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容止一聽,心中立時歡喜起來。去定王府?還是同雪兒一起?那自然是再好不過。這兩日,雪兒生氣不肯理他,他正愁找不着機會與她相處,想不到機會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只他似乎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顏緋雪是答應了赴定王府之約沒錯,可卻撂了話出來,馬車裡除了她和隨侍丫鬟綿瑾外,再無第三個人的位置。顯然,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結果這一路上,夏侯容止也沒能和她說上一句話。
到了定王府,夏侯容止被引領着去見定王,緋雪則由墨鳶的貼身侍婢迎着去了惜花小築。雖然墨鳶如今已貴爲定王府的女主人,就該待在前院打點王府上下。不過她更多的時間仍喜歡待在惜花小築,做一個閒閒種花之人。宇文拓博寵着她,自然凡事都由着她,也就寵了她越發閒散的性子,一日裡幾乎有大半時間都待在惜花小築裡打發時間。
“你來了?”
看見緋雪,墨鳶立刻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子,邁着輕盈的步伐走上前來,迎着緋雪走入惜花小築。
緋雪四下裡觀望,見這惜花小築到處種滿了花,人置身其中,儼然置身在花的海洋。更有陣陣花香撲鼻而來,讓人頓覺舒爽。
“諾諾呢?”緋雪急着要見墨鳶的寶貝女兒。宇文伊諾是定王取給女兒的名字,伊取一的諧音。不是有那個成語嗎——一諾千金。定王給寶貝女兒取了這個名字,正是有‘千金’的寓意,足見其對這個女兒當真疼惜憐愛得很。
“乳孃抱着去餵奶了。”
邊說,墨鳶邊拉着她進了惜花小築,直上頂層。這裡也是宇文拓博剛剛爲愛妻建好的,僅上面封頂,八方四面皆是敞開式的。天氣和暖的時候,坐在這裡,吹吹風,飲飲茶,再不時眺望遠處羣山,當真是再愜意也不過了。
“怎麼樣?你一切都好吧?”
甫一坐下,墨鳶就迫不及地打聽起了緋雪的‘近況’,自然問的是她有孕後的一些情況。對於前不久剛經歷了懷孕生女的墨鳶來說,自是比任何人都能體會緋雪如今的滋味,有初爲人母的幸福甜蜜,也有孕後種種壬辰反應帶來的苦不堪言。
“除了吃不下東西這點,其他還好。”緋雪笑着回答。
看她雪亮的眸子裡掩不住的幸福光芒,墨鳶由衷地替她感到高興。
“王爺……近來一切都好吧?”
緋雪狀似不經意地問着,端起茶碗來,卻發現裡面並不是茶,而是梅子湯,立刻對墨鳶投以感激的一笑。孕中不宜飲茶,墨鳶知她要來,就早早命下人備好了梅子湯。懷孕時,墨鳶便是對這梅子湯百般的喝不厭,料想緋雪應該也是一樣。
聽見緋雪看似關切的一聲詢問,墨鳶目光微微一凝,隨即笑道:“要問也該我問你,怎麼你反倒問起我來了?不過他……近來還真是有些古怪。”
“古怪?”緋雪挑眉,故作好奇。
“要我說他具體怎麼古怪,我也說不上來。只他近來總是喜歡在書房裡待着,話也變少了。我問他怎麼了,他總是拿朝中事忙這樣的藉口來搪塞我。以前的他就不會這樣。他對我素來是知無不言的。”
緋雪微微斂眸,纖長濃密的睫毛巧妙遮掩住清眸中一閃而過的詭譎。定王的‘古怪’會不會與鎮南王有關呢?
回想起那一****在刑部正堂外巧遇君莫殤的情形,君莫殤無意中向她提起,定王曾去牢獄探視過鎮南王。她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