着一絲兒無奈,之前她也是十分痛恨魏盈盈的,初見葉飛塵被鎖的那一幕,她恨不得千刀萬剮了她,可是真正面對她悽慘死亡的一面,心還是有感受到了酸澀。
葉飛塵一看心妍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麼,脣角勾出溫和的笑意:‘好了,別想多了。‘
‘父皇,沒想到那女人臨死前,總算幫了我們一把。‘
小魚兒站在旁邊忍不住搶着開口,現在一定要抓住越王,然後抽了那個男人的筋,剝了他的皮。
‘嗯?‘
葉飛塵顯然很驚訝,魏盈盈那個女人幫了他們一把,她做了什麼事?
‘怎麼回事,妍兒?‘葉飛塵一伸手拉過心妍坐在他的身邊,眼瞳從小魚兒的臉上移到心妍的臉上,那黑沉沉的瞳仁閃過光芒,流光溢彩間,注入了全新的希望。
‘魏盈盈告訴我,她給越王下了葵花毒,這葵花毒,我也聽說過,是一種毒,被下毒的人要靠女人的身子解毒,足足要經過九十九次歡愛,纔可以解掉此毒,我想越王現在一定還沒有解掉此毒,那麼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妓院,我們只要派人查各家妓院,一定會逮住他的,他大概做夢也沒想到我們會知道這些事。‘
葉飛塵聽了心妍的話,反覆思量了一下,這確實可能,越王如果不找妓院中的女人,很可能便會露出蛛絲馬跡,因爲一般的良家女子是不可能隨便和男人苟合的,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流連在妓院中,這樣,既便利又可以隱身。
‘好,來人,立刻召見景親王和丞相,還有安將軍進宮。‘
葉飛塵一聲令下,貼身太監堯安,立刻領命出去吩咐了小太監,分頭去傳旨。
安定峰自從上次被景親王刺成重傷,到現在已痊癒了,皇上恢復了他的兵權,他現在仍在京城,所以正好配合這次的行動,丞相戴志澤正和景親王一起搜查整個安陽城。
大殿上,小魚兒聽着父皇和母后的話,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一件事來,咧開嘴巴笑得很開心。
‘父皇,我有更好的辦法,可以捉住越王。‘
‘呃,‘兩道眸光落到小魚兒的身上,葉飛塵對於這個女兒常人的舉止,現在已經適應了,此時兩個人齊齊的盯着小魚兒,不知道她更好的辦法是什麼?
‘我們都忘了小白白,小白白的本領可不是蓋的,它的嗅覺很靈敏,只要它聞過的氣體,它一定可以準確的無誤的找到那個人的位置。‘
小魚兒的話音一落,葉飛塵和心妍的眼瞳閃過璀璨的光彩,這真是太好了,關於小白白的這項異能,心妍也知道,只是因爲最近一連串發生的事,所以忘記了它,不過安陽城很大,若是讓一條狼狗滿街的跑,也未必找到,但現在完全不一樣了,既然越王在妓院中,只要拿了他的衣物,讓小白聞聞就知道在不在那家妓院了,這樣範圍縮小了很多。
‘來人。‘
葉飛塵的聲音壓制不住的興奮,眼瞳卻閃過嗜血的寒芒,越王,今夜就是你的死期,你給朕等着。
堯安飛快的走了進來:‘皇上?‘
‘立刻去朝陽宮,把那個賊人曾胖過的東西翻找一件出來,不管是衣服還是曾碰觸過什麼?‘
‘是,皇上!‘堯安飛快的退出去,看皇上週身的冷沉,不敢大意,親自帶着幾個小太監過去,先前他雖然沒有親手服伺過那越王,但好歹也進進出出很多趟,知道哪些東西都被他碰過了,所以應該不是很難,朝陽宮那邊暫時封鎖住了,一應東西雖然被燒掉了,但古董玉器的哪裡會燒。
小魚兒見父皇採納了她的意見,也很高興,想到可以捉住越王,大家心頭都鬆了一口氣,小魚兒朝殿門喚一聲:‘黑冰。‘
‘立刻去上次居住的地方,把小白給我帶回來。‘
‘是,太子殿下。‘黑冰飛快的閃身離去,大殿上安靜下來,心妍和葉飛塵相視着,眸底皆有一些釋然,等到除掉越王,他們就是真正的解脫了。
這等人的空檔間,小魚兒逮着機會溜了出去,現在殿上的兩人眸光交連,深情款款,滿目華光,彼此都沉醉在對方的眼瞳中,哪裡還有別物,她可是好大一個電燈泡呢,還是快溜吧,走到門邊順帶把青兒也領了出去,兩個人便在殿門外的白玉石階上落定,有一階沒一階的說着話打發時間。
不過是一個時辰的功夫,景親王和丞相,還有安將軍便進宮了,可見大家來的迅速。
一行人進了大殿,衆人先見到了皇上皇后。
葉飛塵話音一落,下首的三人分坐兩邊,小魚兒自動走到父皇和母后的身邊站定,望着眼下的局面。
‘麗妃臨死前,交待出給越王下了葵花毒,所以眼下越王一定是流連居住在妓院之中,今晚我們一定要抓住他,不能再讓他出去爲禍別人。
葉飛塵話音一落,下首的一干人皆面露喜色,心裡鬆了一口氣,這真是太好了,只要拿住越王,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景親王冷寒的站起身,恭敬地開口:‘臣弟派人搜查各家妓院,這安陽城的妓院說多不多說小不小,足有二三十家,我們務必要搶在三更之前抓住越王,否則一定會再讓他亂殺人的。‘
護國將軍安定峰也站起了身,沉穩內斂的開口:‘臣和景親王分頭行動。‘
丞相戴志澤也站了起來,三個人一起望了上首的皇上,皇上俊逸的五官上,布着清白的寒芒,黑瞳好似萬丈深淵,冷沉怒殺沉入淵底,陡的舉起手,示意景親王和護國將軍等人稍安勿躁。
‘各位愛卿不必心急,現在朕已有良策,太子已獻一策,朕認爲仍良策。‘
‘太子?‘
大殿上幾雙眼睛同時望向小魚兒,景親王和安定峰是見過小魚兒異能的人,所以不足爲奇,臉色未變,只是關心太子出的是何良策,不但皇上,似乎連皇后都贊同。
丞相戴志澤,因爲不太瞭解自個的外孫子,所以對於皇上說的話有些不敢苟同,不過也沒表示出來,三個人沉聲開口。
‘是何良策?‘
‘太子有一白狼,靈性頗深,可以查出越王在什麼地方?今夜,景親王和安將軍,各領二十貼身手下,隨同朕一起捉拿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