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侯儀氣急敗壞,隨手抄起個碗便朝坐在對面的青年砸去。
“王爺不要!”
誰到沒想到茱顏會義無反顧地擋在夏侯容止面前,那隻砸過去的碗便剛好不偏不倚地打中她的臉。
“茱顏!”
木婉兮驚叫一聲,立刻起身走到茱顏身邊。
夏侯容止幾乎同時起身,卻是對剛剛這裡發生的一切投以幽冷的一記瞥視,隨後便轉身揚長而去。
“逆子,真是逆子!別想你娘過壽之時我會去看她。”夏侯儀氣得面色鐵青。
木婉兮則是與茱顏飛快地交換一個眼神。茱顏面露不甘,木婉兮卻讓她稍安勿躁。自古以來,年輕人的婚事都秉承父母之命。只要王爺承認了茱顏,那茱顏遲早有一日會‘得償所願’。倒是這個夏侯容止,還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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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
用過晚膳,陪孃親聊了會兒天,緋雪就回到了自己房間。落座桌旁,給自己倒了杯茶。想起晌午時去給祖母請安,看見顏雲歌也在場,左面臉頰卻莫名紅腫着。她故作關切地詢了句,雖然顏雲歌只避重就輕地說是自己做錯了事熱鬧了父親,招來了‘應有的懲罰’。但她又哪裡不知顏霽因何會打了素來最疼愛的女兒一巴掌。
顏霽這人最在乎的始終只有他自己。凡事面前,他第一個想到的總會是自己的利益。固然不待見她這個女兒,然,只要她還是姓顏、是顏家人,便與他息息相關。顏雲歌這次構陷她殺人雖未成事,到底造成了些不好的影響。且不說皇上三皇子等人會如何看待顏雲歌,今後她是否還會機會嫁進皇家,顏雲歌此番利用了蔣家公子的死意圖構陷於她,蔣家人遲早會想明白:蔣晨的死,與顏雲歌必脫不了干係。蔣天啓與顏霽同爲一朝官員,雖一個在文一個在武,今後必是少不得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時候。難保蔣天啓不會將弒子之仇轉嫁到顏霽身上……
一旦顏霽想明白這其中的關竅,相信顏雲歌得到的一定不止這一巴掌。
緋雪正兀自冥想,忽然這時,門上傳來一聲輕敲。
“進來吧!”
只道是元香亦或清羽來給她送沐浴的水,緋雪不假思索就允了門外之人進來。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開門的聲音。不解之下,她走去開門。門開了,門外卻空無一人。
“奇怪,難道是我聽錯了。”
關上門,當她重新走回房間的時候,卻意外看到自己的牀上躺着個人。
“你是何人?”緋雪一驚,飛快抽出藏於腰間的匕首。待她走上前兩步,只覺牀上之人身上所穿的黑色錦衣看着十分眼熟。尤其是那用金線繡成的麒麟紋邊,華麗中猶帶一分冷戻。在她認識的人當中,唯有一人慣穿着這般的黑衣錦袍。
走近一看,不是夏侯容止又是誰?只見他躺在她的牀上,閉起雙目,倒像是睡着了,實在悠然自得的很。
緋雪登時覺得有些無語。這人一向拿別人家當自己家嗎?上次在廢院中便是如此,他睡在她的牀上,絲毫也不避諱男女之嫌。這次更加過分,索性不請自來。
不過這將軍府裡的護衛都是幹什麼的?竟讓一個外人入將軍府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這般來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