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闇魔君王來了。”
不知道誰說了那麼一句,衆人紛紛擡頭朝天邊傳來喧譁的地方看去。
紫鳳乘鸞,修羅拉車。
純黑色的宮殿鑾駕從北凰之境天邊的盡頭升起,隨後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下,朝着因爲響徹着本源法音而彷彿沐浴在神光天焰中的北凰天宮掠去。
那純黑色的車駕,透露出絕對強悍而權威的氣息。
只有風瀟雨閣閣主,萬花天宮宮主等超級聖地宗門之主,才能夠透過縈繞其上的重重威壓,看見那宮殿宇閣中那端坐着的紫色身影。
黑曜石一般閃爍着璀璨鋒銳光華的暗夜魔鐮就這麼直立在他身後,流光溢彩一般從刀刃一掠而下的光芒,在天邊耀眼的天光襯托下,更增添威勢。
“這就是闇魔君王?”風瀟雨閣中有人喃喃自語,心中震驚。
驚鴻一瞥中看見的那一張邪魅冷然的面容,俊美程度冠絕整個三十三天外!
聽多了闇魔君王的嗜殺冷酷傳說,他們都以爲對方一定是青面獠牙的兇猛鬼怪一般的人物。
畢竟闇魔之地出來的惡魔從來都是那樣一副恐怖噁心的模樣,卻沒想到身爲闇魔君王的冥夜竟然如此俊美。
那通身的氣度風華,和北凰之主也不相遜色了……
風瀟雨閣主等一臉淡然。
冥夜的那張臉每次出來都會迷惑住一大批的人,但只要和他相處過,就知道對方是多麼邪惡陰狠的一個人。
他和北凰羽,就像黑夜和白天那樣的對比明顯。
這些爲他面容所迷的人,以後就會知道什麼叫人不可貌相了。
“嘶!”忽然有人低嘶了一口氣,指着天空上的純黑色宮殿車駕,結巴的道,“大惡魔王!拉車的,全是神主境的大惡魔王啊!”
衆人聽着這聲音,擡頭一看,也是一陣倒抽冷氣。
之前那純黑色宮殿鑾駕的威勢太盛,他們一時都沒發現,那負責拉車的,根本不是尋常的闇魔之地的惡魔,而是黑暗本源孕育出的大惡魔王!
神主境的恐怖強者啊!
不過闇魔之地的大惡魔王雖然是神主級強者,卻又一個不可言說的弊端,那就是頭腦簡單,獸、性發達,擁有神主級強者的實力,卻沒有相應的智慧來控制本源力量!
也就是說,這些大惡魔王只是空有神主級實力而無法動用本源法則力量的僞神主強者!
但即使是這樣,也足夠強悍的了!
畢竟再無法動用本源力量,也妥妥秒殺神主級以下的強者啊!
而上面的那一架宮殿鑾駕,拉車的除了最前面的那兩頭紫鳳,全都是大惡魔王!
嘶!
整整十二頭大惡魔王!
即是十二名實力神主境強者!
我曹!
這闇魔君王是來砸場子的嗎?
衆人面面相覷。
雖然北凰之境和闇魔之地看起來似乎是冰釋前嫌了,大婚時兩邊還互通有無,但還是有很多人不相信。
這會看見北冥夜擺出的陣容,頓時都倒抽了口氣。
到時如果真的打起來……這……
不過很顯然,他們想象中的事並沒有發生。
純黑色的車駕從天空之上掠過,平靜無比的進入了北凰天宮之中。
其中並沒有任何北凰之境的人出來阻攔,闇魔君王也沒有如他們想象的那樣借用大惡魔王的實力和威壓進行挑釁。
難道他們雙方真的已經不再敵對,和好了?
一衆人面面相覷,風瀟雨閣主等神主境強者卻是一臉的老神在在,帶着各自一驚一乍,心情跌宕起伏猶如過山車一般刺激的手下跟着掠向北凰天宮。
闇魔君王再蠢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在北凰之境鬧出什麼事。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們卻非常清楚。
當年的北凰羽實力早已經強到非人,若不是他之後被天道鎮壓,他們都以爲他實力早已經晉升到元尊,不受天地管束了!
冥夜的實力雖然比他們都強,但是和當時全盛時期的北凰羽卻是不能比。
之所以能和北凰羽戰得不分上下,完全是佔了人數便利。
闇魔之地的大惡魔王,源源不斷,沒有任何智慧卻有神主級的實力。
憑藉這個,才和顧忌着北凰之境的北凰羽戰得平手。
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整個三十三天外都沒什麼人知道。
而且闇魔君王雖然實力不如北凰羽,但勝他們卻是輕而易舉的。
所以打不過北凰羽不是說闇魔君王的實力太弱,而是當年的北凰羽太強了!
強到了逆天的程度!
“既生瑜,何生亮啊。”有人看着天邊消失的純黑色宮殿鑾駕嘆息道。
如果沒有北凰羽,闇魔君王絕對是三十三天外的第一神主!
只能說他生不逢時!遇到了比他更強悍更逆天的北凰之主。
一羣人陸續進入天光沐浴中的北凰天宮。
因爲本源法音的影響還未完全消失,此刻的北凰天宮真的如同天之上宮,瓊樓宇殿一般的華美恢宏。
廣場上停駐着一輛輛的車駕,北冥夜的純黑色宮殿鑾駕就在最前方,一眼就可以看到,但是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只有那拉車的紫鳳和大惡魔王,蹲守在地上。
威勢散發而出,方圓百米內,沒有任何一家聖地宗門之主的車駕敢停在那。
北凰天宮的某處,無數宮人忙忙碌碌的進出着,大殿中央,君雲卿正在試穿大婚禮服。
只是當那早已經縫製好的禮服從玉盒中拿出來時,殿中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她們看着那攤開的禮服樣式,全部都傻了眼。
這不是男裝的大婚禮服嗎?
君後的應該是鳳冠霞帔啊!
禮服送錯了嗎?
君沐月看着一下就急了:“我去換。”
禮服送錯了可是大事。
這一場婚禮宴請了三十三天外的衆多強者,要是出了錯,那可就成大笑話了。
君雲卿卻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
“沒有拿錯,孃親。”她看着君沐月笑了笑。
“這就是我的禮服。”
“沒錯。”
宮殿外傳來北冥影的聲音。
男人身穿大紅色的喜服,從殿外直接走進來。
“鳳冠霞帔太重了,我捨不得卿卿受那樣的苦。”
北冥影的袍袖飛揚如火,行止間,猶如一塊潔白的冷玉鍍上一層赤色熾烈的火焰,耀眼魅惑得彷彿天地都黯然失色。
“卿卿,我來接你。”
他朝穿好了大婚喜服的君雲卿伸出了手,目光溫柔如水,念念潺潺,繾倦纏繞,一如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