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聽了凌言的話,都面面相覷,這什麼人啊這是,都死到臨頭了,還講面子,當了殺手這麼多年,還沒遇到過這樣的人啊。
而且,面前的男子,鎮定自若,彷彿他們等在這裡是跟他們聊天一樣,領頭的黑衣人也搞不懂了,一直都只聽說言少紈絝不化,但是沒有聽說過他是傻瓜呀,那麼,如今他如此鎮定地對着他們幾十號人,算是什麼事兒?
黑衣人還沒有發話,凌言就不耐煩地道:“哎,我說,你們擋着我的路了,識趣的趕緊給爺讓開,看見你們就煩。”
黑衣人嘴角抽了抽,他們本來就是要來殺他的,讓他們讓開,這可能麼?會說出這種話的人,要麼就是有所依仗,要麼就是這個人是傻子,可是言少不是傻子,那麼,他真的有所依仗了,看來,得速戰速決了,領頭的黑衣人想到這裡,沉聲道:“兄弟們,上。”
黑衣人剛想動手,一個黑影就當在了他們面前,原來,來的是凌言的貼身侍衛風影,黑衣人看到只有風影一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凌言看了風影一眼,淡淡地道:“風影,讓他們缺胳膊少腿就好,讓他們活着瞧一瞧,敢得罪爺,是個什麼下場,要不死了就一了百了了。”說完,他懶懶地走到牆邊,靠在牆壁上,懶懶地看着那一羣黑衣人。
風影恭敬地應了一聲是,就揮劍朝黑衣人刺去。只見風影在幾十號刺客中翻飛,手起刀落,果然見到有的胳膊和腿落在地上,讓人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些刺客看到自己的同夥,有的斷了腿,有的斷了手,哀嚎聲不斷,都嚇得手腳發抖了,他們沒想到風影會這麼厲害,沒幾招,就傷了他們好幾個同夥。也許,下一個缺胳膊少腿的就是自己了,於是,他們不敢再戰,急忙跪下來,對着凌言道:“請言少饒命,請言少饒命。”
凌言懶懶地看着他們,淡淡地道:“我也沒說要你們的命啊,你們聽不懂人話麼,我剛纔都說了,讓你們缺胳膊少腿就好。”
黑衣人被咽得說不出話來,剛纔人家確實說不要他們的命啊。要他們缺胳膊少腿,那不是比要命還痛苦麼,作爲一個殺手,沒有了胳膊或者腿,他們還能幹什麼?這個紈絝公子,果然夠狠啊,領頭的咬了咬牙,哀求道:“言少,小的也是受人指使,希望言少能饒過我們這一回,小的保證,下次決不再犯。”
凌言淡淡地道:“你們去殺人的時候,會因爲人家求饒,你們就饒了人家麼?”
“這……”領頭的黑衣人尬尷得說不出話來,他的同伴也低着頭,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眼裡帶着祈求,只希望,面前的紈絝公子能饒過他們。
凌言看都不再看他們一眼,繼續懶懶地倚在圍牆邊上,黑衣人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是準備要處決他們了麼?
“馬明開,你傻了麼?還不快把幕後主謀供出來,真的不想要自己的胳膊和腿了?你以爲言少很有耐心麼?”風影看凌言不說話,沉聲對領頭的黑衣人道。
領頭的黑衣人驚愕地瞪大眼睛看着風影,自己蒙着面,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風影不屑地哼了一聲:“江湖上的殺手組織,最差的就是你們明月樓了,我看你們武功這麼弱,不是你還能是誰?”
馬明開不服氣地道:“明月樓也算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組織了,哪裡是最差的?”他這回倒是忘記了自己的命還在人家手上,竟然大聲反駁起來。
風影譏笑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就你們這些三流高手也能叫數一數二,你是想笑死人麼?”
馬明開剛想繼續反駁,凌言不耐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風影,你是老太婆麼?怎麼那麼囉嗦?”
“公子,我馬上來。”風影看了馬明開一眼,沉聲道:“給你三個選擇,一、留下你的手;二、留下你的腿;三、說出幕後主謀。”
馬明開想了想,道:“是丞相夫人讓我們來的。”
風影冷哼道:“你果然人品很差,一問你就說出來了,以後誰還敢找你做生意?”
馬明開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明明是他逼自己說了,如今還反過來奚落他,怎麼有這樣的人啊,但是,如今命在人家手上,他只得敢怒不敢言了。
風影看他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冷笑了一下道:“她給了你多少銀子?”
“迴風公子,丞相夫人給了我一千兩銀子。”馬明開戰戰兢兢地道。
他話剛說完,風影就一腳踹了過去,鄙視地看着他道:“你的腦袋是豆腐做的麼?一千兩你也做,你到底是有多窮啊?”
馬明開別踹了一腳,疼得悶哼一聲,一張臉漲成了菜色,他行走江湖數十載,還沒受過這等侮辱啊,可是,自己又打不過人家,他真的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狼狽過。
跪在後面的同夥,同樣是臉色灰白,想着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手下啊,都說凌言紈絝不化,面前這個損人不帶髒字,卻可以把人氣死的人,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麼?
“你去告訴那個女人,就說一千兩太少了,要她交出五萬兩銀子,要不然,就把她派你們刺殺我家公子的事情告訴丞相大人,聽清楚了麼?”風影的聲音再次傳來。
“是,小的一定照辦。”馬明貴點頭如搗蒜,恨不得這個瘟神馬上消失。
“嗯,三天後,把錢送到千金堂來,要不然,我就讓人滅了你們明月樓,懂麼?”風影淡淡地道。
“是是,聽懂了,聽懂了。”馬明開趕忙點頭答應,反正只要能健全地活着就成。
“既然聽懂了,就滾吧,看着你就覺得礙眼。”
馬明開帶着手下,連滾帶爬地跑了。
風影看着凌言,邀功似地道:“公子,屬下這樣處理,您滿意不?”
凌言淡淡道:“嗯,差強人意。”
風影滿臉黑線,他想出這招反訛詐容易麼容易麼?好歹也應該要表揚一下吧?
風影一擡頭,凌言已經走出好遠了,風影急忙更上前,道:“公子,您有一千種辦法讓那個女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爲什麼您就是不動手呢?”
凌言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她死了,我折磨誰去?折磨人的辦法,有千百種,而死,不過是最簡單的一種罷了。”
風影沉默了,確實,讓那個女人就這麼死了,就太便宜她了,想到這些年她對公子做下的事,就算她死一百次,也是不夠的。
正當風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時候,一個東西向他砸了過來,風影趕忙用手接住,低手一看,是一個紙包,他不解地道:“公子,這是……”
“這是一種會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你拿去灑在那個女人的牀頭,折騰她幾日吧,做了那麼多虧心事,吸入這些藥,也夠她折騰一陣子了。”凌言淡淡地道。
“是,公子。”風影激動地道,公子終於捨得動手了,他都忍那個女人好久了。
夜裡,丞相府主院內,內室傳了驚恐的叫聲:“顏如眉,你走開,你死了也就死了,爲何還要回來?你走,你走……不要來找我。”
一個美麗的女子定定地站在柳娟旁邊,看着她,陰深深地道:“柳娟賤人,你害了我,你會得到報應的,會得到報應的。”
“不不,顏如眉,你快走,快點回到陰曹地府裡去,你快走。”柳娟嚇得聲音顫抖,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值夜的丫鬟走走進來,看着柳娟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她走上前,拉着柳娟,着急地道:“夫人,您怎麼了?您怎麼了?”
柳娟看到丫鬟,直接把她推到在地:“你快走,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丫鬟嚇得趕緊往門外爬去,站起身後,一邊跑,一邊走到凌智所住的院子,大聲道:“相爺,不好了,不好了,夫人瘋了。”
剛睡着的凌智,聽到丫鬟的喊聲,皺了皺眉,他起來披了衣服,往柳娟所住的院子走去。
他走進柳娟的房間,看到的就是柳娟披頭散髮的樣子,嘴裡唸叨着:“顏如眉,別過來,別過來,你死了就好好做鬼就是了,爲什麼還要來找我,別找我,別找我……”連凌智走進來了,她也沒有看到,整個人進入癡傻狀態。
凌智的眉頭皺成了川子,凌裴和凌菲也來了,凌菲看着自己的母親如此模樣,眼皮跳了跳,她看着自己的父親皺着眉頭,趕緊小心翼翼地道:“爹,娘這是怎麼了,還是找御醫來看看吧。”
凌智沉聲道:“找御醫?你還怕她這副丟人的樣子別人看不到麼?”
“可是爹,娘這個樣子好像有些不對勁啊。”凌裴着急地道。
凌智想了想,道:“你派人出去外面的醫館,隨便找個大夫來看看吧。”
“是,爹。”
凌裴剛轉身出門,就聽到柳娟的聲音再次傳來:“凌言,你這個孽障,你快點去死……”
凌裴心下一顫,不明白自己的母親這是怎麼了,他急匆匆地派人出去找大夫,希望自己的父親不要多想纔好。
而待在屋子裡聽着自己的母親胡言亂語的凌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因爲她看到自己的父親正陰沉着一張臉。
半個時辰後,大夫來了,他小心翼翼地向凌智行禮,然後再走到牀邊,準備爲柳娟把脈,此時的柳娟,神情呆滯,經過剛纔的一番折騰,她累得癱倒在牀邊,兩眼空洞無神。凌菲走上前,把她扶到牀上,然後示意大夫開始把脈。
大夫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她的手腕上,良久以後,才把手拿開,他戰戰兢兢地看着凌智道:“回丞相大人,草民才疏學淺,實在是看不出尊夫人得了什麼病。”
凌智沉聲道:“你一點都看不出來麼?爲什麼她如今神志不清?”
大夫小心翼翼地看着凌智道:“回丞相大人,夫人身體很好,絲毫看不出異樣,她現在的樣子,像是進入了幻境。”
“嗯,幻境?何爲幻境?”
大夫有些支支吾吾,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凌智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本相恕你無罪。”
“是,回丞相大人,幻境就像是做夢一樣,人一旦做了虧心事,那些被其害過的人就會一直在她夢裡出現,病人會覺得驚恐,所以才胡言亂語。”大夫小心翼翼地道。
還沒等凌智發話,凌菲就怒喝道:“放肆,你這個庸醫,你分明就是胡言亂語,我娘豈會做什麼虧心事?”
大夫趕緊嚇得跪在地上,邊磕頭邊求饒道:“丞相大人饒命,丞相大人饒命。”
凌智沉聲道:“你走吧,今日之事,不許對外說一句,明白了麼?來人,領他到管家那裡領診金。”
“多謝丞相大人,草民告辭。”大夫嚇得腿還在打顫,顫顫巍巍地走出門去。
凌裴和凌菲看着自己的父親,低聲道:“爹,您要相信娘,娘怎麼會做什麼虧心事呢?”
凌智瞪了凌裴和凌菲一眼,沉聲道:“你娘如何,我自有分寸,何時輪到你們插嘴?好了,都回去睡吧,大晚上的,折騰人。”
凌菲趕忙道:“爹,我還是留下來照顧娘吧,娘這樣,我不放心。”我必須得在娘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這樣娘面對爹的時候也不至於太被動,凌菲暗暗想着。
凌智看了已經沉睡的柳娟一眼,哼了一聲,就轉身出門去了。
凌裴看着凌菲,有些擔憂地問:“妹妹,娘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無緣無故地進入幻境?”凌裴覺得大夫說的話有些玄乎,既然做了虧心事後,就會在夢裡見到被害之人,那爲什麼都那麼多年了,也沒見她有過這種情況呢。
凌菲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娘睡覺之前還好好的,怎知睡到半夜就成這樣了。”
凌裴看了看守在房裡伺候的人,道:“你們先出去。”
“是,二公子。”丫鬟婆子們聽到可以退出去了,都鬆了一口氣,剛纔那個被夫人推到的丫鬟,現在腿還在疼呢。
凌裴待丫鬟婆子們都推下去以後,輕聲問:“娘最近有什麼動作?”
凌菲低聲道:“娘買通明月樓的人,讓他們去殺凌言,不知道成功沒有。”
“娘爲什麼突然又要殺他?不是說他是扶不起的阿斗麼,我以爲娘已經打算容下他了。”凌裴不解地道,對他來說,凌言根本一點威脅都沒有。
凌菲嘆口氣道:“還不是因爲外面的傳言,外面的人都在傳,說凌言根本不是大字不識,而是滿腹經綸,娘懷疑他這些年都是在做戲,故意深藏不露的,所以,娘就着急了唄。”
凌裴不屑地道:“就他那樣還滿腹經綸?別笑死人了,娘真是杞人憂天了,不過做了也好,省得留他下來礙眼。”
凌菲點點頭,道:“二哥,要不你今晚留下來照顧娘,我有點累了。”
凌裴纔不願意,他推脫道:“我一個大男人,留在孃的房裡哪裡方便,還是你留下來吧。”
凌菲冷哼一聲,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凌裴嘻嘻笑道:“妹妹,我知道你最乖了,你就留下來好好照顧娘吧。”
凌菲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凌裴徑直起身,走出門去了。
而剛纔爲柳娟診治的大夫,回到醫館的時候,風影已經在等着他了,風影看了大夫一眼,淡淡道:“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大夫恭敬地道:“迴風公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了,丞相大人很生氣。”
風影滿意地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大夫,淡淡地道:“你做得很好,這是給你的獎勵,拿着吧。”
大夫接過沉甸甸的銀兩,笑眯了眼,連忙道:“多謝風公子。”
攏月閣,凌言靜靜地躺在牀上,等着風影歸來,不久,就聽到風影低低的聲音傳來:“公子,事情都辦好了。”
凌言淡淡地道:“情況如何?”
“丞相大人很生氣,估計明天有得她受了。”
“嗯,做得好,去休息吧。”
“是,公子。”
半夜,又傳來柳娟驚恐的叫聲,她一個晚上幾乎都是睡一陣叫一陣的,把凌菲急個半死,折騰到天亮,柳娟才沉沉睡去,凌菲也支撐不住,睡了過去,知道日上三更,柳娟才悠悠轉醒,她看到睡着她旁邊的凌菲,莫名其妙,她怕了怕凌菲,輕聲叫道:“菲兒,醒醒。”
凌菲咕噥一聲,轉個身繼續睡,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驚恐地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的母親恢復了正常,她鬆了口氣,於是便急急地把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跟她講了一遍,柳娟聽得臉色發白,她顫抖着聲音問:“你爹真的生氣了?我一個晚上都在胡言亂語?”
凌菲點點頭:“是的,娘,您要做好心裡準備。”
柳娟趕緊從站起來,急急地道:“菲兒,趕緊收拾一下,你爹準備下朝了。”
果然,柳娟還沒來得及用早膳,凌智就回來了,他看了恢復正常的柳娟一眼,更加相信大夫說的話,估計她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了。他看着柳娟,沉聲道:“告訴我,這些年,你都做了什麼?”他身爲一國宰相,占主導地位慣了,最容不得別人在他眼皮子低下使壞。
柳娟趕緊假裝可憐兮兮地道:“老爺,我沒有啊,娟兒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明白麼?我是昨天夜裡做噩夢了,才胡言亂語的。”
凌智看着柳娟淚眼盈盈的樣子,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憐惜,而是冷冷地哼了一聲,道:“你最好真的沒有,要是被我知道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柳娟強作鎮定地道:“請老爺明察,妾身絕對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你最好沒有,哼。”凌智冷冷地看了柳娟一眼,甩袖離去。
柳娟看到凌智出去了,跌坐在地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看了看沙漏,道:“糟糕,到了約定的時辰了,娘得趕緊走。”
凌菲知道她要做什麼,也不多問,趕緊急匆匆地道:“娘,我去叫人幫你準備馬車。”
“嗯,去吧。”
一個時辰後,柳娟的馬車出現在金山寺,柳娟進入寺廟,匆匆忙忙上了一炷香,就直接往後山走去,走到後山的時候,她拿出一塊紗巾,把自己的臉蒙了起來。此時正是人們用午膳的時間,後山基本沒什麼人,柳娟來到她和馬明開約定的大樹底下,馬明開已經等在那裡了。
“馬明開,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馬明開看到柳娟,冷笑道:“娟姐真是會做生意,一千兩銀子想讓我們兄弟爲你去賣命,難道我的兄弟命就這麼不值錢?”
柳娟皺眉道:“昨天不是說好了麼?你怎麼突然出爾反爾?”
“哼,你要我殺的人,可是丞相大人的長子,這個風險太大了,這筆生意沒法做。”馬明開冷哼道。
“那你要如何?難道昨天夜裡你沒有動手?”
“沒有,我以爲,價錢還要重新商量,”
柳娟心一橫,道:“說吧,你要多少?”
馬明開伸出五個手指。
“五千兩?好,我答應你。”柳娟爽快地道。
馬明開搖搖頭:“我要五萬兩。”
柳娟氣得臉色鐵青,道:“你這是獅子大開口,怎麼可能會要五萬兩那麼多,你姐我當初也是在江湖上打滾過的,欺負我是無知的婦人麼?”
馬明開無所謂地道:“你可以不給,但是我也可以跟丞相大人說,他的夫人想要殺害他的長子,你要知道,這個罪名你可擔不起。”
柳娟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五萬兩,那可不是可小數目啊,她攢三年也不見得能攢下那麼多錢來。
柳娟看着馬明開,惱怒地道:“馬明開,你這是訛詐。”
“娟姐,你還是好好想想吧,我聽說,你昨天夜裡惹丞相大人生氣了,他如今已經開始對你不信任了,要是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你說他會不會信呢?”不是我想訛詐你,而是你派我殺的人太狡詐了呀,我也想要命的,而你只是退財而已,馬明開腹誹道。
柳娟想到今天早上凌智說的話,嚇得臉色發白,要是馬明開真的去說,估計凌智會更加懷疑她了,到時候她這十幾年的僞裝,就白費了。於是,她銀牙一咬,沉聲道:“好,我答應你,五萬兩。”
馬明開馬上眉開眼笑道:“娟姐就是爽快,那好,三天後,把錢送到這裡來吧,到時候我會再來取。”
“三天?我哪能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錢來?”柳娟急了。
“這我就管不着了,我的嘴,只能保持沉默三天,三天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因爲三天後再不給那個人錢,我小命都沒了啊,馬明開哀怨地想着。從來沒見過一個殺手像他這麼悲催的,殺人不成,還要反過來幫人家訛詐僱主的錢,這還有天理麼?三天後他要是死了,到了閻王殿,不被其他小鬼笑死纔怪,所以,怎麼樣都讓厚着臉皮活着。
柳娟頹敗地道:“好,三天後,我把錢送來給你,馬明開,我算是看錯你了。”
馬明開笑着道:“嗯,娟姐別那麼說,當年叫你跟我你不跟,要是你跟了我,我如今肯定是連爲你去死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被跟我提當年。”柳娟惱恨地道,她跺了跺腳,轉身離去。
柳娟回到丞相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早膳沒吃就趕去金山寺,午膳更是沒心情吃,如今,已餓得有氣無力,想到還要給馬明開送五萬兩銀票,她就差沒氣出內傷來了。
“娘,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等着家裡的凌菲,看着自己的母親陰鬱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
柳娟惱恨地道:“別提了,那個馬明開,竟然敢訛詐我。”
“娘,怎麼回事?”
柳娟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凌菲聽後,氣得摔了一個茶杯,她狠狠地道:“娘,這種人,直接做了得了,留着他幹什麼?五萬兩,足可以找人端掉整個明月樓了。”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凌菲一個姑娘家,說殺人就殺人,真不是一般的狠毒。
柳娟聽得眼睛一亮,讚許地看了女兒一眼道:“菲兒,還是你聰明,娘怎麼就沒想到呢?”
凌菲得意一笑道:“那還不是娘教得好。”
柳娟一下子來了精神,她輕聲道:“快去叫你二哥來,讓他幫忙想想法子,看那個殺手組織比較可靠。”
“好的,娘,我這就去,您先吃些東西。”凌菲乖巧地道。
“嗯,去吧。”
不多時,凌裴就過來了,聽了母親和妹妹的計劃,他想了一下道:“娘,江湖上倒是有個比較厲害的組織,叫風雨樓,他們家的聲望是最好的,那就是,無論任務失敗與否,都不會供出幕後之人。”
柳娟眼睛一亮道:“好,就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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