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蓉兒緊緊咬着脣片,剛纔一直抓着夜傾寒的手漸漸鬆開,猛然衝到婦人面前帶着哭聲道。
“娘,我跟你回去,求求你不要再誣賴夜家莊的人,他們對我很好。”
“白姑娘!”言小安上前拉住白蓉兒,她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來婦人對白蓉兒態度惡劣,只怕跟着婦人去了以後免不了要吃苦。
“這段時間我很開心,謝謝你們。”白蓉兒將目光落在夜傾寒的身上,眼裡帶着一絲笑意,“還有你,恐怕沒有機會變美了,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夜家莊終究不屬於我的歸處,這大概就是我白蓉兒的命運吧。”
白蓉兒的眼角流出一行眼淚,漂亮的眼睛滿是決絕,她看了一眼衆人,輕啓滿是傷痕的嘴脣。
“再見了。”白蓉兒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呢喃。
婦人見狀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髮髻,在白蓉兒的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算你識相,還不跟我回家,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白蓉兒彷彿一具行屍走肉,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只是在臨走之際,又回頭看了夜傾寒一眼。
婦人領着白蓉兒往前走去,看熱鬧的人已經散去,留下夜傾寒一等人站在原地。
“就這樣讓她帶走嗎?”夜磊咬牙,他明白那個婦人對白蓉兒很苛刻。
顧玉成搖搖頭,嘆息道,“真是可憐的女孩。”
言小安忽然轉過頭對着夜傾寒道,“白姑娘剛纔好像對我們說什麼,你聽到了嗎?”
夜傾寒皺起眉頭,“她說,再見了。
取出從納戒裡的紫鳶尾,夜傾寒低頭,紫色的花瓣宛如蝴蝶一般在風中輕舞,又像是一個少女明媚的笑容。
婦人帶着白蓉兒走到一旁等候的馬車,一把將白蓉兒推進馬車,抽出放在一旁的鞭子,毫不留情地甩在她身上。
“死丫頭,竟然還敢出逃,我白家養你這麼多年,你就是拿你一輩子報答也是理所應當!”婦人破口大罵,一旁讓車伕駕車。
“娘,什麼事情這麼生氣。”一旁走來一位少年,等一看到馬車裡的白蓉兒,他滿臉嫌棄。
“這賤人竟然敢逃出去跟一幫野男人混在一起。”
“娘,你別生氣了,我來替你教訓!”少年接過婦人手上的鞭子,甩在白蓉兒的身上。
“還是我的兒子乖。”婦人替少年擦去頭上的汗水。
捱打的白蓉兒臉上沒有絲毫的痛楚,反而像是得到解脫一般。
她會跟婦人回來是怕連累夜傾寒他們,如果自己待在夜家莊一定會給他們帶來麻煩的,這是她不願意看到情況。
既然如此,那麼所有的痛處都讓她一個人來揹負好了。
從自己的腿上抽出匕首,白蓉兒的眼淚不斷留下,終於要解脫了呢。
這些日子,她一直沒放棄自殺的念頭,一直隨身攜帶這把匕首。
“永別了,你們,如果有來世,我希望我能以一個正常的身份遇到你們。”白蓉兒臉上掛着酸楚的眼淚,匕首朝着自己的脖子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