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感受到他的氣息他的溫度,緋雪輕撩嘴角,緩緩露出一抹滿足的淺笑。有他,真好!
相擁了片刻,緋雪方纔想到奇怪的一點,從他懷裡擡起頭來,挑眉問道:“你怎麼來了?據我所知,刑部新上任的尚書和侍郎皆是太后一黨的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你進來?”
“你說呢?”夏侯容止不答反問。
以緋雪的聰慧,幾乎立刻就想明白了,不禁莞爾失笑:“和着這是顏雲歌給你我設下的另一個陷阱。若你大怒之下,‘一不小心’地把我劫走。一則坐實了我戕害公主的罪名。二來,你犯下劫獄這等滔天大罪,錦衣衛拱手讓人,她更不費吹灰之力就除去定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何樂不爲?”
夏侯容止默不作聲,顯然她此刻所言也正說中了他心中所想。關押重犯的刑部大牢,居然僅有四個人看守。其中三個醉得不省人事,只有一個清醒的還偏偏選在這時候去‘小解’,給了他可趁之機。說出去,真要貽笑大方。
靜寂片刻,從他口中忽然道出一句:“對不起!”聲音包裹着對她的心疼以及深深的歉疚和自責。
擡眸看他,見他雙眉緊蹙,神色十分糾結,緋雪不滿的嘟起紅脣,把手揚高,輕輕撫開他眉間的褶痕,隨即霸氣十足道:“不許皺眉,難看死了!更不許說‘對不起’。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這本就是我與顏雲歌之間的恩怨,與你何尤?”
“若非你隨我回京,也斷然不必……”
緋雪用手輕輕捂住男人的嘴,拒絕再聽他任何灰心喪氣的話。
“傻夫君,回京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你從未強求於我。是我想要追隨你,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如果這是我與你相愛相守必須要付出的代價,那麼我甘心如飴。誰叫我這麼的愛你呢!”
夏侯容止瞳孔微縮,眼眸裡流涌過一絲悸動的波瀾。記憶中,似乎這是雪兒第一次與她訴說愛語。展開雙臂,他情難自已地再次將她緊緊圈摟入懷,只恨不能將她狠狠揉進自己的骨血,與自己合二爲一。
深知這會兒不是‘你儂我儂’的時候,時間地點都不對。緋雪伸出手輕輕將他推開。
“你可想出瞭解決之策?”
勉強按捺住想要再次擁抱她親吻她的衝動,夏侯容止心神稍定,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希望這起公案能由刑部、大理寺、京兆尹三司共審,動靜鬧得越大越好。”
夏侯容止點了下頭。默契使然,幾乎她的話一出口他即明白了她的用意。把動靜鬧大,杜絕顏雲歌‘公報私仇’。爲堵悠悠之口,顏雲歌也只能聽憑三司最後的裁定,期間很難做什麼手腳。
“你需要做的,是查清楚三司的底細,有哪些人是顏氏父女一黨。”
夏侯容止再度點頭。查清三司負責人的底細同樣非常必要,以防止三司中有人受了顏雲歌蠱惑,做出不公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