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悽切地哀求着,一邊將額頭重重磕在地上。這種時候,尊嚴什麼的在性命面前都變得微不足道。只要能活命,就算把額頭磕破了又何妨?
冷麪特使見她這般,眼中劃過一絲不忍,衝着屏風一拱拳,道:“木婉兮固然有過,但看在她這麼多年爲我南疆喀什部族做出的貢獻,功過足可相抵。就請主上饒她一命。屬下日後定當嚴加管制,再不讓她犯今日之錯。”
見特使肯開口替自己求情,木婉兮不禁暗鬆口氣。然而,現在就安心似乎太早了,就在她以爲主上必然會看在特使的面子上饒了自己的時候,屏風後再次傳來清泉般雋澈的男音,語調慵懶魅惑,“既然你開口了,我便饒她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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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屏風內忽然丟出一物。冷麪特使穩穩接住,見是一小小瓷瓶,眼瞳瞬間閃過一抹晦暗之光。
“主上的意思,屬下明白了。”
言罷,特使打開瓷瓶倒出一顆似藥丸之物。然後走至木婉兮身前,霍然伸手掐住她的下顎,逼迫其張開嘴。
尚不等木婉兮明白什麼的時候,那顆似藥丸的黑色圓狀之物已被她吞下腹。她隨即費解地擡眸看向特使,不安地問:“你給我吃了什麼?”
冷麪特使遞給她一個憐憫的眼神,“吃下這個,一日裡會有一個時辰讓你痛不欲生。”
瞳孔一縮,木婉兮頃刻間明白了什麼,聲音陡然變得尖銳:“你給我吃了藥蠱?”
冷麪特使不回答,冷冷看她一眼,轉身回到桌旁。
這時,木婉兮感覺腹腔內忽然像是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隨即鋪天蓋地的痛楚便毫無預警地向她襲來。
痛,好痛!
活了這麼久,木婉兮從未經受過如此痛楚,甚至比她生孩子的時候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救我,救救我……”
她艱難地爬到特使腳下,死死抓住他的袍角。才這麼一會兒,她已感覺像是死過一回般難受。居然還要她忍受一個時辰。不,她忍受不了,她真的無法忍受。
“殺了我,還是殺了我吧。不要這樣折磨我……你們還是殺了我吧,殺了我……”此時的木婉兮痛苦萬分,只想儘快了結這痛不欲生的苦痛。
看着她被折磨地生不如死的樣子,特使暗暗嘆了口氣。這是主上的命令,他也無從置喙。所以說,早至今時又何必當初呢?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就在木婉兮爲己之過承受着生不如死的苦痛之時,夏侯府中的人們也在承受着精神上的折磨。就在大約半個時辰前,雙雙昏迷的少爺和少夫人被送回府裡,說是少夫人險些喪命火海,少爺更是不顧一己之危衝入火海救人,結果身受重傷……
“大夫呢?爲什麼還沒請回來?再去請!把京城裡所有的大夫都通通給我請到府上來!!!”
聞仲焦心似焚的咆哮聲令下人們都爲之一震。平素,聞仲給人的印象一直是溫和無害的。雖身爲府裡的大管家,對待下人卻從不疾言厲色。即便有誰犯了錯,也只是草草說幾句,過去便就過去了。可想而知,當他忽然換成一副威嚴冷肅的模樣,下人們會是如何的驚訝難以是從。
有人去請大夫了,有人則去定王府送消息。因爲只有定王下令,宮中太醫纔可到夏侯府爲病痛中的主子們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