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嬋跑到醫院門口,剛停住腳步,沈君臨隨後就追了出來,見她衣着單薄,沈君臨忙脫了外套蓋在她身上,好聲安慰,“別擔心,我記得那輛車的車牌號,我們先沿路跟着去,看看她到家沒。”
秋嬋沒說什麼,攔了車跟着回警衛院的那幢別墅。
一路上,他們都沒看見豆豆的身影,直到到警衛別墅時,倆人下車了正要趕過去,到別墅門口,卻看見了豆豆正在按門鈴。
看豆豆的樣子,似乎也纔到。
秋嬋擔心的衝上前去抱着她,“豆豆,你沒事吧?”
小丫頭正在按門鈴的動作收了回來,一臉好奇的看着不遠處的爸爸,又看看媽媽,“你們怎麼也跟着來了?媽媽,你不是還病着嗎?”
秋嬋見她安全後,這才放心,“沒事兒,打你電話沒人接,媽媽擔心你。”
電話?
小丫頭摸摸兜裡,沒有找到電話,不經一驚,“糟糕,難道落在出租車上了嗎?”
秋嬋抱着她,“人安全就好,這麼大晚上了,真叫人擔心。”
目光轉落到沈君臨身上,狠狠的彎了他一眼。
那男人走過來,拍了拍小丫頭的肩,還沒伸手去按門鈴,門就被打開了,裡面的女人一臉笑容滿面,沒看清楚來人,開口就道:“你們回來了?”
等目光落在秋嬋身上時,夏雨桐明顯一怔,倏爾又恢復原有的表情,笑得一臉勉強,“都來了?快進家裡來。”
秋嬋對她莞爾一笑,牽着豆豆走進去。
沈君臨尾隨,夏雨桐關門。
一進家,室內就傳來一陣剛出爐的牛排飄香,秋嬋目光不由自主的朝餐廳的方向望去,只見那邊……
“哇???”豆豆脫開秋嬋的手,朝餐廳奔去,餐桌上的精緻餐點,牛排,紅酒,蠟燭……讓豆豆看了眼花繚亂。
小丫頭回身過來問夏雨桐,“媽媽,都這麼晚了,你準備這麼多好吃的是給豆豆的嗎?”
聽到豆豆喚夏雨桐那一聲媽媽,不知道怎麼的,秋嬋心底一陣揪心掠過。
痛。
莫名的刺痛竟讓她有些不適應起來。
沈君臨有點不明白夏雨桐的這一出,目光落在她身上,只見那女人埋頭走過去,對所有人尷尬一笑,“這個……沒錯,是給豆豆你準備的。”
小丫頭很興奮,忙跑過來拉着秋嬋上桌,然後又對夏雨桐說:“兩位媽媽快坐,爸爸你也過來坐吧,陪豆豆一起用夜餐。”
秋嬋什麼話也沒說,目光落在餐桌上的酒杯上。
兩個酒杯,一個果汁杯,明顯是三個人的份兒,她這個第四人,似乎來的不是時候啊。
見沈君臨也慢吞吞的走過來坐下,秋嬋笑靨如花,起身對夏雨桐道:“雨桐,不好意思啊,我晚點還得經過一次複查,這期間不能吃東西,我就是不放心豆豆一個人過來,所以送她來,我複查的時間也快到了,我得回去了。”
夏雨桐一臉尷尬的樣子,“秋嬋……”
“你不用送我了,陪豆豆用餐吧!”
“……”
秋嬋起身朝外走,沈君臨忙站起身來,對夏雨桐送上一抱歉的眼神,“我去陪她。”
倆人就這樣一前一後走了出去,留下餐廳裡的兩個人,彼此都悶悶不樂。
“明明都好好的,爲什麼媽媽卻要走呢?”豆豆垂下頭,很是失落。
夏雨桐嘆了口氣,目送着他們倆消失的背影,心裡有種道不明的苦楚,她也不想把事情搞得這樣複雜,可是……
倆人一前一後從別墅裡走出來,秋嬋大步上前,沈君臨小跑上去拉住她,“秋嬋,你怎麼了?”
她停下腳步,朝身後的別墅看了一眼,轉眼問沈君臨:“你跟來做什麼?”
那男人知道她會胡思亂想,伸手去抱她,她卻敏捷的避了開。
“回去陪豆豆吧,我一個人過去就行。”說着,她邁步朝前,沒想到那男人又死皮賴臉的跟上來,長臂攬在了她的腰際。
“都這麼大晚上了,我不放心你就跟你不放心豆豆一樣,所以爲了避免再一次犯錯,我得親自送你我才安心。”
秋嬋也不拒絕他的觸碰,扭頭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你難道就不可惜豆豆吃不下那麼多東西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要走就走吧,我累了!”
是的,不知道是怎麼的,這才走多少路,就覺得自己累得喘不過氣來。
一路上,秋嬋就沒怎麼跟沈君臨談話,她面無波瀾的臉色,讓沈君臨猜不到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想開口解釋什麼,又害怕弄巧成拙,於是只好什麼都不說,倆人沉默到醫院。
到門房的時候,還不等沈君臨進去,秋嬋直接就將病房的門反鎖上,將沈君臨給關在了外面。
那男人一臉委屈,拍着房門喊,“秋嬋,爲什麼把我關在外面?”
“我累了,我想休息,你若怕我出事的話,就在門口守着吧,我有事就叫你。”
“……”外面的男人一頭黑線,這……
她發什麼神經?怎麼莫名其妙把他關在外面?還讓他就在門口守着?
他真的感覺很莫名,拍着房門說:“你先開門讓我進去啊,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睡了,有什麼話明天在說吧!”
就這樣,不管外面的男人怎麼說,裡面就再也沒有傳出聲音來,眼看着病房裡的燈被熄滅,沈君臨仰頭無語問蒼天。
神,這所謂何故啊?
神曰:虐你無需緣故。
第二天清早,九九端着自己親手給媽媽熬的滋補湯,站在媽媽的病房門口,一臉驚奇的盯着坐在地上睡着的男人,好奇極了。
小丫頭輕輕一推病房門,走了進去,見媽媽坐在牀上看書,九九問:“媽媽,爲什麼爸爸要睡在門口呢?”
她剛纔很小心,就害怕吵到了爸爸的美夢。
秋嬋挑挑眉,接過九九端來的東西,答非所問,“九九,昨天的事,媽媽讓你難過了吧!”
小丫頭搖搖頭,目光轉向門口,還是一臉好奇,“爲什麼我爸爸堂堂七尺男兒,要去蹲在門口,像只小狗一樣的守着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