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強者!我便是強者殺手(3)
血門子弟,眼看着他們的門主,竟主動向着剛纔那個變態的男人發起了進攻,一時之間,火焰在他們的身體裡面開始燃燒了起來。
欺負弱者,從來只是垃圾纔會去做的事情,挑戰強者,方爲男兒本色!向雨峰用正是在用這種行動,詮釋着!男兒本色!
既然已經動手,就再沒有再回頭的道理。向雨峰的雙眼越來越亮,腦海之中沒有一絲雜念,全是旺盛至極的鬥志以及已經被催至頂峰的狀態。虎嘯銀槍在手,天下不見得有,但至少有闖一闖天下的雄心和野望——而面前這位深不可測的強者黑衣客,在向雨峰的眼中,那!便是天下。
天空中突然地閃過一道雷鳴,原本黑沉的天空,在傾刻間,竟然下起了大雨,漫天的雨水,彷彿像是給這場註定要被人們銘記的戰鬥助興一般。
透過雨水望着面前那個年青人的眼神,黑衣客,突然明白了,在他臨行前,他的主子對他所說過的一句話。
“小心!”
黑衣客曾經執行過很多死亡任務,就算是曾經他接到要清查天道宗後山那片古森林的任務時,他的主子,也沒有對他說過一句小心,但這一次,他說了,正是因爲面前的這個叫向雨峰的年青人而說的。
來之前,他不明白主子爲什了會對他說那句話,現在,他明白了,小心,小心那個年青人。
黑衣客站在雨中,望着那即將到來的攻擊。
豆子般的大雨在天空中飄飄灑灑地落着,驟然間四道槍光照亮了略顯晦暗的天地,空中出現了四道捉摸不定,異常詭異的痕跡,每一道痕跡裡,便是一道令人心悸的槍光,竟讓分不出來,這四槍是哪一槍先出,哪一槍會後至。
而與這四道銀光裡蘊藏的殺意不同,槍勢盡情而去,卻是與天地風大雨混在一處,妙不可言,不知落處。
瞬息間,向雨峰已經飄到了黑衣客的身前,右臂衣衫呼呼作響,衫下的每一絲肌肉都猛烈地爆發出了最驚人的能量,於電光火石間出槍收槍,連刺四槍!
四道槍意遁天地而至,每一槍刺入天地間飄灑的一片大雨,然後,刺在了黑衣客的髮絲之畔,衣袖之側……全部刺空!
瞬息間的四槍竟全部刺空,尤其是最後一槍距離黑衣客的小腹只有一寸距離,卻偏是這一寸的距離,卻像是隔了萬水千山,槍勢已盡,猶如飛瀑已幹,再也無法洶涌,再也無法靠近。
黑衣客廣袖微拂,在這凌厲的四槍前,極其瀟灑隨意地在大雨地上自在而舞,輕描淡寫,卻又妙到毫巔地讓開了向雨峰這蓄勢已久,如閃電一般釋出的四槍。
向雨峰於瞬間內刺出的四槍。更多帶着的是天地親近的氣息,如此才能在風大雨的遮庇掩護之下,藉着大雨的去勢,疾如閃電,又潤若飄大雨一般刺向黑衣客地身體,而逼着黑衣客沒有在第一時間進行雷霆般的反擊。
這四道槍息沒有一絲冷血厲殺之意,反而令人親近。從而才能給了向雨峰近身的機會,然而這樣深得天道宗精妙勢息的四槍,依然沒有對黑衣客造成任何的傷害,甚至對方一步都未曾退,依然穩定而冷醒地站在原地。就像先前沒有動一樣。
強者的修爲境界,確實不是一般世人所能觸摸地層級,在這樣借天地之勢而遁來的四槍面前,黑衣客竟這樣輕輕鬆鬆地便化解了。
虎嘯銀槍的槍尖在那身黑色的衣衫之前不停吟嗡顫抖,似乎是感覺到了一種絕望與挫敗,直欲低首認命,卻又不甘。拼命地掙扎着,槍身上穿透的四片大雨,也開始有了散體地跡像。與手中槍不同,向雨峰的臉上沒有絲毫失望的表情,依舊一臉平靜,而那雙眼眸裡的亮光,竟是倏乎間斂去,化作了一片死寂一般的黯淡,無情無感,只餘殺戮之意。
他的那一雙眼。就像是殺意沖天,刺破重重大雨交織起來的雨網直抵黑衣客的那雙眼,絕無一絲情緒交雜,只有冷漠。他手中地槍,也在這一刻變成了死物,死神的兇器,一股死一般的寒冽,讓槍上的四片漸散的大雨瞬息間變成了一片冰霜,凝結如鏡。
右肩的衣裳忽破,一連串噼啪響聲驟響。向雨峰體內兩個周天急速運行,互相沖突掙扎,衝破了肩頭穴關,經陽明脈直衝肘關,抵腕門。再送槍身。
他的右臂似乎是甩了出去。猛烈地甩了出去,以昊天戰氣之勢運槍!本已山窮水盡的槍勢復逢柳明花明。頓長一尺,直刺黑衣客黑衣衫!
這纔是真正的一槍,絕情絕性,厲殺無回,一顧傾人城,再顧傾天下!
街頭中風大雨大作,虎嘯銀槍亦化作了一股勁風,寒冷至極,絕決至極,未留任何退路,任何迴轉之機,一往無前地刺了過去!
令人聞之心悸地摩擦之聲響起,只響了一瞬,但落在向雨峰地耳中卻像是響了無數年,十分漫長,最終停止。
兩根保養的極好,如白玉芽一般的手指,穩定而冷酷地夾住了虎嘯銀槍。磨擦聲,便是冰冷的槍身與這兩根手指之間產生的聲音,半截槍身上的冰霜已然被手指夾掉,此時這兩根手指便夾在了槍身的正中間,淡淡的熱霧從兩根手指上往外升騰着!
縱使黑衣客是一位強者,可他也不會輕視向雨峰的這一槍,因爲這一槍太過冷漠,太過噬血凌厲,槍身竟是突破了他的兩根手指,強行前行半個槍身地距離。
黑衣客終究是退了一步,然而他的身體與虎嘯銀槍的槍尖之間,依然保持着一寸的距離。向雨峰依然無法突破這一寸,真正觸及到黑衣客的那身黑衣衫。
黑衣客冷漠地看着近須咫尺地向雨峰,他頜下地鬍鬚亦凝結了一些霜冰,看上去格外可怕。夾着虎嘯銀槍的兩根手指關節微微發白,磅礴至極,有若千湖千江千河一般地雄渾霸道勁氣,就從這兩根手指上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