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連城俊臉一變,那絕美的鳳眸,玩世不恭的神色瞬間消退的一乾二淨,他冷聲,“哦?你倒是說說,蔡青一家,爲什麼會死?洽”
阮璃整個人都縮在浴桶中,羞憤不已的看着簫連城,簫連城卻從牀上一躍而起,蹲在阮璃的身前,一瞬不瞬的盯着阮璃的眸子,“你說啊,蔡青一家,爲什麼會死?”
阮璃冷哼,“蔡青一家會死,當然是阻礙了你簫連城蕭四爺的大好江山,錦繡前程!”
簫連城冷笑不已,深邃的眸子,森冷的盯着阮璃,俊臉緩慢靠近,鼻尖幾乎要貼在阮璃的鼻子上,“是嗎?在你的眼裡,我竟然是這樣這樣的心機深沉,不擇手段?”
阮璃抿脣,“難道不是嗎?那些被你四皇子不小心玩死的冤臣下人,哪一個不是跟你的野心有關?”
簫連城站起身,深籲一口氣,回眸冷瞥了她一眼,“既然這樣,你還敢跟我這樣說話,你就不怕,下一個倒黴的是你們阮家嗎?鈐”
“阮家到今天這種地步,早就已經不在乎名利權勢,難道還怕你用那些卑鄙的手段,再次打壓阮家嗎?”阮璃冷聲,神色堅定。
簫連城點頭連連,“好,這話是你說的,希望你阮璃真的沒有跪下求我的一天!”
說完,他從大門,堂而皇之的離開,絲毫不顧及自己從阮璃的房間走出去,那些宮女太監們作何感想。
灤州客棧,沐晗盤膝而坐,清眸緊閉,四周靜寂的落針可聞。
倏然,他睜開了眼睛,蹙着眉頭定定的看着窗戶的方向。
窗戶外面,幾個鬼鬼祟祟的影子伏在那裡,似乎在商量着什麼。
沐晗揚手,掌心帶出一道冷風,風吹草動,樹葉跟着婆娑聲響。
那幾個黑衣人臉上的面巾,驟然落下,露出了隱藏在面巾後面的猥瑣臉孔。
沐晗隔着窗戶,微微一笑,看着那幾個黑衣人。
爲首的黑衣人,竟然被沐晗的笑,震懾的一愣,那風華絕代,懾人魂魄的笑,在這寂靜的暗夜裡,妖治的恍若地獄大朵盛放的曼珠沙華。
可是綻放了這傾國傾城笑容的主人,卻渾然不知這樣的笑,成爲了幾人的定身魔咒。
沐晗緩慢開口,“季公子,好久不見!”
“哪裡好久,明明才七天而已!”季騰渡氣憤的直起腰身,見自己的身份隱藏不了,索性也不再隱藏。
他手中晃着明晃晃的大刀,冷聲,“沐公子,你騙走了我的一千萬兩銀子,可是好手段啊!”
沐晗微笑,和煦如風,“兵不厭詐,更何況,賭場之上……”
提起那場豪賭,季騰渡就恨的牙癢癢,明明他已經贏了,可是都怪這該死的男人,還有楚王府的那個死丫鬟,竟然設局騙他,害他好好的丟了一千萬兩銀子。
明明,那是他翻本的最後一次機會。
一千萬兩銀子,真是心疼死他了,他爹一年的進賬,也不過就一千萬兩,還是做着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事情。
而這個男人,輕輕鬆鬆就贏了他一千萬兩。
原本以爲,他是哪個國家的權貴人物,微服私訪來到赤月京城。可是沒有想到,這沐晗根本就是無名小卒一枚,他派人查遍所有貴族權貴和江湖名門,都沒有姓沐的這號人物。
回去了之後,他越想越覺得不對,這一千萬兩,輸的未免太冤枉了一些,所以就糾結了手下,打算搶回一千萬兩,找回場子。
沐晗見他帶着人來到這裡,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微笑着道,“沒有想到,季公子是這樣輸不起的人!”
“輸得起,也不能輸給你這種無名小卒!”季騰渡揚起刀,就從窗戶翻了進去。
他身後的黑衣人,自然緊隨其後。
眼看着那羣小嘍囉在房間裡翻來翻去,沐晗溫潤的眸子,泛出一絲不耐,“季公子,現在帶着人離開,還來得及?”
“是嗎?從你看見我的那一刻,就來不及了!”季騰渡冷笑,揮舞着大刀,猙獰的上前,“原本想要留你性命,只要你將我的銀票還給我,可是現在看來,必須永除後患了!”
他手中的刀,森冷的朝着沐晗砍去,沐晗一動不動,有些訝異的看着他。
大概他想不到,人性可以這麼醜陋,爲了區區的一千萬兩銀子,竟然要人性命。
他坐在那裡不動,季騰渡的刀,就砍向了他的脖子。
這一下,足以讓他人頭落地。
可是刀鋒在切進他白皙頸項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金屬碰撞之聲,彷彿那無堅不摧的刀,砍在了銅皮鐵骨上面。
季騰渡甚至看見了,金屬碰撞的火光。
他大驚失色的看着沐晗,虎口震的一陣發麻,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沐晗優雅清遠的眉頭,微微一皺,他扭頭看着自己的頸項,見頸項上面裂出一條兩寸來長的傷口,裡面竟隱隱的流出殷紅的血液。
他俊臉一沉,那傷口就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迅速的癒合,最後化作一條細細的藍色絲線。
季騰渡的刀,可以說削鐵如泥,吹毛斷髮,如今在沐晗的面前,竟然只能砍出一條小傷口。
他驚恐的站在那裡,手中拿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