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冤枉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哄一個吃醋的女人開心更是痛苦百倍。而此時江帆的心情卻不痛苦,反而有一絲清明。
困擾許久的問題終於找出答案,興國集團的困境似乎可以迎刃而解,換做是誰也不會抑鬱寡歡。想透問題的癥結所在,只需要一把解鎖的鑰匙即可,這把鑰匙並不難找,直接與李雲飛正面對抗,逼迫他放棄對興國集團的挾制。所以江大少爺心情爽朗極了,嘴裡吹着口哨便走上樓梯。
走廊裡燈火通明,浴室裡傳來稀疏的水滴聲音,滴答滴答的聲音曼妙而動聽,猶如泉水叮咚,又似鼓點輕敲。依稀可以想見,一個婀娜曼妙的女人,身上裹着單薄的浴巾,一雙修長性感的白腿悠來晃去,多麼誘人的景象啊!
想到這些情形,江帆的口水都流出來了,直勾勾地站在浴室門口,靠在牆壁上滿臉淫笑,等待着香豔火辣的一幕出現。
果不其然,一切與預想的情況相差無幾,浴室門緩緩打開後,一雙雪白滑嫩的長腿上掛着晶瑩的水滴,粉紅的腳丫上穿着一雙卡通拖鞋,邁着讓人迷醉的步子走出來。有些失望的是,一套純棉睡衣將曼妙的身材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出絲毫誘人的景象。
往上看去,瀑布般柔順烏黑的長髮沾着水珠兒,美豔無雙的臉蛋兒瑩粉似玉,秋水般的雙眸清冽淡定,櫻桃紅脣極度誘人。舉手投足間,V領睡衣露出一片雪白,飽滿鼓脹的酥胸撐得睡衣有些變形,幽深的乳溝若隱若現,彷彿在勾着男人的魂。確實太美了,秦梓涵的身材愈發成熟魅惑,一股牛奶玫瑰混合的香味緩緩吸入鼻孔中,感覺萬般舒暢清新。
“看什麼看,沒見過別人洗澡麼?”看到江帆色咪咪的眼神,秦梓涵冷哼一聲,嘴角微微上揚,極爲不屑地撇着櫻桃小嘴。
“呃……男人洗澡倒是見過,但沒看過女人洗澡。不如讓我開開眼界?”江帆厚顏無恥地笑着,絲毫看不出半點尷尬的神情。
“滾!臭流氓!”秦梓涵狠狠地捏了江帆的胳膊一把,旋即扭着款款腰肢走到臥室門口,轉過身來道:“洗洗你那張臭嘴,別薰得我睡不好覺!”
這句話本身存在着歧義,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更何況是江帆這種人,他驚愕地張着嘴巴,不可思議地道:“不會吧,你的意思是,今晚我們睡一起,然後……”後面的話自然不用多說,無非是低俗不堪的流氓詞彙。
聽完這句話,秦梓涵狠狠吸了一口氣,酥胸不住地起伏着,冷冷咬着牙道:“江帆,你真是一個卑鄙無恥下流的混蛋。”
“還有齷齪,你忘說了。”江帆扁扁嘴,補充着說道。
“噢,對,卑鄙無恥齷齪下流的混蛋。”秦梓涵傲然揚起頭,一臉憤然地模樣,忽地緊蹙雙眉,又羞又惱道:“你今天怎麼不反駁呢?”
“只要你高興,隨便怎麼罵都好。”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飽含着縷縷柔情,充分展現江帆是一個標準的好男人,好丈夫。
“呃……”秦梓涵噗嗤一笑,露出雪白又整齊的牙齒,臉頰浮現出淺淺的梨渦,又氣又笑道:“真是神經病,哪有自己找罵的呀!”
“如果能讓你不生氣,當神
經病也是一種幸福。”江帆眯縫着眼睛,嘴角含着淡淡的壞笑。該死的臭娘們,老子臉皮都不要了,偏不相信哄不好你。
“切!”秦梓涵撇撇嘴巴,深吸一口氣,一副無奈至極的模樣,輕聲嘆道:“好吧好吧,如果比臉皮厚的話,我甘拜下風。”
“呵呵,人總是有長處和短處的,以己之短比他人所長,自然不會討巧。”江帆微微一笑,不急不緩地道:“就像有些時候,某人經常吃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醋一樣,這點我也是甘拜下風,簡直自愧弗如啊!”
“誰吃醋了?”秦梓涵秀眉一挑,有些不忿地反駁着:“我纔不會吃醋呢,你願意喜歡誰就喜歡誰,跟我有什麼關係?”
通常情況下,女人在這個時候往往是口是心非,百分之百說得是假話,或許這纔是女人最可愛的一面,絕對不會輕易承認自身的弱點。
“好吧,既然你沒有吃醋,那我就放心了。”說完這句話,江帆挑逗似地揚揚眉毛,故意擠眉弄眼的神情,轉過身便要走下樓。
“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兒?”幾乎是出於條件反射,秦梓涵情不自禁地問出這句話,話音出口後,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驚愕,爲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呢?難道即使在自己生氣的時候,也會關心着這個男人的動向麼?
“出去散散步,泡泡妞。”江帆頭也不回地丟下這句話,微微上揚的嘴角掩飾不住心中的一抹得意和竊喜。他心裡清楚得很,當秦梓涵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已經牢牢掌握主動權,拈酸吃醋的事情也就消散大半。
“好啊,江帆,你要敢走出這個門,就永遠不要再回來。”也不知是威脅還是肺腑之言,秦梓涵冷哼一聲,異常冰冷地說着。
很好,反應如預想一般無二,江帆背對着身子,腰桿挺直而倔強,故意不回頭道:“唉,現在終於理解一句話,男人出軌都是有原因的,如果家庭溫馨的話,哪個男人願意出去消遣寂寞呢?”
不得不說,這句話說得很巧妙,不露痕跡地表明二人之間的夫妻關係冷淡,又旁敲側擊地批評妻子的惡毒和潑辣。而其中最爲關鍵的是,變相地承認夫妻關係纔是話語中的精髓,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女人不管多強勢多風光,終歸是內心柔情似水。
秦梓涵雖然掛着公司總裁的名頭,但在家裡也是一名妻子,將來也會成爲母親,她從小接受傳統而正規的教育,講究的是德孝禮敬,被別人含譏帶諷地批評不賢惠,自然有些慚愧。想到這些,心中怒氣頓消大半,語氣也柔和下來:“若是男人安分守己,哪個女人喜歡無事生非啊,還不是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惹的禍。”
“拈花惹草固然讓人討厭,但無憑無據冤枉別人拈花惹草,卻也是一種罪過。”江帆緩緩轉過身來,眉眼中帶着幾分輕佻的神色。
“事實擺在眼前,還需要再解釋麼?”秦梓涵抿着嘴角,紅潤如初的嘴脣撅起一道美麗的弧線。
“最怕屈打成招,往往比圖財害命更可怕。”
‘小兩口’繞來繞去,表面上讓人聽起來很暈眩,在二人看來卻清晰無比,每一句話都透露着夫妻之道,生活之道。
“好吧,給你一分鐘時間解釋。”秦梓涵嘴上這麼說,心裡更是這麼想,她早已經從江帆誠懇的眼神裡看得出來,這分明是一場誤會。不過礙於倔強不服輸的性子,一時不肯低下頭罷了。
“我因爲範琳琳而惹怒了李雲飛不假,但卻不至於讓興國集團破敗。從調查資料顯示,早在兩年前,王凱就與一家物流公司交往密切頻繁走動,大量的資金轉入空賬,造成資金虧空的局面。換句話說,兩年以前,興國集團就已經出現了一個內鬼,並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抓住機會,江帆不急不緩地道出事情的真諦。
“嗯,就算興國集團的落沒不是因你而起,但也不能解釋你跟李雲飛是情敵。”終歸到底,秦梓涵還是繞不過這個彎子,女人嘛,總是逃不過感情兩個字。
“情敵這個詞本身就存在歧義,更是不可能出現的詞。”江帆輕輕咳嗽一聲,目光炯炯地盯着秦梓涵的臉,慢聲細語道:“情敵指的是什麼?當你喜歡並且追求一個人的時候,出現另一個喜歡她的人,兩個人共同爭搶一個的局面,纔會有情敵的說法。而我本身就沒有追求過範琳琳,更何況範琳琳也並不喜歡李雲飛,情敵這個詞從何而來呢?不要亂扣帽子好不好?”
“就算琳琳不喜歡李雲飛,難道你真的不喜歡琳琳麼?”此時的秦梓涵,滿腦子都是愛情的謎團,根本不像是平日裡威風凜凜的總裁。
“別來迴繞彎子好不好,車軲轆話說着讓人討厭。”江帆皺着眉毛,一臉無奈地道:“秦梓涵,你不覺得這醋吃得很無趣麼?”
“不覺得,女人吃醋是沒有理由的。”秦梓涵抿着嘴,臉頰上浮出的淺淺梨渦出賣了她極力裝出的深沉。
“呵呵,你有時候挺可愛的。”江帆忽然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麼一句話。
“爲什麼?”秦梓涵瞪着可愛的大眼睛,一臉好奇地問道。
“傻女人很可愛,聽過這句話麼?”江帆咧着嘴大笑,臉上都快要笑出花兒來了。
“滾!”嘴上雖然說這狠話,秦梓涵臉上卻笑得很甜,絲毫不像是方纔生氣時的憤怒情緒。
“親愛的傻姑娘,現在事情已經非常明顯了,基本上可以確定幕後黑手是李雲飛了,你打算怎麼做呢?”隔閡消除,江帆恢復神色,一本正經地問道。
“嗯……我也不太清楚,總感覺好複雜。”秦梓涵愁眉不展,一臉無奈地嘆着氣。事情發展到至今,確實有些棘手,說到底她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如何能應對各種陰謀詭計呢?
“那好吧,交給我去做,你安心地睡美容覺吧。”江帆眯縫着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
“謝謝!”也不知說什麼纔好,秦梓涵由衷地感激面前的男人,總覺得找到了一個最堅強的依靠,彷彿在危難之際出現救命稻草一般的感覺。
“晚安!”說完這句話,江帆快速走回房間,關上門迅速地脫掉衣服。此時此刻,他只想躺在牀上呼呼大睡,讓疲憊的身體得以釋然,因爲等待他的是更困難的考驗。
“江帆,你是個好人。”門口傳來一聲呢喃軟語,像是灼熱心房的暖流,緩緩激盪在胸口久久不能平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