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精緻好看的眉眼,好像風吹就會跑,可是卻偏偏能把一衆身形矯健的高手給控於指掌之間,那把摺扇出手,總是扇在一個人的臉上。
而且,她也不是站在原地,而是在一衆賓客之中穿來穿去,好像放風箏一般,放着那幾個好手,讓他們氣得哇哇大叫。
雖然這紫衣少年是身法靈活,詭譎多變,才顯得輕鬆隨意,但是,若是實力太差,也是沒辦法在六個好手的圍追堵截之間不被抓到的。
衆賓客們錯愕有之,震怒有之,驚訝有之,當然也不乏暗戳戳看戲的,不過,現在情況不明,他們畢竟是外人,在主人沒有發話,沒有動作的時候,也不方便插手人家的家事。
角落那張桌子上,青銅面具之下的一雙眼睛微微擡起,看着場中的混亂,眼底深處有一抹幽暗不明的光。
那赤霄殿主輕輕拈着酒杯,慢慢地喝酒,對那一切,似是聽而不聞,視而不見。
明明是熱鬧喜慶的嫁女現場,此時,卻被這個紫衣少年攪成一團亂。
這與其說打的是護院的臉,不如說打的是歐陽世家和紅蓮山莊的臉。
歐陽元青暴怒,厲聲道:“豎子猖狂,你當我歐陽世家是什麼地方?”
與着,他身形突起,猛地掠向歐陽路路和楚琰霄這邊,人在空中,內力已經凝於掌心,一掌就向楚琰霄那邊拍過去。
雖然他的目標是楚琰霄,但是此時楚琰霄和歐陽路路手拉着手,離得那麼近,很難說歐陽元青心中沒有存着也要把自己這個不孝女打死的心思。
空氣中掌力激盪,勁風呼呼,還是楚琰霄馬上回過神來,他把歐陽路路拉到身後,護着她退到一邊,避開了這一掌。
轟地一聲,他旁邊的那張桌子直接被掌力拍散。
如果這一掌打在人身上,怕不把人骨頭都砸斷,再沒有反抗之力了。
歐陽元青臉色陰沉得好像要下雨一般,咬牙道:“逆女,還不滾回來?難道你就不顧你孃親了嗎?”
這話聽在別人的耳中,是歐陽路路若在這時候與楚琰霄不清不楚,丟了歐陽世家的臉,那她重病的孃親必然受不了刺激,會病上加病。
但歐陽路路卻清楚,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如果她執意要跟着楚琰霄離開,歐陽元青就會殺死歐陽夫人。
歐陽路路的臉色慘變,瞬間就由剛纔的喜悅和激動中醒悟過來,身子瑟瑟發抖,陷入兩難之境。
楚琰霄看到花容變色的歐陽路路,急忙道:“你怎麼了?受傷了嗎?”他緊張地打量着歐陽路路,擔心是歐陽元青剛纔這一掌的掌風勁氣傷到歐陽路路了。
歐陽路路神色慘淡地低聲道:“琰霄,你走吧,你快走?”
“走?難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嗎?”楚琰霄急道:“我就是來帶你走的!”
他自從被段璋囚禁,得駱清心相救之後,便一路馬不停蹄往秦州趕,但是,歐陽家也好,紅蓮山莊也好,都在沿路伏下了不少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