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酉時,天就要黑了,正好也撿些柴,生個火,既能除了洞內溼氣,又能取暖,還能讓野獸不敢進來。
莫尋箏走出洞口,意外地發現洞外不遠處,竟然放着兩着野兔,野兔身上的血還沒有幹,應該是死了不久。
這裡怎麼會有獵好的野兔在?
莫尋箏也顧不得多想,立刻就近撿了些柴,洞口不遠處有一個小小山泉,他用大樹葉做了個水囊,把野兔處理乾淨,帶着柴水和野兔一起回到山洞。
駱清心靠坐在那裡,身上的匕首已經沒有了,看見他,揚起臉笑笑:“這麼快?”
莫尋箏倒也不居人之功,道:“我在洞口附近看見兩隻肥野兔,不知道是誰獵殺了放在這裡的,我仔細檢查過,沒有毒,省了打獵的時間,纔會這麼快!”
他驚地道:“你怎麼把匕首拔了?”
有匕首堵着,血不會馬上噴涌,但拔出匕首,勢必會引起氣血涌流外泄,有可能讓傷者在拔出匕首的那一刻就此死掉,這是最兇險的!
駱清心淡淡地笑了笑,道:“沒事,沒有流多少血!”
莫尋箏很擔心地道:“你太莽撞了,萬一,萬一……”
駱清心指指野兔,道:“我沒事,還是生火烤兔吧,我好餓!”
莫尋箏見她臉色果然還好,又聽她說餓了,急忙生火烤兔。
江湖人隨身都帶着火摺子,生火倒也容易,不一會兒火就生起,這兩隻野兔都很肥,架在火堆上,一會兒就烤得滋滋冒油,有香氣撲鼻,兩個飢腸轆轆的人聞到這香氣,越發覺得餓了。
把野兔架在火上後,莫尋箏還是不放心地走到駱清心面前,道:“你的傷,真的不要緊嗎?”
駱清心道:“你忘了你之前給我吃的那顆藥丸了?”
莫尋箏眼睛一亮,道:“你是說那顆救命……嗯……那顆普通的藥丸?”
駱清心搖頭,勾脣輕輕笑了笑,道:“明明是救命的藥丸,幹嘛要說成普通藥丸?”
莫尋箏嘿然,撓撓頭,有些窘迫地道:“我……嘿嘿……你沒事就好!”
駱清心自刺之前,剛吃了那顆救命的藥丸,藥效還沒過去,自刺的時候,恰是藥效散開的時候,也算是陰差陽錯無心插柳了。
不過,畢竟傷得重,她保得住命,大概還是有一段時間不能太過用力,得等傷處好了才行。
而匕首若不拔,傷怎麼好?莫尋箏擔心不敢拔,她卻不能讓匕首繼續留着。剛纔固然真是有些餓,但也是爲了支開莫尋箏。
其實身上的傷又算得了什麼?
最難治的,永遠是心上的傷。
看不見摸不着,卻痛入骨髓,痛入血液,痛入每一次呼吸。
現在,兩清了,該釋然了!
駱清心傷的不是地方,莫尋箏雖然擔心,卻不敢動手查看。
駱清心自然也不會要他查看,她微微動一下,牽扯傷處,還會疼,也不知道這傷什麼時候能癒合。
莫尋箏在身上搜來搜去,駱清心道:“你找什麼?”
莫尋箏道:“我看看還有沒有可用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