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過度疲累,江帆躺在牀上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覺到鼻孔裡傳來陣陣瘙癢,夾雜着一陣淡淡的幽香,那種幽香恬淡宜人,更像是少女身上的芳香。思緒隨着幽香飄散,一個輕靈的女孩出現在腦海中,活潑可愛的身材很像嬌小的桃桃,更與秦梓涵有幾分相似之處。
忽然,那個女孩轉過身,露出青面獠牙的臉龐,嚇得江帆猛然睜開眼睛。惺忪的睡眼剛剛睜開,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眼前的秦梓馨正在拿着一個毛刷,水汪汪的眼睛靈動地眨着,滿臉嬉笑地刷着江帆的臉,從表情來看,像是在粉刷一面牆壁。
“你在幹什麼?”驚慌失措中,江帆向左側一翻,差點摔下牀。
“嘻嘻……”秦梓馨嬌笑連連,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不慌不忙地樣子:“看你睡得很香,不忍心打擾,想幫助你進入深層次睡眠。書上說,用刷子清洗面部對睡眠有很大幫助。”純粹是信口雌黃,也不知哪本書會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江帆差點氣得吐血,揉着猩紅的眼睛,無奈地嘆口氣:“拜託你,下次打擾人家休息的時候,最好找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別用這種下三濫的理由搪塞,這樣會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美夢被吵醒,又不敢輕易發火,對方可是赫赫有名的小祖宗,捉弄人的把戲層出不窮。萬一惹毛了小祖宗,再來一次綁架之類的也說不準。
“管你舒服不舒服,我舒服就行。”秦梓馨擡起小屁股,悠然坐在牀邊,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對待你這種滿嘴謊話的男人,絕對不能手下留情。剛纔只是小小的懲戒,懲罰你剛纔見死不救,眼睜睜看着我被姐姐打屁股。”
果然是小肚雞腸的女人,記仇的能力非同尋常。江帆感覺遇到前所未有的麻煩,眼珠一轉,順口胡謅着:“實在不好意思,我有裸睡的習慣,麻煩你先出去一下。”目前來說,對付葷素不懼的秦梓馨,這或許是最好的方法。
哪知秦梓馨眉毛都沒擡一下,鼻孔裡冷哼一聲:“剛纔還說過,你是個習慣撒謊的男人,纔不相信你的鬼話呢。管你穿不穿衣服,本小姐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有種你光着身子跟我說話,那纔算本事呢。”
“好,這是你逼我的,千萬別後悔你的決定。”江帆冷冷咬着牙,似乎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猛然掀起被子。
到底是男女有別,縱是秦梓馨來者不拒也難以抵擋,何況對方是自己的姐夫。嚇得她連忙雙手捂着臉,扭着小腦袋別過頭去,不敢再看眼前的一幕。面對着雪白的牆壁,嘴上兇狠地說道:“好你個江帆,真是個不要臉的男人,簡直是臭流氓,居然對着小姨子做這種事情,要是被我姐知道了,不收拾你纔怪呢。”
“沒辦法,這都是被逼無奈,世界上的流氓都是被逼出來的。”嘴上應對着,江帆躡手躡腳地爬下牀,由於怕秦梓馨感應到,不敢做太大的動作,身體緩緩地往外蹭。此時此刻,逃跑纔是最安全的事情,倘若留在牀上任人魚肉,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行,算你狠,看我一會怎麼收拾你。”白皙水嫩的臉蛋緋紅一片,燥熱過後,秦梓馨手指微微叉開一點縫隙,露出兩隻眼睛,目光偷偷斜視着:“穿好了沒
有,我警告你千萬別耍詐,你是知道本小姐整治人的方法的,小心把你剝光了衣服吊起來打,直到皮開肉綻爲止。”
“啊?”正在試圖逃跑的江帆聽到這句話,一骨碌身順勢滾落牀下,咣噹一聲摔在地板上。
聽到一聲巨響,秦梓馨連忙站起身來,看着江帆狼狽的模樣,笑得花枝亂顫,手舞足蹈地興奮模樣別提有多開心。許久之後,小手指着江帆的鼻子,嬌聲冷嗔着:“活該!多行不義必自斃,惹怒本小姐就是這個下場,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與本小姐作對。”
鬼才想與你作對呢!江帆揉着屁股,緩緩站起來,放棄了逃跑的念頭,目光灼灼地看着秦梓馨,長長地吸口氣:“就算我剛纔沒幫你解圍,也不至於十惡不赦吧。好妹妹,我們之間又沒有深仇大恨,沒必要冷眼相對。乖乖地聽話,讓我踏踏實實地睡一覺,晚上帶你去吃海鮮。”
提起海鮮,秦梓馨眼中精光一閃,旋即奮力地搖搖頭:“不行,這次我下定決心要懲罰你,別想用美食來誘惑我,這招已經失去效力了。”
“那說說看,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順便提醒你一下,你姐還在隔壁休息呢,若是做出過格的事情,小心被打屁股。”上次在興國集團被秦梓馨五花大綁質問,江帆有些心有餘悸,恐嚇威脅的招數都使出來了。誰能想到,在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鐵血戰士,居然會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嘿嘿……”秦梓馨笑得很陰險,眼珠向上一翻,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姐睡得很香,不會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說罷,露出一口小白牙,表情猙獰着向江帆靠近。
“你想幹什麼?我可是你姐夫,年輕人千萬別衝動……”江帆嚇得連忙向後退,後背緊緊貼着牆壁,瞳孔裡泛出恐懼的光芒。憑心而論,這個世界上,恐怕江帆只對秦梓馨無可奈何。小姨子與姐夫之間關係本就微妙,打不得罵不得,又不能曖昧式的打屁股,稍微有點出格的舉動,調戲小姨子的屎盆子便扣在腦袋上,這輩子也別想洗刷不白之冤。
“老老實實給我站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許撒謊。如果有半句謊言,小心我告訴我姐,說你調戲我。”站在江帆身前半米,秦梓馨惦着小腳,眼神犀利又輕佻。不得不說,秦梓馨果然聰慧過人,一眼看穿江帆心底最擔憂的事情。
怕什麼來什麼,此時的江帆像是被攥在手心的螞蟻,哪還敢說半個不字。連忙飛快地點點頭,眼神裡露出膽怯的神色:“你問吧,除非極個人的隱私問題,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做人是要有底線的,即便面對威脅也不能輕易妥協。對於江帆來說,這些年在外面的風流史以及小情人舒曼凌的事情時絕對不能透露半點的,這屬於極度機密的個人隱私。
“哼,沒人關心你上學時談過幾次戀愛。”秦梓馨小嘴一撇,旋即水汪汪的眼睛投來一股灼熱:“我們採取快問快答的方式,你只回答是或不是,不允許有思考的時間,聽清楚了麼?”
“嗯!”江帆的腦袋像搗蒜一樣,不住地晃盪着。
“好,我們開始。你和我姐是不是吵架了?”
“差不多。”
“啪!”小毛刷子
脫手而去,狠狠地砸在江帆的胸膛上,秦梓馨圓睜雙目,冷聲叱道:“你耳朵不好使呀,不可以說差不多,只能說是或不是,重新來一遍。”
“你和我姐是不是吵架了?”
“是。”
“你們平時是不是分房而睡?”
“是。”
“我姐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動手打的?”
“不是。”
“那是什麼原因,是不是爲了你受傷的?”
“不是。”
“啪!”小毛刷子再度砸在江帆的胸膛上,惹得江帆一臉錯愕,連忙反駁着:“梓馨小姐,我完全按照你的問答方式說的,這樣也捱打麼?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也沒有絕對的不公平。你捱打的理由很簡單,你的回答我不滿意。”秦梓馨表情冷酷,跟她姐姐冷若冰霜的神情倒是有幾分相似,嘴角輕輕一勾:“再給你一次機會,是不是爲了你受傷的?”
我靠!這不明擺着挖個坑讓我往裡跳麼。按照這種方式,假的都能問出真的來,江帆輕輕擡起手,假裝驚恐的神色,顫顫巍巍道:“這件事容我先解釋一下,然後咱們再快問快答,特殊情況特殊對待,行不行?”
“嗯……”託着腮考慮片刻,秦梓馨點點頭:“最好解釋清楚一點,要不然還捱打。”
“可能是你姐怕你擔心,並沒有告訴你實情。你姐額頭上的傷是一起車禍造成的,不過目前已無大礙。車禍這件事只有雲姨知道,我們怕雙方父母擔心,就誰也沒告訴,請你也幫忙保密好不好。”被逼無奈之下,江帆只好吐出實情,不然的話,這不白之冤估計要算在他的頭上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姐姐閉口不提呢。”秦梓馨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眨眨眼睛道:“我們繼續,你們是不是在昨晚吵架的?”
“是。”
“吵架的原因是不是你引起的?”
“是。”
“是不是因爲你不夠關心她?”
“不是。”
“是不是你長得太醜了,使她產生反感了?”
“不是。”
“那是不是你外面有女人了,她吃醋了?”
“不是,也是。”
“嗯?”秦梓馨眉毛一挑,眼神銳利如刀,目光灼灼地盯着江帆的臉:“說清楚點,別含糊不清。”
終於有機會解釋一番,這小祖宗都問的都是無厘頭的話題,居然連長得太醜都算作問題。江帆鼻孔出氣,強行壓制着怒火:“我外面沒有女人,但是你姐姐吃醋是真的。”事實如此,正是因爲桃桃的一條短信,才促使這件事一發不可收拾,連帶着被秦梓馨刑訊逼供式的審問。
“噢?怎麼回事?”找到事出癥結,問答終止。秦梓馨眼神裡露出驚奇的目光,幽幽上前一步,小手放在江帆的胸口,仰着頭盯着江帆的下巴,冷聲問道:“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江帆沒有回答,從兜裡掏出手機,翻出那條短信讓秦梓馨看。讀完信息之後,秦梓馨火冒三丈,指着江帆的鼻子破口大罵:“還敢狡辯,事實擺在眼前,還不從實招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