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了她和容景和離,竟然還算計了賜婚?
雲淺月只感覺一股怒氣衝上腦門,心尖都跟着她這股怒氣顫抖起來。舒睍蓴璩她甩開七公主的手,就要去找雲老王爺算賬。
雲離一把拉住她,低聲道:“妹妹,爺爺手中有和離書,的確是你的筆記。”
“我沒有寫那個!”雲淺月惱怒地道。
雲離低聲道:“我知道,憑藉你和景世子的感情,怎麼會寫和離書?但是那筆記實在太像了,我看到的時候,差點兒都以爲是你寫的了。”
雲淺月脣瓣緊緊抿起,額頭青筋直跳。
“上官小王爺對你似乎沒有惡意,此舉看起來令人難以接受,但顯然也是爲了保護雲王府和你,景世子那邊對此事一直沒什麼迴應。我想必有主張。你別急,仔細傷身。”雲離低聲勸說。
“妹妹,你哥哥說得對,畢竟德親王帶着兩萬兵馬上門那日很兇險,若沒有上官小王爺,如今我們都入獄還是小事兒,怕是已經見不到你了。”七公主也過來,勸說雲淺月。
雲淺月壓下火氣,點點頭。
雲離和七公主不再說話,拉着雲淺月向西楓苑走去。
來到西楓苑,進了房間,七公主臉色似乎更差了些,還有些喘,雲離連忙扶着她躺回牀上,雲淺月見此,收起自己的情緒,坐在牀頭給她把脈。
七公主的脈比她離開時更虛浮了些,但大約是一直用藥的原因,腹中的胎兒倒是很穩。
雲離緊張地看着雲淺月,“妹妹,她……如何?”
雲淺月對雲離一笑,搖搖頭,“沒事兒,胎兒很穩,哥哥放心吧!就是嫂子體虛,堅持用藥就行。”話落,她問道:“算起來嫂嫂懷孕有六個多月了吧?”
七公主嗔了雲淺月一眼,“今日七個月整了呢!妹妹記錯了。”
雲淺月心驚,七個月才這麼大的肚子嗎?那孩子生下來會多大?她面色不表露出來,揉揉額頭道:“我不會算計這個,只能說出個大概時間,定然沒有嫂嫂當孃的算計得準。”
七公主摸着肚子,幽幽地道:“我只希望孩子能平安生下來就知足了。”
雲淺月看着她,想着她心裡也是明白的吧?自己的身體,再也沒有自己最瞭解。的確是體質最差的孕婦,也不至於如她一般從懷孕就日日湯藥不離身。她暗暗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道:“嫂嫂胡亂想什麼呢?孩子自然能平安生下來。哥哥給孩子起名字了嗎?”
七公主看了雲離一眼,笑着道:“你哥哥說等着你給他起名字。”
“那怎麼行?孩子的名字要父親起,或者爺爺起。”雲淺月離京反駁。
“爺爺也知道這件事情,說你從小就皮,好養活。名字就讓你起吧!讓孩子沾沾你的皮勁,將來也好活。”七公主道。
雲淺月罵了一句,“糟老頭子!處處看我不順眼。”
“爺爺比誰都疼你,妹妹稍後過去,也別怪爺爺。”七公主話落,似乎太乏了,對雲離道:“夫君,你有話對妹妹說,帶着她去書房吧!免得因爲我失了心情。”
雲離點點頭,給她掖了掖被角,溫聲道:“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妹妹如今回來了,孩子定會沒事兒的。”
七公主笑着點點頭,眉眼間的鬱氣也散了些,閉上了眼睛。
雲離和雲淺月出了房間。
西楓苑令設了小書房,雲離推開門走進去,雲淺月跟着進去,這個書房是她第一次進來,乾淨整潔。裡面掛着一幅她幾年前閒暇時隨手畫的畫,隨意輕狂之筆,她愣了愣,隨即笑道:“哥哥,你也不怕丟人,怎麼能將我胡亂畫的畫掛在這裡?”
雲離看了那副畫一眼,溫聲笑道:“不久前,趙媽媽收拾淺月閣的雜物,拾掇出了這副畫,正巧被我遇到,我覺得畫得甚好,便留了下來。不丟人,我覺得比天下第一畫師畫得好多了。”
雲淺月笑着搖搖頭,坐了下來,將她如何被上官茗玥鉗制,如今昏迷不醒來了天聖的事情簡短說了一遍,說完之後,看着他道:“你也知道,我睡了十日,有些事情都不知曉,哥哥知道什麼,儘管如數告訴我,也不至於讓我兩眼抹黑。”
雲離明白了前因後果,低聲道:“妹妹對玉太子真好,竟然以身救他。”
雲淺月笑了一下,“哥哥如今還不明白嗎?上官茗玥不是衝着子書來的,子書不過是個引子而已,他是衝着我和容景來的。即便我不以身換了子書的話,他也會有別的辦法鉗制我的。”
雲離點點頭,想了一下,對他道:“從你點兵前往鳳凰關,朝中以德親王爲首的一衆老臣日日請柬皇上,要求調回你,皇上一直壓着奏摺。德親王氣病了一場,後來你拿下了鳳凰關,那一衆老臣才消停了些日子,西南的戰事八百里加急頻繁傳來,不容樂觀,朝中的老臣便轉了視線,盯着西南。不久後,藍漪受傷景世子失蹤的消息傳回,德親王又不知道哪裡得到了你是楚夫人和景世子前往十里桃花林的消息,早朝上死諫皇上必須解除你的兵權,派人即刻前往鳳凰關,甚至說要調動青山城和鳳凰關所有皇室隱衛,對你進行押解回京。”
雲淺月靜靜聽着。
“皇上再也壓不下羣臣的呼聲,准許了德親王的請求,派安王前往鳳凰關。安王出了京城之後,皇上思量再三,私自出了京城,留下詔令,令德親王和孝親王監國,德親王和孝親王雖然惱怒皇上竟然不顧身體安危隻身出去,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聽命。兩日後,十里桃花林傳出了安王已死,十大世家倒戈謀反的消息。德親王便帶着兩萬兵馬來了榮王府。後面的事情你剛剛已經知道了。”雲離想起那幾日的驚險,輕吁了一口氣。
雲淺月點點頭,“這些我知道了,容景呢?他從十里桃花林出來,都做了什麼?”這纔是她最關心,最想知道的,她想他,一萬個想,但是如今隔着千里,她離不開,他進不來。
“景世子收服了十大世家之後,據說是回到了鳳凰關。很是奇怪,那兩日並沒有什麼表態,第三日才昭告天下寫了《萬民書》,之後拿下了副將軍藍漪和不投靠他的人,鳳凰關二十三萬兵馬歸順了他。”雲離低聲道:“二十三萬兵馬歸順之後,顧少卿代表南樑,遞上了降表,說願意南樑舉國歸順慕容後主,傾國相送。”
雲淺月騰地站起來,訝異地問,“舉國遞上降表?傾國相送?”
雲離點點頭,“七八日前,顧少卿手持南樑王詔書,詔書蓋了南樑玉璽。率領三十萬兵馬歸順,景世子接了降表。從此南樑不國,對慕容稱臣。說待後主收復河山之後,重新劃分州縣土地自制。”
“我哥哥他……”雲淺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雖然她想借他的兵馬收復這萬里瘡痍河山,但也沒想過這等舉國歸順,只想的不過是兩處兵力整合。
“百年前,慕容一統天下,如今的南樑、南疆、西延不過都是曾經的藩王封地而已,不過是當年慕容氏沒落之後,皇室無人收權,各地才烽煙四起,後來始祖皇帝征服了四方,才安定了戰亂,建立了夜氏皇朝,但是他並未做到真正的大一統,當年自立爲王那些都成了附屬小國,如今南樑歸順,重新稱臣,擁護後主,也是情理之中,畢竟早先的南樑是慕容氏的藩王臣屬。”
雲淺月吶吶地道:“舅舅同意嗎?”
“妹妹說的是南樑太上皇?”雲離問。
雲淺月點頭,“雖然說早先的南樑是慕容氏的藩王臣屬,但如今已經百年風雲,南樑已經坐大,問鼎天下也不是不可能一試,可是如今竟然被哥哥給了容景,舅舅可願意?”
“南樑太上皇應該是願意的吧!南樑並未傳出任何太上皇不願的消息。”雲離道。
雲淺月輕吐了一口氣,忽然一笑,“這樣也好!南樑大國都歸順,四方投奔,容景的慕容氏算是名正言順了。”
雲離輕輕點點頭,讚歎道:“一百多年,慕容這個姓氏都未曾被人遺忘,百姓們世代都念着慕容皇朝治理下的好,都念着當年榮王悲天憫人之心讓了一半天下,都念着百年來,榮王府對天下百姓的庇護,慕容後主收復自家河山,深得民心,已經是大勢所趨。”
雲淺月不再說話,想着終於走出了這一步,只是有些遺憾,她沒站在容景身邊,沒親眼見證他的名正言順。想着現在是否人人稱呼他爲後主?或者還是景世子?
景世子三個字的身份已經根植入民心,代表的不是榮王府,不是夜氏的封賜和世襲,而是他本人的聲望,不是他反戈了天聖就能剔除的。
“如今景世子二十三萬兵馬和顧少卿三十萬兵馬整合,對於和離書和賜婚詔書,他均未表態。”雲離又道。
;雲淺月曬然一笑,“他雖然沒表態,心裡大約是記着呢!”
雲離也笑了,“極有可能。”話落,她見雲淺月露出思念的神色,低聲問,“妹妹,這上官小王爺既然相助雲王府,卻又做了帝師,他到底與你和景世子……是好還是壞?看着他像是對你和雲王府很好,但是對景世子,卻像是不好。”
雲淺月想着真問到點子上了,她也想知道他是好是壞,她搖搖頭,惱恨地道:“我也不知道。上官茗玥不是什麼好人。”
雲離看着雲淺月,低聲道:“新皇親政之後,攝政王撤下了椅子,站在百官之首。可是如今金殿上重新設了一把椅子,就在金座旁邊,坐着帝師。這幾日朝議,他都針對景世子,且有一番調兵佈置,甚是縝密。我與冷邵卓試探幾次,無論如何見他都是真心幫助皇上的。真令人費解。”
“他不是喜歡容景,就是和容景有仇。”雲淺月磨牙。心裡清楚得很,他站在夜輕染身邊,將會是容景收復河山最大的阻力。夜輕染折斷了夜天逸這個臂膀,來了個上官茗玥,他半絲沒吃虧。
雲離一愣,看着雲淺月,有仇好說,這喜歡如何說?
“沒準他有龍陽之好呢!”雲淺月沒好氣地道。
雲離見龍陽之好從雲淺月嘴裡說出來,輕咳了一聲,對她道:“妹妹,我見上官小王爺不像是喜歡那個……那樣的人。”
“人不可貌相。”雲淺月冷哼一聲。
雲離看着她,見她一眼陰鬱,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有些惱怒,他疑惑地問,“上官小王爺不是喜歡你嗎?”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他是喜歡我咬死他纔對。”
雲離很少見雲淺月如此情緒外泄,他嘆了口氣,上官茗玥實在厲害,也不怪她都沒了以往的鎮定,他到底是好是壞,是正是邪,他看不出。他只覺得他太深不可測,一眼就能洞穿人心,他試了幾次,觸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便覺得如跳樑小醜,做的都是無用之功。
“走吧!我們去看看他撐死了沒有。”雲淺月起身站了起來,也懶得猜測上官茗玥,只要知道容景無事就好,她跟在上官茗玥身邊也許沒什麼不好,跟着他才能探出他的目的。
雲離點點頭,起身站了起來。
二人出了書房,向雲老王爺的院子走去。
“沈昭呢?”半途中,雲淺月忽然想起沈昭,剛剛聽他說起他和冷邵卓,沒提到沈昭,沈昭是容景的直系屬下,親容派,容景成了慕容後主,那麼他呢?
“那日得到景世子倒戈的消息,德親王帶着人來了雲王府,孝親王帶着人去了沈府。堵了個空,沈昭被人提前一步接走了。”
雲淺月點點頭,只要人無事就好。
二人來到雲老王爺的院子,院中沒了以往玉鐲的身影,替換的而是年老的雲孟,雲孟從卸去了雲王府大管家之職,一直陪在雲老王爺身邊,再不理迎來送往的外事,如今他站在那裡,佝僂着腰,明顯老了。
雲淺月問雲離,“哥哥,玉鐲呢!”
雲離看了雲孟一眼,抿脣道:“她似乎無意中發現了綠枝的身份,被綠枝給殺了。”
雲淺月想起每次來都能看到玉鐲盈盈笑臉,她是侍候糟老頭子最貼心的婢女,她死了,老頭子肯定很傷心吧!她默然地點點頭,不再說話。
“淺月小姐,您總算來了,您再不來,老王爺就要派老奴去西楓苑請您了。”雲孟見雲淺月來到,分外歡喜,她是看着雲淺月長大的,幾日前她是昏迷不醒隨着新皇和上官小王爺進的京,如今聽說她醒來了,他自然高興。
雲淺月點點頭,“孟叔辛苦了。”
“老奴不苦,只是可憐了玉鐲姑娘,老王爺還說玉鐲這麼些年侍候她身邊,他一直捨不得將她放出去嫁人,本來想着過不久就不耽擱那孩子了,將她放出去,沒想到就那麼被殺了,真是想不到綠枝她竟然……這些年從沒看她吃裡扒外,以爲忠心是自己人,哎,這也有老奴的責任,當年她還是老奴招進來給世子的……”雲孟自責地道。他說的世子自然是雲淺月那個曾經做世子的爹。
“孟叔也別傷心了,將玉鐲厚葬了吧?”雲淺月有些難受地道。早知道,她今日醒來在皇宮時就該殺了她,不過這麼多年,她對雲王府就沒有感情?否則今日她在宮內見到
她時,她的眼睛不會如此沒有生機。
“當日老王爺就吩咐厚葬了!”雲孟道。
雲淺月點點頭,不再多說,向裡屋走去,挑開簾幕,就見屋內擺了一大桌子菜,桌前坐了兩個人,正是雲老王爺和上官茗玥,二人正談得歡喝得歡。她撇撇嘴,走過去坐下。
雲離給二人見禮,雲老王爺擺擺手,也讓他坐了下來。
雲淺月不想說話,埋頭吃飯。
雲老王爺挖了她一眼,“臭丫頭,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拜他所賜,我昏睡了十天,你說我能不是餓死鬼投胎?”雲淺月反挖了他一眼,“糟老頭子,你別跟我說話。我不想聽你說話。”
“你個死丫頭,你當我樂意跟你說話?”雲老王爺罵了一句,不再理她。
上官茗玥看着雲淺月勾脣笑了笑,並沒有對她說話。
一頓飯大多數都是雲老王爺和上官茗玥在說,雲淺月只顧吃飯,雲離也靜靜吃着飯,只偶爾被問到,他才說上一兩句,也不多言。
一頓飯罷,雲老王爺和上官茗玥沒有散場的打算,坐着閒話品茶。
雲淺月越看雲老王爺越生氣,這個糟老頭子從來都是看人家的孫子是好的,看不到自己家孫子孫女的好。她不時冷哼出聲。
半個時辰後,茶喝得飽了,話似乎也說得差不多了,雲老王爺才放下茶杯,止住話,從懷裡掏出兩卷東西,對雲淺月腦袋砸了過去。
雲淺月伸手接住,瞪着他。
“你的東西,自己收好了。趕緊拿着她滾蛋,別再我這裡待着了。”雲老王爺趕人。
雲淺月打開兩幅卷軸,一副是聖旨賜婚,夜輕染的親筆手書,蓋了天聖的玉璽,她掃了一眼扔開,又看向另一卷,雖然已經猜到是什麼,但是打開之後看到字跡,還是吸了一口涼氣,惱怒地看着上官茗玥,“你哪裡找來的人竟然將我的筆跡模仿得如此之像?”
實在是太像了,若不是知道她沒寫,簡直不敢相信。
上官茗玥揚脣一笑,張狂地道:“這等小事做來,我手下的人一抓一大把,算什麼!”
雲淺月拿起手邊的茶杯就想潑他。
上官茗玥一把抓住她的手,起身站了起來,順帶把她也拽了起來,對雲老王爺道:“爺爺,我們回宮了。”
“走吧!走吧!”雲老王爺擺手。
上官茗玥拿起那捲被雲淺月扔開的聖旨,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和離書,通通塞進自己的懷裡,對她說了一句“我幫你收着。”,便拉着她向外走去。
“誰要跟你回宮?”雲淺月用力也甩不脫他,不由惱怒。
“我一個人住在帝寢殿寂寞,你陪着我。”上官茗玥頭也不回,不理她的掙扎,對她漫不經心地解釋,“哦,忘了跟你說了,我們來那日,我看中了帝寢殿,新皇便將帝寢殿讓給我住了,他住去了聖陽殿。”
雲淺月想着他許諾了夜輕染什麼?讓他既讓他做了帝師,也讓給了他帝寢殿住?
上官茗玥打了個哈欠,“朝中那些老頭子實在頑固,這幾日被他們吵得我都沒好睡,你可是香甜地睡了十日,令人嫉妒,回宮之後,你陪着我睡。”
“陪你個鬼。”雲淺月擡腳踹他。
“你真不乖,難道還要我捆上你?”上官茗玥動了動腰間的紅顏錦,見雲淺月不甘心地撤回腳,他頓時的大樂,“這就乖了。”
雲淺月儘量讓自己不生氣,臨出門,纔想起走時安排了容老王爺住進了雲王府陪糟老頭子,如今他好好的,那另一個呢,她立即問雲老王爺,“我爺爺呢?”
“你爺爺我不是在這裡?”雲老王爺瞪眼。
“我說的是另一個,榮王府的那一個。”雲淺月問。
“死丫頭!”雲老王爺罵了一句,“那個糟老頭子半個月前得了靈隱大師一封書信,邀請他去東海論法,他轉日就扔下我帶着榮王府那兩個小丫頭,三個小子走了。”
“兩個小丫頭三個小子?”雲淺月疑惑。
雲離此
時跟出門口,給雲淺月解惑,“這件事情忘了和你說了,容昔、絃歌、秦青,青裳和容鈴煙,都跟着容老王爺走了。德親王得到消息,派人去攔截,連人影都沒找到。”
雲淺月鬆了一口氣,有些黯然地道:“榮王府如今當真是人去樓空了吧?”
雲離點點頭。
上官茗玥見雲淺月黯然的神色不滿,回頭照着她臉蛋狠狠地擰了一下,霸道地道:“小丫頭,以後再不準想着那個笨蛋,我會生氣的。”
雲淺月疼的嘶地一聲,打開他的手,罵道:“最好氣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