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雪不想在這種家長裡短的事情上與她分辨下去,話鋒一轉,她冷冷說道:“你以爲跟着那些南疆人走,就是出路了?從鎮南王失勢的那一刻起,你這個‘棋子’就已沒有了任何用處。他們又何必帶着你?”
“這是我的事,與你何干?”木婉兮反脣相譏。夏侯儀這一失勢,鎮南王府她是呆不下去了。若是夏侯儀最後還能夠活着回來,必然能從中覓出些端倪來。一旦洞察是她害他落得今日這步田地,他一怒之下會殺了自己也說不定。傻子纔會繼續留在這裡。無論如何,她都得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行。
看着她冥頑不化的模樣,緋雪脣邊淺淺勾起一絲冷笑,輕屑譏諷絲毫不加掩飾。
“我以爲你挺聰明,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
木婉兮聞言冷冷一笑,只道是她激怒自己的小小手段,不以爲意。然而,顏緋雪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笑容一點點的凍結在嘴角。
“這些年來,身爲‘細作’的你爲南疆做下了不少事吧?知道的秘密只怕也不少。眼下你已無用處,你覺得那些人還會留着你這個隨時有可能泄露他們秘密的‘禍害’嗎?帶走你,不過是爲了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你。對待無用的‘棄子’,仁慈什麼的從來都毫無意義。只有‘死人’纔不會泄露秘密。這個道理,我以爲你懂。”
木婉兮的心湖被她一番話掀起了細微的波瀾,卻故作鎮定地笑了笑:“呵呵呵……爲了挽留我,你真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只這般挑撥的話語,去偏偏三歲小孩子還差不多。想混弄我?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回頭,便只有死路一條。
對峙間,忽有一人凌空飛來。
木婉兮遠遠望去,見來人身着青衫,不由得暗鬆口氣。特使的功夫果然不俗。看樣子,他已經甩開那兩個礙事的錦衣衛了。至於這個顏緋雪……就更不足爲懼。
“顏緋雪,那****沒葬身火海算你命大。今日,我便要讓你與夏侯容止陰陽兩隔。”說罷,趁着緋雪因飛來的青衫男子而微微閃神之際,倏然伸出左手緊握緋雪持着短刃的皓腕,用力一掰。
緋雪吃痛皺眉,手順勢一鬆。她則接下從緋雪手中掉落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緋雪胸口。
千鈞一髮,忽然不知打哪飛出了一把摺扇,重重打在木婉兮胳膊上。她悶哼一聲,手中短刃已掉落在地。與此同時,有七八個人紛紛飛掠而至。
“小姐,沒事吧?”
最先開口詢問的是書生,方纔那把飛來的摺扇正是出自他之手。
緋雪搖了搖頭,再一看,那名青衫男子捨棄馬車,已帶着木婉兮飛走。她即刻吩咐楚秋寒:“追上那兩個人,儘可能保住女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