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正滿心期待等着白秀最後慘狀的白星宇似乎沒有聽清管家費伯的話,僵硬着身子轉過頭,滿臉疑惑。
不僅是白星宇,這個時候,就連白秀眼眸中都露出一抹詫異之色,管家費伯的話語同樣出乎了他的預料。
似乎知道白秀和白星宇以及四名保鏢的疑惑,管家費伯看着滿臉疑惑的白星宇,眼眸中露出一抹複雜之色,重複道:“家主,我們還是回吧!”
費伯的聲音很低沉,嗓音並不是很高,但這一次,所有人都聽清楚了,白秀嘴角露出一抹曼妙的弧度,把目光落到臉色逐漸開始變化的白星宇臉上,心中卻是暗自呢喃:這事情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你……你……”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白星宇那包養極好的面孔突然涌現出一抹不正常的紅潤,似乎是過度憤怒所致,他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伸出手指,指向管家費伯的面門,一連說了兩個‘你’字,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費伯見狀,眼眸深處露出一抹不忍之色,但他這也是不得已所爲,他必須遵照白石山囑咐,絕不能看到白秀和白星宇這對父子之間,再次上演不久前白破局和白秀的那般戲碼。
“我真沒想道,連你也竟然背叛我!哈哈!虧我白星宇還自詡聰明絕頂,原來我纔是這個世界上最蠢的人,竟然連最親密的人背叛也都不知道!!!還真是可笑呢,哈哈哈哈哈!!!”
在衆人心思各異的時候,白星宇忽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尖銳,有一股歇斯底里的味道,他一邊笑着一邊轉身大步就走,很快就消失在走廊內,其背影竟然顯示出一種梟雄末路的淒涼味。
看着白星宇那消失的背影,白秀面無表情,而至於那四名保鏢,則早已經追了上去,只留下管家費伯還沒有走。
“二少爺……”費伯擡起頭,對着白秀說道。
只是,還不等他把話說完,便被白秀伸手打斷:“別叫我二少爺,我人小卑微,可承擔不起這樣的稱呼,你還是叫我名字吧,這樣我聽着也舒服點。”
“那……那好吧,白秀!”費伯猶豫了下說道,“你可知道今天我爲何會不顧家主的意願寧願選擇你這邊麼?”
白秀搖頭冷笑:“我不知道,也不想聽。”
費伯苦笑道:“白秀,我知道你對白家有着很大的間隙,換角度思考,如果我是你,恐怕也會這麼做。”
“只不過,我依舊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滯浩,接受這個家族,這不僅是我個人的意願,也代表了老家主他的意思,甚至是你母親的意思。”
“這一次我之所以選擇你這一邊,是因爲來的時候,老家主特地囑咐過,絕對不能用強,若是家母選擇不回來,那就放手……你……可知道,老家主的良苦用心?”
費伯說完,直盯盯盯着白秀眼睛,似乎想要從白秀眼神變化中找到想要的答案。
然而,他失望了,白秀那雙漆黑幽深的眸子中除了平靜還是平靜,除此之外,在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彷彿根本沒有聽到剛纔的話。
費伯深深嘆了一口氣,他也知道自己這種念頭亦或者是老家主的念頭有些太牽強了,以他們對白秀的瞭解,又豈能這麼容易放下心中的恩怨。
想到這裡,也不在猶豫,伸手拍了拍白秀肩膀,神情複雜,說了聲:“二少爺,你再好好想想吧!”然後就轉身離開。
見管家費伯離開,白秀臉色漠然轉過身,準備打開房門,不過,正在這時,眉頭卻微微蹙起,掃了一眼門口探視鏡。
他懶得理會外面白星宇和管家費伯之間所產生的矛盾,心中嘆了口氣,用鑰匙打開房門。
不出乎白秀預料,客廳中,剛剛坐下的郭婉茹早已經淚流滿面,雙肩在簌簌發抖着,泣不成聲。而在郭婉茹身邊,顧青青則不斷出言寬慰。
很顯然,剛纔郭婉茹已經通過門口的探視鏡看到了外面所發生的事情,對此,白秀心中也只能嘆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勸慰。
白秀慢步走到郭婉茹另一邊坐在沙發上,猶豫再三,才道:“都聽見了吧,其實也不用這麼樣子,這點事情,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我之所以這麼攔着,也是希望不會打擾到我們的生活。”
郭婉茹擡起頭來,已經略顯魚尾紋的臉上,淚流不止,哭紅了的雙眼裡滿是痛惜與怨憤。
“白秀,那個男人的良心,已經被狗吃了,我已經對他不抱希望了……他不認你,沒關係,媽永遠會是你的媽!反正我對那個沒有人情味的家已經徹底失望,從此以後,我就陪着你們在這裡生活一輩子!”郭婉茹擦了擦眼角淚水,擲地有聲道。
白秀咧嘴,笑了笑,卻是沒說話,伸手攬住郭婉茹的肩,拍了拍……
而與此同時,華夏燕京,首府軍區第一醫院。
在特護豪華病房內,寬敞的大玻璃窗外,斜斜的夕陽灑進病房無數的纖維光束,就好似最童話般的光芒,卻並沒讓病房裡的人多麼心情舒暢。
寬大的病牀,潔白的被單上,靠坐着的男子,頭上纏裹着白布,一對眸子滿是陰鬱。
而在男子的身邊,卑躬的老管家正戰戰兢兢地守護着。
房間裡的電視正播放着政治新聞,不過聲音卻被關到了最低,顯然,並沒人原因聽裡面的內容是什麼。
突然,毫無預兆的,牀上的受傷男子猛地坐起,抄起手邊的遙控板,狠狠就砸到了那大電視的屏幕上!
“砰!!”
電視的屏幕在一聲劇烈碰撞聲中,徹底報廢,花屏一陣後,發出“次啦啦”的響聲,隨後直接熄滅。
正當此時,門口的兩名黑衣保鏢彎下腰,似乎向什麼來人致敬。一個身穿休閒裝高個挺拔男子,出現在門口。
男子戴着一副黑細框的近視眼鏡,頭髮養到了齊肩,不修邊幅的面孔上有些鬍渣,但不失男人的不羈,其嘴角掛着一絲淡淡的微笑,讓人情不禁產生好感。
休閒裝男子進房時,正好看到電視被徹底報廢,但臉上卻是不見絲毫神色的變化,僅僅是瞟了一眼後,就繼續走到牀邊。
牀上的男子看到休閒裝男人走到自己牀邊,嚥了咽喉嚨,眼裡有幾分慌亂,似乎那張溫和微笑的面孔下,有着什麼令他畏懼的東西,最後,迎着那張溫煦和藹的面孔,輕聲叫道:“哥……你……你來啦。”
休閒裝男子也沒應一聲,而是直接地道:“看你這般表現,顯然身上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吧!”
一旁的老管家立刻答道:“回大少爺,瑞少爺被那狼心狗肺的棄子下毒手,您可要爲瑞少爺做主啊。”
這休閒裝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白家大少白破局,而至於那瑞少爺自然就是被白秀打成重傷的白瑞了。
在白秀離開燕京後,白瑞不知道爲何,其身上原本被白秀治好的傷勢竟然惡化,幸虧在關鍵時刻,白破局出手,‘好心’救治,也因此保住了一條命。
也因此,白破局成爲了白星辰一家的恩人,白星宇一家子對這個侄子那簡直是比親爹孃還親。
白破局微笑對着卑躬屈膝的老管家點了點頭道:“放心吧,瑞兒的仇自然就是我的仇,我一定會給瑞兒討回一個公道的。”
“那就真的太感謝大少爺了!”老管家滿臉激動,那張皺紋密佈的臉上像是菊花一般燦爛。
正當這是,白破局把視線落到病牀上的白瑞,淡淡道:“既然好了,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說完,不待白瑞回話,轉身便出了病房。
病牀上,白瑞臉色陰晴不定,最後在老管家焦急的催促下,方纔下牀,跟了出去。
…………
燕京西部郊外,出了市區後,一路來到這裡,已經開始出現各種丘陵地貌。
翻越幾個小山頭後,一處隱蔽的叢林中,赫然用鐵絲網圍住了一大片的區域。而在區域外圍,站着不少荷槍實彈的軍人。
一塊金屬的牌子上用紅色字樣寫着:“燕京軍區第三炮兵營訓練基地”。
這片區域一直以來都沒人會靠近,而就算燕京的老人們也都不會知道,這裡看似是一個軍事基地,真正的內容,卻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武器實驗研究基地!
此時此刻,位於合金鋼板所建造的地下基地內,一條悠長的走廊裡,明亮的燈光把一切都照得纖毫畢現。
一名身穿休閒裝的男子,領着一名面色陰沉,穿着白色背心的男子,走向一間密封的實驗室。
“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會讓你見到,令人激情澎湃的東西!”白破局回頭,對着跟在身後的白瑞說道。
跟在後頭的白瑞冷哼了聲:“白破局,你帶我來這裡這麼久,不是檢查我的身體,就是測試我的體能,現在還到我到處參觀,如果再不讓我看到你所說的‘變強的方法’,那我立刻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