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心面不改色地道:“不曾!”
不遠處的穆北正被端木正煒拉着聊天,但一直關注着這邊,聽見這句,立刻上前道:“長公主,在下失禮,在下之父,與辛叔叔是布衣之交!”
駱清心:“……”
真是撒謊不打草稿,皇帝什麼時候成了布衣?還有布衣之交一說?
安平長公主一怔,穆北雖然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但意思明白,兩家布衣之交,兩人才貌雙全,年齡相當,就差說兩家之父已經有意結親這句話了。
長公主笑道:“原來如此!穆公子溫潤如玉,此次排名四軒,一舉成名,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穆北一臉坦然地道:“在下雖學文武藝,前途限量不限量倒也並不太放在心上,只想娶了心中之人,琴瑟和鳴,白頭到老!”
長公主目光微擡,她大概第一次聽見有人說不在意前途,只要與心上人在一起就萬事足的話,怔了一下,才笑道:“穆公子性情中人,人中之傑,你那位心上之人,可是有福了。”
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駱清心一眼。
穆北現在的樣子與端木北曜相差極大,但是或者有血脈親情在,長公主覺得面前的年輕人看着甚是順眼。
駱清心:“……”
穆北立刻道:“長公主此言差矣,若在下心中之人肯傾心於在下,纔是在下之福!”
這話引來一陣笑聲,端木擎越風度翩翩地道:“穆公子倒是一位情種!”
端木赤燁卻笑道:“穆公子此言差矣,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男兒在世,當建功立業,圖個封妻廕子,這纔是對心中之人最好的愛護吧?”
端木赤燁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穆北這話多半是說給這位辛三小姐聽的,二皇妹的話有道理,能娶得這麼一個京城知名的側妃,其實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穆北一個沒落仕族之後,就算有才華又怎麼樣?再有才華,也只能成爲南陵的臣子,而他端木赤燁,是南陵的皇子,還有望染指那個位置。
越是聰明的女子越懂得選擇,他就不信,辛洛會放着現成的榮華富貴,皇子之尊不選,而去選一個沒落仕族之後。
雖然之前他和辛洛之間也有一些小小的不愉快,不過,那都不是事。
他特意轉向駱清心,道:“辛姑娘,本王說的對吧?”
駱清心:“……”
你說的對不對關我什麼事?
穆北神色淡色,道:“在下胸無大志,不圖建功立業,只想與心中之人一生一世在一起,粗茶淡飯,朝夕相對,一生相愛!”
這話一出,不但長公主動容,連蘇淺憶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一生一世在一起,一生相愛?!只要是女子,怎能不爲這番話動容?
陵昌公主輕嗤一聲,道:“男子不建功立業,談什麼成家立室,是不是傻?”
溪陽公主笑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一個女子一生能遇這麼一位男子,此生纔算圓滿!”
駱清心:“……”
她就是個聽衆,不,她什麼也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