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了,沈君臨陪着秋嬋在醫院,等待豆豆的消息,尹徹和蕭揚出去跟着一起找。
知道秋嬋還沒吃晚飯,沈君臨讓人準備了一份,送到秋嬋的病房。
秋嬋見他進來,激動的又問:“怎麼樣了?有豆豆的消息了嗎?”
沈君臨將餐盒放下,弄好了勺子舀起來喂她,“你先彆着急,人已經派出去了,很快就會有消息的,你都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先吃一點吧!”
“我吃不下!”秋嬋垂下頭,想到要不是肚子裡有孩子,一定會跟着去找的。
“吃不下也得吃,不爲了你自己,就爲我們的孩子好嗎?”沈君臨將稀粥舀到她脣邊,“聽話,就吃一點,嗯?”
她盯着他,盯着他深沉又深邃的眸子,那裡面,竟又讓她起了一絲情感的波動。
她慌忙的錯開視線,端過他手中的東西,“我自己來,你出去吧!”
“……”
她低着頭,開始吃東西,才抿了一口,就再也吃不下了,心裡很慌,很緊張,總擔心豆豆會出現什麼意外。
要是豆豆真有個什麼意外,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都怪她,要不是她總在騙豆豆,讓豆豆起了敏感的心,她也不會想着爲了找媽咪而出去,出去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豆豆消失不見,都怪她。
想着想着,她眼淚又流了下來。
沈君臨上前,企圖幫她擦眼淚,她手一擡,別過頭冷冷的說:“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豆豆不在的原因,肯定是因爲她沒有履行同豆豆回新加坡的原因,這事算起來,跟沈君臨也有關係,要不是他攔着自己,她也不會和豆豆分開,他也有責任。
沈君臨還站着不動,“我想留下來陪你。”
“不需要!”她盯着他,堅定的說:“你的小諾不是也在隔壁的病房裡嗎?你去陪她吧,我不想看見你。”
“秋嬋……”
她別過頭,眼淚又不爭氣的涌了出來,想到沈君臨之前爲了言諾,對自己的態度,她心裡忍不住還是會痛的。
只要不看見這個人,不去想那些無聊的事,她就不會那麼痛了。
“看見你這樣,我心疼!”他還是賴着不走,又端起旁邊的稀粥,“你還是吃一點吧,爲了孩子。”
“我吃不下。”她很煩躁的對着他吼,“沈君臨,看見你我心情就不好,還怎麼吃得下去,你走,走啊!”
天知道,這男人要有多大的耐性,才能容忍一個女人對他大呼小叫,可是爲了她,爲了那個孩子,在她面對,他是一忍在忍了。
就算聽她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是賴着不走。
“現在看着我,就令你那麼討厭嗎?”他心痛得一陣一陣的。
她滿眼淚痕,“不要讓我看見你,我就不那麼討厭了。”
“可是我每天會情不自禁的想要來看你……”他盯着她說,彷彿在她面前,他從來不會顧及到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哪怕在死皮賴臉,他也做得出來,“秋嬋,爲了孩子,你就算在討厭我,在不想看見我,能不能請你忍一下,我每天真的是很想來看看我們的孩子。”
說着說着,他居然坐在她牀上,握住了她的手,她要甩開,他握緊不放,雙眸裡充滿了多情的深意。
“你這樣,讓我覺得你很下賤。”甩不開他的手,他乾脆就不甩了,盯着他毒言,“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下賤的男人,當初離婚,不是很乾淨利落嗎?你身邊不是還有很多鶯鶯燕燕嗎?就爲了一個孩子,值得你這樣在我面前作踐你自己嗎?”
他抿着脣,管她怎麼說,只要不推開他,不讓她心情那麼激動,他可以忍的,來日方長,他要照顧她的日子很多,他不可能一聽到她吼兩句,就跟她吵,到時候真讓他失去那個孩子,他後悔都來不及。
古人云,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他現在就要這樣做,只要把她的話當右耳進左耳出就可以了。
“放手!”
秋嬋見他真的很厚臉皮,她怒。
“我保證幫你找到豆豆,你不要趕我走,讓我留下來陪你。”他不放,握得更緊,緊得秋嬋手心都出了汗。
她瞪着他,“要是找不到呢?”
“你應該知道我的勢力。”
她不在說話,盯着他看。
他也盯着她,兩道冷與熱的目光交錯在空氣中,匯聚成一道情玄,波動着兩個人的心。
突然,有一個護士推門進來,“沈……沈軍長,隔壁的言小姐突然暈過去了。”
聽到這話,沈君臨突然放開秋嬋的手,起身就要出去,倏地,腳步驀然停住,背脊有些僵硬。
想到什麼,他冷着臉對那個護士說:“病人暈過去了,你不去叫醫生,你來叫我做什麼?”
“這……”那護士被沈君臨的冷言冷語嚇了一跳,忙鞠躬道歉:“對……對不起,我這就去叫醫生。”
說完,關門退了出去。
沈君臨背對秋嬋杵在那兒,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看在秋嬋眼裡,全是一陣嘲諷。
“你去吧,那人可是你未來的老婆,萬一真有個什麼,到時候你連後悔都來不及。”身後響起秋嬋不冷不熱的聲音,聽在沈君臨耳朵裡,竟讓他感覺得五穀雜糧。
他轉身看着她,眉梢擰了擰,又走過來坐下,“相對別人來說,還是我兒子重要。”
“……”
“對了,你就那麼肯定,我要娶她?”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找點話題來聊,打發時間。
“你娶不娶,關我什麼事?”她別過頭,心裡酸澀得有些明顯。
沈君臨挑眉,抿着脣說:“我還以爲你在乎呢!”
“沈君臨,收起你勾引女人的那一套,要留下來,就別讓我聽到你發出一點聲音,否則滾出去。”
“……”這男人濃眉擰了擰,瞅着牀上雙額通紅的女人,鬱悶,都不會懂得聊天,就算離婚了,朋友還可以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