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雪偷偷在心裡補上後面兩個字,卻不忘向某人投去怨懟的眼神。昨晚,她都說不要不要了,他還……結果早上起來時她的腰就是又酸又疼,偏又不敢提,唯恐他會以此爲由拒絕她一同前來。這次臨安城之行,她是飛來不可。不僅想親口問一問定王爲何要這樣做,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原因:她想見一見墨鳶姐姐。
就在此時,宇文拓博聽到了城門守軍的稟告,卻是瞬間寒了一張臉。
“什麼?緋雪來了?”
彼時,墨鳶與他同桌而坐,正在用膳。聽了守軍的稟告,眼神裡瞬間凝入一絲欣喜,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不能去!”
宇文拓博腳下移動快如閃電,已是攔在了她面前。
“爲什麼?”墨鳶眼中有不解,也有對他的埋怨。她不知道夫君這是怎麼了?爲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宇文拓博微微蹙眉,顯然不願解釋太多。
墨鳶咬了咬脣,素來溫和的神色破天荒顯露出一絲倔強來,語氣亦十分強硬:“今天,無論你說什麼,我都非要見到緋雪不可!”緋雪大老遠來的,必然是有要緊事,自己焉有避而不見的道理?他們欠下緋雪的太多太多了。且不說緋雪曾救過她的命,曾經,要不是夏侯世子的仗義相助,她未必能走到今天,更別說如願嫁給心愛的男人,還有了可愛的孩子……說這一切都拜夏侯世子與緋雪所賜,絲毫不爲過。難道他忘了,就爲了幫他們,夏侯世子甚至險些與緋雪錯過釀成終身之憾?做人得有良心,哪能恩將仇報?
這般想着,墨鳶繞過攔在面前的男人就要徑自而去,不成想卻又一次遭到了他的阻攔。
宇文拓博驀然抓握住她的皓腕,同時對還等着的城門守軍冷聲吩咐:“讓他們走,就說本王誰都不見!”
城門守軍領命而去。
“痛~”
這時候,自墨鳶嘴裡溢出的一聲低吟讓宇文拓博眼中瞬時劃過懊悔的輕微波瀾,這才發現自己無意中竟然抓疼了她。趕緊鬆開了手。
“對——”
道歉的話猶在嘴邊,冷不防觸及到墨鳶美眸中閃動的淚光,聲音戛然滯住,化爲無聲的嘆息。他令她失望了,是嗎?
聽了城門守軍的回述,被拒之城門外的緋雪和夏侯容止並未即刻離去,而是在商量應對的策略。他們自然知道,定王因何拒絕與他們相見。大約定王已經料到他二人來此的目的,必然是爲了勸說他而來。到時候,與其在人情和是非之間難做抉擇,不如干脆避而不見。
只是,他顯然低估了夏侯容止和緋雪的‘韌性’。來都來了,他們斷然沒有毫無收穫就鎩羽而歸的道理。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進去,那就只有耍些手段了。
聽了緋雪的所謂‘計劃’,夏侯容止緊蹙眉頭,想也不想就提出了反駁:“我不同意。讓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有什麼危險的?”緋雪不以爲然地笑笑,“我打扮成軍人的模樣混進守軍之中,只要進的了城,我就一定能見到墨鳶姐姐。”緋雪的想法是:既然定王這條路行不通,那就只有轉走墨鳶姐姐這條路了。古往今來,英雄氣短兒女情長,這已然是不變的定數。宇文拓博有多在意墨鳶,相信不必她多說,容止也早看得清清楚楚。而勸說女人,還得她那個女人出面才行。
“何況,即便我被‘抓’了,難道宇文拓博還能把我怎麼樣不成?他就不怕墨鳶姐姐與他徹底離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