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手笑了
“誰?”任豪傑望着南手,眉頭微微鎖在了一起。
“沅天經!”南手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任豪傑沒有再說話,他默默地坐了下來,低垂着頭。任豪傑的模樣,讓南手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因爲從他與任豪傑認識到現在,他從來沒有從這個強大的男人身上看到過如此的表情。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南手出聲問道。
“何止是不對……”任豪傑苦笑了一聲,擡起頭看着沅天經道,“簡直是非常的不對,你怎麼會惹到這個小魔頭。”
“哼,不錯,我承認,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有讓我害怕的實力。”南手鼻子冷哼一聲,頗爲不屑地道。
“你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你自然無法瞭解他對於我們這個世界而言意味着什麼,有一點,你剛纔說對了,論起實力,他即使是再強,也終就是有個限度,也更加不可能擁有可以讓你害怕的實力,可是,在他的身後,卻還站着一個人,這個人,是擁有着足以毀滅你靈魂力量的男人,你說,他可不可怕?如果這個男人還不夠可怕的話,那麼,在這個男人身後的,那整個魔門,甚至是古武世界之中的妖魔一道,可不可怕?””
“南手,我知道你的性格,我也知道在你的眼裡,除了向雨峰再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的存在,但是,人外有人,千萬不要去懷疑,你可以不怕死,但這並不代表,別人沒有辦法讓你生死兩難,到那個時候,你就知道恐懼,是每個人都會有的,我有,你有,你的公子向雨峰,同樣也有。”
“只是一個少年,至於……至於你這麼地去說嗎?”南手見任豪傑說得鄭重,他的神情也不由地緊促了起來。
“他不只是一個少年,在他的身後,有着一股是你想像不到的強大的力量,我可毫不猶豫的告訴你,血門在那夥人的眼裡,什麼都不是。這不是在污辱血門,而是事實,你根本不明白,妖魔一道是一個怎麼存在,你更加不會明白,魔門這個歷史悠久地要無超過魔羅宮的組織又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這麼說吧,在你的眼裡,我和左手都很強大,那麼我們共同來自的魔羅宮,也更加地的強大,可是在魔門的面前,魔羅宮也只是有一戰之力罷了,我們宮主鍾堂曾經說過一句話,若是切磋的話,他能在魔門門主的手下走上一千招。可若是生死相戰的話,那麼,他的勝算,只有三成。更別說,論起綜和實力,歷史悠久的魔門,更加不是我們能夠比擬的。魔羅宮雖然有戰魂堂這個超越魔羅宮的存在,但戰魂堂裡面的力量,是保命的力量,不到萬不得已,宮主是不會動用的,所以,魔羅宮若是與魔門拼起來的話,那麼敗得那一方,一定是我魔羅宮,而且會敗得很慘,現在你應該明白,那個少年的身後,有着一股怎樣的力量了吧。”
任豪傑拍着南手的肩膀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和這個接觸上的,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總之,這個人,我們動不了,也沒法動,上升到了這樣的一個層面,已經不是我們這樣的人能夠左右的了的了,我看,你還是知會一下你家公子吧,讓他出面,總之,我們出面的要好。說真的,你別看我剛纔說得那麼多,把魔門說得好像是一頭不能招惹的兇獸一樣,可是我卻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很想看一下,你家公子,那個目空一切的男人,會怎麼樣處理這件事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在小看我家公子?”噌地一聲,鬼王爪便頂在了任豪傑的脖子上,任豪傑呵呵一笑,他已經習慣了南手的這種行爲,也更加明白,在南手的眼裡,向雨峰是一個絕對不能被任何人辱及的存在,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我沒有這個意思。”任豪傑輕輕地推開擱在自己脖子面前的鬼王爪,笑道,“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我真的很想看一下,這個男人,和魔門的那個猛人相撞在一起,將會是一種怎麼樣的畫面,更奇怪的是,我竟然隱隱的有種,若是這兩個猛人相撞,最後勝利的,將會是你家公子,這個感覺很奇怪,因爲,這幾呼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連整個魔羅宮和魔門去對抗,都只有三成的勝算,更別說,是他了。可是,我就是隱隱的有這種感覺,你說,可不可笑。”
可不可笑,先不說,但南手那張常年如同冰霜一般的臉,此刻卻是笑了起來,笑得無比的燦爛。
“你笑什麼……”任豪傑下意識地說出這句話之後,才突然地意識到,面前的這個冷麪怪獸,竟然笑了,可是那笑容,怎麼那麼地讓人渾身發麻呢。
南手收起笑容,一指任豪傑道:“你,已經和我們站在一起了。”
“什麼意思?”
“你,已經和我,和東伯,整個血門一道,站在了一起,站在了我家公子的身後,還不明白嗎?”
“笑話,我來自魔羅宮,當初之所以來血門,也是因爲奉了宮主之令,不然,你以爲憑着你家公子的威懾力,能夠指揮得動我嗎?不錯,我是敗在了他的手中,但這並不能說明,他就擁有了支配我的權力。”
可惜,對於任豪傑的這一番辯白,南手卻出奇地沒有反駁,他只是微笑,微笑地看着任豪傑。
“你個冷麪鬼,還是收起你的笑臉吧,人家笑得是讓人如沐春風,你笑得,比鬼還讓人難受。”任豪傑不說還好,一說,南手的笑聲更加地大了起來,以致於門外負責守衛的血門子弟,都以爲耳朵自己的耳機出了問題,那是南統領的笑聲嗎?不可能吧,幾名守衛大眼瞪小眼,存天荒的在當值的時候把腦袋伸向了任豪傑和南手所在的房間裡面。
“看什麼看,再看腦袋給你們揪下來。”這一句話,要是南手說的,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是說這句話,卻是任豪傑,因爲在血門之中誰都知道,任豪傑只有在訓練的時候,纔會板着一張死人臉,一旦離開了訓練場,他的性格還是相對的非常溫和的。
被任豪傑這麼反常的一聲怒喝,那些護衛人員,急忙地縮回了頭,血門的兩大戰王,全都一返了常態,看來,血門真的要出大事了。
“你別笑了。”任豪傑怒視着南手道,“有話說話,有屁就老子放,吱吱歪歪,神神道道的,這可不是你南手的作風。”
“我沒有說錯,只是你不想面對罷了,時間會證明一切,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和我一樣,牢牢地把自己固定在你該站着的位子上,替公子守好他的後背。”南手的話,如同重捶一般,砸在了任豪傑的心頭上,讓他一時之間整個人都如被冰水澆灌了一般。
“現在……現在到底是在說我的事情,還是你的事情。”
見到任豪傑叉開話題,南手微微一笑,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面糾結,另外還一點,恐怕南手也不知道,今天恐怕是他笑得最多的一天。
“我的原意,本是在公子回來之前,處理好這件事情,既然出現了我不能預知的層面,那我會把這件事情如實的告知公子,可是若讓我什麼也不做的話,恐怕不行。”南手說道。
任豪傑見南手不在剛纔的那個話題上糾結,他便鬆了口氣,接過南手的話道:“有一點我很奇怪,沅天經是魔門之主鍾震的寶,這一點在我們妖魔一道,乃至古武界,都是人人知曉的事件,十幾年來,沒聽過他出過魔門,爲何這一次會一返常態地出了魔門,而且,還是上海。”
“你是說,他出現在上海絕對不是偶然,而是衝着我血門,衝着公子而來?”
“不錯。”任豪傑點了點頭,“宮主的本家其實就是魔門,當年他反出魔門,加入魔羅宮,使得魔羅宮在他的統治之下,在短短的四十年間,漸漸已經有了可以和魔門比肩的勢頭,而如今兩大魔子,一個就是沅天經,他身在魔門,另一個,就是你家公子,他身入魔羅宮,如果單純的就是成長速度和力量而言,魔門的確會擔心,會擔心有一天,你家公子成長到了一個,連他們都無法控制的地步,所以,我覺得此次沅天經這次走出魔門,就算不是爲了血門而來,恐怕也有着我們所不知道的原因。”
“什麼魔門,狗屁,都是狗屁,碰到弱者,他們就上去踩,遇到了會威脅到他們統治的人,就要把他扼殺,魔門也不過如此。”
“放心吧南手,魔門就算做,他也不擔明着做,即使是真的做了,還有我們魔羅宮呢,宮主費了那麼大的勁,甚至是毀了整個血池,才把你家公子培養到這個地步,他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去用手段,來扼殺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