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雲歇斯底里的大叫,“混蛋,瘋子,畜生,劉肥一心一意的待你,你竟然親手推他去送死!”
這句話,激怒了簫連城,簫連城惡狠狠的擰着她的胳膊,“咔擦”一聲,將她的兩隻手臂卸掉,冷聲,“殺了劉肥的人,是你,蔡雲,罪該萬死的人,也是你!悅”
蔡雲淒厲的仰頭大笑,“簫連城,你做了那麼多虧心事,你不怕報應嗎?你愛的人瘋了,你的女兒死了,這就是報應,報應!”
她的話音剛落,簫連城就掐着她的下巴,“咔嚓”一聲,將她的下巴骨卸掉了,疼痛讓蔡雲眼淚直落,她掙扎半響,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簫連城盯着蔡雲,冷冷的道,“你千方百計的想要除掉阮璃,不要以爲我不知道,阮璃的存在會對你的地位產生威脅,你猜猜,你若是死了,你背後的主子會不會治好阮璃?”
果然,這句話讓蔡雲面色大變,她掙扎着,可是偏偏掙脫不開攙。
簫連城冷笑,“讓蔡家死,讓阮家滅,都是你背後那位的主意,你真當我簫連城傻到什麼都不知道?任憑你們搓圓揉扁?”
一向不對女人動手的簫連城,這一次是真的怒了,他惡狠狠一巴掌打在了蔡雲的腦袋上,將蔡雲打的半響不能思考,他咬牙切齒的看着她,怒其不爭,“後來爆發了赤月和雪鸞宮的大戰,所有人都知道,蔡家和阮家的仇人,是雪鸞宮,以及雪鸞宮背後勢力,你找我報仇也就罷了,竟然投靠了雪鸞宮?你認賊作父,還有什麼資格提起蔡家?”
蔡雲仰頭,受傷的小獸一般,嘶鳴怒吼,“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簫連城你這個衣冠禽獸,你只是因爲家父得罪了你,所以要置我們蔡家於死地,你混蛋,你不得好死!”
簫連城咬牙看着她,一字一頓,“我是混蛋,你也可以詛咒我不得好死,但是我告訴你,今天要死的人,首先就是你!”
說完,他掐了蔡雲的脖子,不再給蔡雲開口的機會,用力一扭,蔡雲的腦袋就以一個不可能的角度,旋轉歪倒在一邊。
她睜着眼睛,死不瞑目的看着遠方,似乎在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被這個紈絝子弟殺了?
在她的心裡,她一直都以爲簫連城是好色之徒,所以設計了流花樓的那一幕,可是誰料,簫連城並不上當,她這才委曲求全的跟着他,打算途中找機會下手。
她並不打算殺他,而是想要除掉他身邊的所有人,劉肥、阮璃、一個個……
她要他成爲孤家寡人,最後再作爲主人的奴隸,受盡折磨,不得善終。
誰料……
蔡雲的身體,在簫連城的手中,無力滑落,耷拉着依靠在樹上,面色驚悚。
阮璃依舊在熟睡,薛少貴靜靜的看着這一切,而劉肥的身體,則是擺放在一邊,安靜而又淒涼。
簫連城閉了閉眼睛,有些疲憊的擰眉,半響才緩慢的道,“你點了她的昏睡穴?”
薛少貴點頭,“嗯,擔心她忽然醒來,看見了之後,又會抓狂!”
簫連城無奈的道,“在她的眼裡,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
薛少貴微微一笑,低頭看着身邊的阮璃,搖頭道,“不,你是個好人,你既然早就發現了蔡雲跟着你的秘密,卻沒有傷她,證明你還是想化干戈爲玉帛的……”
簫連城無力的道,“不管如何,蔡家的人,確實死在我的手裡!”
薛少貴自嘲一笑,“我還以爲,你會對我動手,畢竟我死了,你的利益纔是最大!”
簫連城瞟了薛少貴一眼道,“我倒是想,可是你那麼聰明,我擔心殺你不成,反而被殺!”
薛少貴抿脣,“我怎麼覺得,你是爲了阮璃呢?”
簫連城劍眉緊皺,站在那裡不說話,盯着劉肥的屍體半響,默默的道了句,“對不起……”
他確實不想犧牲他的,可是他擔心阮璃堅持不下去,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變化。
這裡關於生門的陣眼,毀掉了兩個,就必須要死兩個人替補。
他想了很久很久,都沒有想過,要拿劉肥的性命去救自己,但是他知道,蔡雲是盯着劉肥的。
這裡薛少貴是塊難啃的骨肉,他應該更早就比自己,看出了這陣法的端倪,蔡雲是個聰明人,知道招惹薛少貴,萬萬沒有好處,就只能將主意打在劉肥身上。
而毀掉的陣眼,一陰一陽,死一個男人,就必須再死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她就將主意打在了阮璃身上。
或許從第一眼開始,她就想要殺掉阮璃了,不是爲了爭風吃醋,而是因爲,她背後的那個人,如果能用得上她,那麼一樣就能用得上阮璃。
換句話說,她發現阮璃威脅了她的地位,時時刻刻都能代替她而存在,所以她擔心了,害怕了。
阮璃一天不死,她一天都不能安心的在那個人左右,這纔有了,她時時刻刻算計阮璃的念頭。
阮璃失足,根本就不是失足,而是她暗中使下了絆子,他撲下身去救阮璃的時候,劉肥和薛少貴下山尋他,而蔡雲則一個人留在原地,她正是利用了這個機會,佈下了這個充滿殺機的陣法。
只是她小瞧了簫連城,小瞧了薛少貴,小瞧了阮璃在簫連城心中的地位。
不是簫連城殺了她,而是她自己佈下的陣法,殺了她自己。
簫連城靜默半響,薛少貴淡淡的道,“蕭兄,你可想好了,這一趟去燈塔村,見了長生,若是治好了阮璃,可能,你就要失去你最重要的東西了!”
簫連城淡淡的道,“我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許可以利用這次機會,讓我認清楚,也好!”
薛少貴笑而不語,簫連城嘆息道,“幫我一把,把他們兩個放到陣眼裡面!”
薛少貴點頭道,“這個林子,十分古怪,一邊榕樹,一邊椰樹,榕樹爲陰,椰樹爲陽,我倒是覺得,他們的屍體,不該擺在以前的陣眼上了!”
簫連城搖頭,“不,就擺在以前陣眼的地方!”
薛少貴詫異的看着他,簫連城冷冷一笑道,“榕樹爲陰沒錯,可是槐樹更加屬陰,這種陣法,既然沒有用槐樹,而是用根系發達的榕樹,那就證明,陣眼是活動的!”
薛少貴緊皺眉頭,不解的盯着他,他繼續道,“放以前的陣眼吧,沒錯的,往往最複雜的陣法,就要用最簡單的解法!”
薛少貴有些狐疑,但是轉念一想,簫連城就算捨得拿他自己冒險,也捨不得阮璃冒險的,也就聽了簫連城的吩咐,將兩具屍體挪在了以前的陣眼上。
陣眼對上的那一剎那,林子裡的兩堆火,似乎燃燒更旺了,一堆虛擬的,冒着紅紅火焰,有着吞噬一切的趨勢,而另外一堆,則是實實在在存在,噼啪着發出灼烈的光和熱。
簫連城眉頭緊皺,坐在兩堆火的旁邊,氣轉丹田,用內力調聚這兩堆火。
而薛少貴見狀上前,隨着簫連城一起,用內力將兩堆火凝成了一個陰陽八卦。
林子裡,所有景物,虛虛實實,隨着八卦一起流轉,最後天地異象,兩團火相互吞噬,在兩火融合之後,火光熄滅,林子靜謐了起來。
簫連城收了內功,吐出一口氣之後,環視四周,注意着林子裡的動靜。
和風如煦,陽光奪目,斑駁的光點,從茂密的樹葉之間灑落,美的恍若仙境,簫連城再也沒有這一刻這麼暢快。
解了,這個陣法,終於破解了,他似乎離燈塔村,越來越近了,他也離阮璃恢復,越來越近了。
阮璃睜開眼睛,盯着簫連城半響,然後生氣的扭身,憤怒的緊咬脣瓣。
她還想着,她的小白豬被殺了的事情,哪裡知道,在她睡着的時候,這裡發生了怎樣,驚駭的事情。
簫連城委曲求全,討好的看着她,“喜歡小白豬,回去之後,我送你十頭小白豬好不好?”
阮璃不理他,眼睛一紅,撲簌簌就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