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愛車之人來說,愛車被砸得不堪入目,無異於在心口挖肉。江帆看似粗枝大葉,實際上對於車還是有所偏好。或許相比他的身價,這輛A4有點寒酸簡樸,不過懂車之人都知道,奧迪車在性能方面絕對毋庸置疑,性價比遠遠超過同價位的其他車型。當然,眼前的一幕是明目張膽的挑釁,已然超出普通的刮碰性質。
不由分說,便看到一團黑影從火鍋城飛掠出去,那速度常人無法想象。迎着略微刺眼的烈日,江帆眯縫着眼睛,一絲陰冷之氣緩緩溢出,縱是炎熱的夏日裡,也讓人不寒而慄。雙腳微微分開,冷冷咬着牙,一股邪魅的笑容浮現臉上:“各位,手持利器在公共場合砸人家車,這種做法未免有些娘們兒吧!有什麼事要說,大可用男人的方式解決,當然褲襠裡沒長東西的人就另當別論了。”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十幾個手持鋼管的年輕人齊齊轉過頭來,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兇狠地瞧着江帆,年輕人的血性瞬間被點燃。這些人裡多半與江帆交過手,心裡不由產生幾分畏懼,心中雖憤慨卻不敢上前比劃。尚未交過手的幾人氣鼓鼓地瞪着眼睛,隨手搖動的雪亮的鋼管在陽光下反射出灼人的寒光。
一個手無寸鐵的人與十幾個手持利器的兇徒對峙,說起來便讓人難以置信。偏偏這就是事實,憑藉彪悍的身手,江帆僅用一雙眼睛就足以威懾眼前的十幾個小混混。
“啪啪啪!”人羣身後,一個光頭青年從一輛黑色奧迪A6車裡走出來,邊走邊拍着手,不住地搖着頭:“嘖嘖,果然是藝高人膽大,仗着自己會兩下子就可以口出狂言呀!你以爲憑你幾句話,就能讓我的這些勇猛無敵的兄弟退縮麼?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玩笑,我們一人一口吐沫,足以把你淹死。”
這句話說得有些誇張,十幾口吐沫倒不至於有洪水氾濫之災。不過陳陽爲了提高士氣,不得不這樣說。換做任何人,切身實際地三次挫敗在江帆手中,難免有些心驚膽顫。眼前的那個男人,看起來毫無威脅,舉手投足便足以殺傷任何人,他一招制敵的身手讓陳陽曆歷在目。
斜眼打量着光頭小流氓陳陽,江帆嘴角微微上揚,冷笑兩聲,輕蔑地投遞一個眼神:“不用多說,這件事一定是你主使的啦。你這種狗皮膏藥還真是難纏啊,看來今天必須讓你感受一下醫院的風光才行。”說着便摩拳擦掌,眼神犀利地走向陳陽等人。這羣小混混全然不在江帆眼裡,坦白來說,他有把握在十分鐘之內解決戰鬥。
看着江帆步伐輕鬆緩緩靠近,陳陽自然地向後退一步,眼神裡閃過一絲畏懼。憑藉人多勢衆的局勢,陳陽勉強定了定心神,大手向前一揮,提聲喝止:“站住!再過來別怪我們不客氣,到時候你小子落個殘疾別說小爺沒提醒你。如果你識相,給小爺賠禮道歉,今天這場子就算化解我們的恩怨,以前的賬我們一筆勾銷。從今以後不要再礙小爺
的事情,咱們兄弟自然不會找你麻煩。”
社會上的黑話江帆多少有所瞭解,方纔這一番話,明顯是妥協退讓的意味。社會上的小混混圖個臉面,自然不肯輕易善罷甘休,除非對方服軟認輸。不過這些對於江帆這個葷素不拒的主兒來說,實在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兒。
“我看你是腦袋被驢踢了,你們光天化日砸了我的車。目無法紀不說,居然狂妄自大地要我賠禮道歉,這種事情天底下都少見。”江帆眼神冰冷地掃視着衆人,嘴角微微上揚:“如你所言,今天你們給我賠禮道歉,這件事就算結了。以後不要輕易招惹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什麼?”陳陽驚愕地張大嘴巴,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這件事只能在拳腳上見分曉了。”接着大手一揮,身後的十幾名小混混便拎着鋼管蠢蠢欲動,只等着老大發話。
正在這時,桃桃從裡面跑出來,嬌嫩白皙的臉頰浮出兩抹紅暈,酥胸起伏不止,額頭上冒着細汗,不知是被火鍋薰得還是急得。纖細白皙的小手緊緊抓着江帆的衣角,瞪着杏眼望着陳陽,尖聲呵斥着:“陳陽,你不要太過分,這是法治社會,容不得你猖狂。”
“哈哈哈……”陳陽回頭看着身後衆人,眼裡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嘴角向上一彎,對着衆人大聲嚷着:“騙人感情坑人錢財的桃桃小姐居然說我猖狂,你們覺得好笑不好笑?”
“哈哈哈……”衆人隨聲附和,笑得前仰後合。
被人嘲笑是莫大的恥辱,被一羣小流氓嘲笑簡直是奇恥大辱。桃桃滿臉羞憤,鼻孔裡喘着粗氣,緊緊咬着嘴脣,不知該如何辯解,三寸不爛之舌也發揮不出來。抓着江帆的手裡浸出幾滴細汗,水汪汪的眼睛裡飽含秋水,讓人產生幾分憐憫之意。
攥着柔嫩的小手,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傳來。江帆狠狠抽一口冷氣,甩開桃桃的小手,目光堅定地走過去。
而此刻桃桃的眼神複雜難述,恐慌、欣慰、滿足、擔驚,既希望江帆出手整治這羣小流氓,又害怕江帆受傷。複雜的情愫氾濫,桃桃緊緊握着小拳頭,千言萬語化成一句話:“老公,小心!”情緒激動之下,竟然忘記報警。看來有困難找警察這句口號,應該加大力度宣傳纔是。
炎炎烈日之下,火鍋城停車場外,兩夥人正在進行肉搏。事實上應該說是一羣人圍攻江帆,不過江帆以一當十的超脫凡人的能力着實讓人不可小窺。這場戰鬥雙方毫無保留,誰也不敢大意,手中持着鋼管的小混混圍着江帆亂轉,亮銀色的光芒在空中頻頻閃現。
緊張的氣氛包裹着在場的數十個人,使得炎炎夏日裡增添幾分寒意。
“嗖!”一聲破空聲迅疾而至,一名小混混手中的鋼管直奔江帆的後背。感覺風聲至此,江帆頭也不回,左腿順勢側向扭曲,右腿迅疾向側後方飛出,不偏不倚
地正中那名小混混的胸口,小混混甚至連慘呼聲都來不及喊出,身子便飛掠出去。足以想象,這一腳的力度之可怕。
來不及眨眼,便看見江帆身子形同鬼魅,在衆人之間來往穿梭。擡手抓住一個人的胳膊,隨意向後一擰,接着用力一拋,那人便“媽呀”一聲飛出去,撞到兩名同伴之後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再瞧江帆,雙手如同遊動的靈蛇,看似隨意一抓一拉,便有人吃不住力飛出圈外。而那雙堅實有力的雙腿,更像是勇猛無匹的鋼筋鐵骨,碰上便傷捱上就飛。十幾只雪亮的鋼管在空中漫天飛舞,卻始終沾不到江帆的一根毫毛,急得小混混團團轉。情急之下,手中的鋼管顯得雜亂無章。他們平日裡欺凌弱小,依仗着人多勢衆,哪裡見過江帆這種身手的人物。
靈活矯捷的身法,一擊致命的招數,絲毫不拖泥帶水。縱使在勢單力薄的場面也足以扭轉乾坤,這就是令恐怖組織高級殺手頭疼的最強特工江帆。或許這些小混混獲悉真實情況之後,早就放棄手中的武器,哪怕是跪地求饒也不敢與江帆爲敵。
此刻有人就這樣想,陳陽站在衆人身後,拿着鋼管卻不敢上前半步。握着鋼管的手浸出冷汗,眼神裡顯示出從未有過的恐懼之感。在他看來,十幾個人手持利器圍攻一個人,縱使他是趙雲轉世也得被打敗,更何況這個世界上原本就不存在那麼恐怖的武功。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情形分明是被江帆屠戮,平日裡囂張無匹的小混混像是一個個電影裡的配角,恰到好處的突出主角的身份。
說起來很漫長,實際上只是幾分鐘的時間,江帆便解決掉身邊的十幾名小混混。十幾個人不同程度受傷,躺在地上哀嚎不止。憑心而論,他確實有些憤怒,下手較之前有些重,不過卻也留着幾分力。他只想懲戒一下這羣小混混,不想招惹更多的是非。
輕輕搓搓手,帶着一臉壞笑,看着眼前有些吃愣的陳陽,江帆眯縫着眼睛,似作無意地說着:“還想繼續下去麼?如果不想的話,我還要去吃飯,肚子有點餓。天氣這麼熱,出了好多汗,真是麻煩,待會還要去洗澡。”
這絕對是個怪胎!陳陽腦子一時混亂,眼前直冒金星,怒不可遏地指着江帆的鼻子:“不要太囂張,這件事情不算完,早晚會讓你嚐到後悔的滋味。”
“噢?”江帆眉毛一挑,目光兇狠地掃過去:“按照你的說法,怎麼纔算完呢?”
“你身手確實不錯,十幾個人都不能傷害你。但我陳陽絕不是孬種,不會被你嚇倒,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行。你可以打傷我一次兩次,甚至更多次。但別讓我抓住你,除非你弄死我,否則我會一直找你的麻煩,直到你屈服爲止。”陳陽眼中退卻了畏懼,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執着的神色。
看來這個小混混確實下了決心,定要與江帆死磕到底。這就是無賴的糾纏方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