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向我表白麼?”江帆身子緊緊貼在牆壁上,像一條遊蛇一般漸漸向下滑動着,整個身體蹲踞着,緩緩向門口移動,輕聲笑道:“不過醜話說在前面,你要是被我拒絕的話,可不許尋死膩活哭天抹淚,聽見沒有?”
“哎呀,你廢話真多,快點進來吧。”範琳琳一直舉着花盆,手臂都有些痠痛的感覺,眼睛目光不輟地盯着門口,只等着江帆進來之後奮力地向下一砸。
電光火石間,江帆腳下狠狠一使力,沿着門口一個急速的前滾翻滾進屋內,緊接着絲毫不做停留,身形像狸貓一般靈活地向前一竄,驟然竄出三米有餘,剛好停在範琳琳的身側。不得不說,在不清楚屋內情況下,江帆完全憑藉着敏銳的聽覺,判斷出範琳琳的一舉一動,而這近乎精緻到頭髮絲的嗅覺卻足以扭轉乾坤。
動作實在太快太瀟灑,眨眼之間,範琳琳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仍舊舉着花盆停在半空中,直到察覺江帆近在眼前的時候,此時爲時已晚,一雙大手緊緊抓住潔白的皓腕,隨後一個懶散的聲音傳來:“範警官舉着花盆是什麼意思呢?噢,我明白了,是想鮮花表白。不錯,有創意。”
“流氓,放開手。”此時範琳琳的姿勢異常有趣,雙手託着花盆高舉頭頂,卻動彈不得分毫,美麗的杏眼滴溜溜亂轉,眉宇中帶着幾分難以置信的神色。而近在咫尺的身旁,能夠感受得到重重的喘息聲,身旁的男人像是抓着舞伴一樣抓住那皓潔的手腕,隱隱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曖昧氣息傳來。
“嗯,姿勢蠻標準的,若是再有點音樂就好了,我們正好能共舞一曲。”江帆眉毛一挑,嘴角輕輕一勾,臉上浮出熟悉的壞笑。與此同時,手上力道不減,肩膀稍稍用力一晃,範琳琳便隨着巨大的力道緩緩舞動起來,頗有幾分交際舞的模樣。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抓賊不成反被擒。範琳琳圓睜秀眸,雙眼佈滿憤怒的血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然而卻毫無辦法,實在抵抗不住江帆那鉗而有力的大手,只能跟隨其扭動着身體。
忸怩的身體,羞伲的表情,笨拙的腳步,融合在一起感覺既好玩又好笑,就像是一隻螃蟹被硬生生拉去跳舞一樣。
此處無聲勝有聲,用不着音樂也能跳舞。江帆一邊靈動地扭動着屁股,一邊笑得燦爛如花,原本捉弄範琳琳就是一種無邊的樂趣,這次更是樂哉美哉,這位脾氣火爆的女警察被自己蹂躪得毫無辦法,實在是人生一大趣事。情緒亢奮之下,索性探出一隻手,摟着小蠻腰舞動起來。
即便江帆鬆開一隻手,範琳琳依舊無法動彈,兩隻手舉着花盆被那隻大手捏合在一處,頗像小時候跳“小太陽”時候的舞蹈。使她吃驚的是,眼前的流氓居然恬不知恥地摟着自己的腰,做着各種離奇又複雜的舞步,着實讓她羞憤難耐,咬着牙怒斥道:“江帆,再不放開你的淫手,不要怪我不客氣。”
“範警官,不要破壞這麼美好的畫面。”江帆滿臉嬉笑,故意湊過鼻孔,在範琳琳的眼前深吸一口氣,不由讚歎道:“好香啊,準是爲了我特別噴的香水吧,心思用得蠻多的。我可不能浪費你的美意,今天就不用表白了,我們一起跳支舞好了,你的歡喜我懂。”
“懂個屁,混蛋!”範琳琳橫眉立目,迅速地擡起膝蓋,猛地朝着江帆的要害之處撞去。憑
心而論,若是這一擊中招的話,江大少爺的後半生就廢了。
幸虧江帆早有防備,輕輕一擡腿,準確無誤地將範琳琳的小腿夾住,所有動作戛然而止。如此一來,兩個人僵在原地,誰也動不得分毫,完美的舞步定格在當場。江帆眯縫着眼睛,左手輕輕在小蠻腰上一劃,壞笑道:“範警官,不要亂動哦,我可不是什麼好人,萬一情緒一激動,做出點出格的事情來,那就不太好了。”
“你……你敢!”範琳琳感覺後背傳來一陣麻酥酥的感覺,似瘙癢又似摩挲,彷彿有墜入冰河的暢快和跌入深淵的刺激,總而言之,那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她哪裡知道,江帆的手法純熟自然,手指盡是在後背上的敏感部位遊走,當然會帶來別樣的感受。對於一個慣於在風花雪月場合的人來說,這些實在是不值一提。
“你都敢對我表白,我爲什麼不敢對你熱情一些呢?”江帆眉毛一挑,撅着嘴巴向前一湊,差點觸碰到範琳琳滑膩白皙的臉蛋兒。
“色狼,誰要向你表白啊,我那是故意騙你上鉤。”情急之下,範琳琳終於說出實話,脖子向後使勁躲閃着,條條脖筋清晰可見,酥胸不住地起伏着,幾乎貼着江帆的胸膛。
“噢,怪不得呢,原來是沒安好心啊。”江帆眼睛閃過一抹寒光,沉着一張臉,不苟言笑道:“既然範警官爲了對付我這個流氓,煞費苦心想盡各種辦法,我也不能給流氓丟臉不是,你說呢,範警官。”說罷,那隻靈活的大手又開始摩挲起來。
眼見流氓發揮本色,又想不出任何辦法鉗制。範琳琳緊緊閉上眼睛,近乎求饒地道:“別碰我,你這個混蛋,我認輸了還不行。”
“呵呵……我們好像沒賭博吧。”看着範琳琳無可奈何的表情,江帆強忍着笑意,近乎玩味的口氣道:“據我瞭解,範警官一向脾氣暴躁,對人冷酷無情。若是在衆多同事面前,跟一個男人發生親密接觸,不知算不算是爆炸性的新聞呢。”
“江帆,你要是還是個男人,就放開你的爪子,我們單挑。”範琳琳狠狠咬着牙,眼神中露出一抹寒光,此時此刻,她殺人的衝動都有了,真想一刀結果面前窮兇極惡的流氓。毋庸置疑,在衆多警察的眼裡,範琳琳是一個辦事雷厲風行,平素不苟言笑的果敢警察,辣手摧花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一旦被傳出去在辦公室與男人搞曖昧,今後有何臉面見人?
“不好意思,激將法對我沒用,更何況,證明男人的方式有很多種,譬如……”後面的話不用多說,從江帆色咪咪的眼神便能感覺出來。
“行,要是不想知道事故真相的話,儘管施展你的淫慾吧。”範琳琳氣得胸都快要炸了,若是真要被這個流氓凌辱,還不如死了算了。思來想去,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只好用調查的情況相威脅。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本來我就是想了解事故的真想,你非要弄出這麼一齣戲。”江帆嘆口氣,緩緩鬆開盤在範琳琳身上的腿,似乎又有些不放心地道:“咱可說好了,我要是放開你,你不能打擊報復。不然的話,我可不會顧及你的臉面,後果你考慮清楚。”
“廢話少說,放不放隨便你。”此時的範琳琳,腦子裡全是憤怒的情緒,哪裡聽得進去任何廢話。
本來只想挑逗一下範
琳琳而已,這下事情弄大了,搞得江帆不好收場,猶豫片刻之後,還是緩緩鬆開手,一臉愕然地站在原地,不知該道歉還是該說些威脅恐嚇的話。
出乎意料的是,掙脫束縛之後的範琳琳並沒有雷霆暴怒,輕輕將手中的花盆放在桌子上。隨後整理一下凌亂的衣服,靜靜坐在椅子上,白皙的俏臉上冰冷如霜,眼神銳利如刀,冷冷地掃在江帆的臉上。一時間,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重重的寒氣,隱隱讓人不寒而慄。
此時倒是不怕這個女暴龍發火,卻對這種無聲的靜謐感到恐懼,江帆無端地猜想着下一步的變化,思忖半響才道:“範警官,事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呀?”
“你剛纔不是很有種麼,繼續啊。”範琳琳冷哼一聲,酥胸不住地起伏着,激動的情緒一時難以平息。憑心而論,她不是不想報復江帆,而是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又害怕再度發生曖昧的場景被同事瞧見。思前想後,也只好採用冷暴力的手段制裁江帆。
“嘿嘿,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何必那麼較真呢。”江帆咧嘴一笑,厚着臉皮道:“我們都是老熟人了,我看你平時很少笑,想逗你開開心嘛。生活中不能總是悲傷苦惱,偶爾也需要調劑一下。”
“開玩笑?有這種開玩笑的方式麼?”範琳琳運着氣,指着江帆的鼻子冷聲叱道:“秦梓涵說得一點都沒錯,你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大混蛋。”
“嗯,有道理。”江帆點點頭,一本正經地道:“我補充一點,還有下流。”
看着江帆不苟言笑的滑稽表情,範琳琳“噗嗤”一笑,臉頰浮出淺淺的酒窩,無奈地長嘆一口氣:“真是搞不懂你,瘋狂起來像個惡魔,活潑起來就是流氓,到底哪一個纔是真實的你呢?”
“都是都是,人有兩面性的麼。”察覺出情緒有所緩和,江帆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輕聲詢問着:“事故的真相是什麼呀,現在可以說了吧。”
“根據我們進一步調查取證,經過一系列排查之後,最終排除了幕後指使者謝安,他當天確實一直逗留在夜總會,與這起事故沒有絲毫關係,至於你說他是幕後黑手,我們也並未找到任何可信的證據。所以說,這件事情另有主謀,目前我們只調查出這些。”範琳琳將半個多月來調查出的情況娓娓道來。
“嗯?怎麼可能?”江帆瞪着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脫口說道:“在雲海市能有那麼大能量又與我有過節的人,只此謝安一個,除了他之外,別人沒有那麼大能力,也不可能對我下毒手。你們一定是調查有遺漏,沒有徹查清楚。”
“廢話,你以爲警察都是飯桶啊。”範琳琳狠狠一拍桌子,憤怒地嚷着:“我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調查這件事,被你一句話就給否定了,你尊重過我們的勞動成果麼?暫且不說這些,先通知你一件事情,你對謝安暴力毆打,涉嫌惡意傷害罪,單憑這一點,我們就有權利拘捕你。”
“拘捕我?有沒有搞錯啊,壞人不抓,反倒要來抓好人,你們警察到底怎麼回事啊?”江帆有些不悅,重重地吐出粗氣。不得不說,從範琳琳口中得到的這些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幕後黑手若不是謝安的話,那還會有誰呢?
“你也算是好人麼?”範琳琳冷冷咬着牙,目光直視着江帆的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