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影自然也看到了山洞頂上的那些洞穴和石棺,看着少女一臉緊張的拉着他就走,他握緊了少女柔嫩的五指,淡淡的道:“不用怕。”
就算真的碰到了,那些石棺中的人全都甦醒了,他也有辦法帶着她脫身,就是……怕她看到他那個樣子,會害怕他。
想着,北冥影斂了斂眸,無意識的擡手摸了摸右眼角。
“安全第一嘛!”君雲卿拉着他一邊疾走一邊道,“還是離遠點的好!”
那些被秘法祭煉過的傀影族人可是沒有自我意識的!同時又保有自己的天賦、武技和戰鬥經驗,非人非鬼,不怕痛不怕死,簡直不要太難纏!
何況,數百副石棺啊!看隨便掉下三個,最低都是巔峰玄帝,就知道其他的修爲必定低不了!
要是真的全部甦醒,光想象那個場景,君雲卿就有些不寒而慄了。
兩人一路下了晶山,那三名傀影族的人在君雲卿走時就跟了上來。
“殿下,神使大人!”祭祀大長老等人還跪在地上,看見君雲卿、北冥影和那三名傀影族的人走過來,頓時身子俯得更低,神情也更恭敬了。
就算一些之前還心有疑慮的幽族人,在看見那三名傀影族的人彷彿護衛一般跟在君雲卿身後後,也什麼想法都沒了!
這可是守衛神女殿下晶棺的神使大人!
有他們在,君雲卿的身份還需要懷疑嗎?
“祭祀大長老?”君雲卿站停在祭祀大長老面前,她眯了眯眼,伸手將蹦跳着撲過來的小胖爐子抱住,淡淡的問道,“關於神女的事,你知道多少?都告訴我。”
既然沒辦法從那三名傀影族人身上得知更多的消息,君雲卿只能寄希望於幽族,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線索。
祭祀大長老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原來,幽族人其實也是無盡星海的人。
只是,他們是被拋棄了的。
上古時期的無盡星海武道十分昌盛,強者層出不窮,征戰頻繁。
那些被滅掉的家族和門派的玄者,不想死就只能遁入地底,躲避追殺!
地底黑暗又沒有生活的物資和來源,有的只是兇狠的妖獸,他們餓到極點什麼都吃,連泥土石塊都吃,那種生活,簡直是人間地獄。
可是即使如此,他們也不能冒頭,只要在無盡星海出現,就會引來對方斬草除根的追殺!而且若是被抓到又死不了的話,經受的痛苦將是地底生活的千百倍!
就這樣,他們艱難的在地底生存着,可是就這樣那些勝利者都不願意放過他們。
那些人組織了子弟們下地底歷練,以他們這些失敗者爲練手對象,地底的生活貧瘠,物資又不足,吃不飽穿不暖,實力根本沒辦法和那些準備齊全又身家雄厚的子弟比。
他們像畜生一樣被那些人戲耍宰殺!
這也是幽族人祖輩仇恨、排斥陸地人的原因。
“後來,神使大人們帶着神女殿下的晶棺出現,在地底深處開闢了這麼一處空間,建造了神女殿,我們的先祖得到神使大人的幫助,才帶領着最後的族人存活下來,在這片空間中繁衍生息,並承諾神使大人要世代守護着這裡,等待殿下您的出現。”
君雲卿默然。
這麼說,這些幽族人其實也並不知道什麼。
看來想從他們這得到線索是不可能了。
不過君雲卿還是又問了一句:“那除了留下神使諭令要你們等我之外,他們還有留下別的什麼嗎?”
祭祀大長老聞言一愣,隨後似想起了什麼,立刻道:“有的!神使大人在留下諭令後,還留下一樣東西,說讓我們等到殿下後,就將此物交給殿下。”
祭祀大長老說着有些懊惱,因爲陰魅的緣故,她擔心君雲卿出事,急急忙忙就趕了過來,結果把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
“殿下稍等,我這就去拿。”
君雲卿點頭。
祭祀大長老離開後,她便拉着北冥影在山洞大廳裡逛了起來。
龐大的晶山之後,果然如陣法機關圖所標註的那樣,有兩個古傳送陣。
君雲卿仔細查看了下,發現這是兩個都是單向傳送陣,一個只能傳送出去,一個只能傳送回來。
不僅如此,上面還有極爲苛刻的限制!
“需要輸入特定的魂力才能開啓這個傳送陣。”北冥影查看過後,淡淡的道。
君雲卿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加諸了限制的傳送陣,之前在西荒神宮時,她得到宮主傳承的那個空間,就需要達到玄帝境的玄力才能夠開啓傳送陣出去!
可是這個傳送陣竟然需要的是特定的魂力,要知道,每個人的靈魂都是不一樣的,魂力也是如此!也就是說,這個傳送陣,只能由一個人開啓!
不用說,這個人肯定是她!
難怪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知道幽族的存在,因爲進入這個空間的人,根本就出不去!
如果她沒有來找北冥影,後者說不定也會一直被困在這裡!哪怕殺光了全部幽族人也一樣!
想着君雲卿慶幸不已,還好她來了!
不過想想好像這一切都是連接在一起的。
幽族的九幽絕域連同九幽十絕陣,而九幽十絕陣就在天地日煉爐之下,小天天又只認她!當時如果阿影不代替她墜入九幽十絕陣,她自己落下去的話,估計也能在小天天的保護下勉強保得一時性命,然後被幽族抓去。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會來幽族一趟!
那是不是幻影聖殿的出現和傀影族的傳說也是早就算計好的?
這一切都是爲了讓她來到幽族?
君雲卿看向晶山上的神女晶棺,總覺得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已經爲自己鋪好了前路,會是她嗎?
就在君雲卿注視着神女晶棺時,晶棺下方,和晶山相接的那一面,隱隱有絲絲縷縷的霧氣騰起,正在慢慢的往裡侵蝕。
那些霧氣呈虛幻的半透明狀,附着在晶棺下方,看上去毫無痕跡,讓人無法察覺。
君雲卿只看了一眼就回過了頭,繼續研究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