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怎麼知道這是一張人皮卷？”辰鷲森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凌珞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道：“煞氣那麼重的紙張，不是人皮難道還是羊皮嗎？”
辰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聲音陰測測的：“那你要如何才肯爲老夫翻譯這餘下的部分？”
他活了四百五十年，若是連這丫頭這麼丁點兒的心思都看不出來，那就當真是白活了。
凌珞忍着疼，緩緩地站起身子來，輕聲咳嗽了一聲，道：“珞兒六歲的時候習得這些文字，十年過去了，記憶難免有些疏漏。”
辰鷲一聲冷哼，道：“廢話少說，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給老夫翻譯這些上古文字？”
凌珞脣角微勾，道：“要不這樣吧，皇玄祖，珞兒接下來的半月，每天都會來這藏書閣，給您翻譯一段，大概一兩百個字，怎麼樣？”
她早已經看出，人皮捲上的功法，只是其中開篇的一部分，後續應該還有不少。
拉的時間越長，她越是能夠跟從這個老怪物嘴裡，套出許多關於楚曄和凌瓔的信息來。
“好。”辰鷲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道，“既然你能夠看懂一千年前的上古文字，那老夫就兌現前言，帶你如另外一個書庫。”
說着，辰鷲大手一揮，他身後的那堵實心的牆面忽然間翻了個個兒，露出一人高的小門來。
“隨老夫進來吧。”
凌珞隨着辰鷲入了那道小門，穿過一條悠長的小路，兩側的石壁上燃着琉璃盞。
終於，走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凌珞踏入了一間石室，裡面並排着十幾個書架，書架裡面俱是裝訂極爲古樸的古籍。
“這裡都是距今八百年以上的古籍，裡面的文字很是複雜，現今的天元大陸，基本上已經沒有人能夠認得了，你就隨便翻翻吧，看看有沒有你想知道的東西。”
辰鷲佝僂着腰，眸子微閃，道：“老夫已經沒有多少年可以活了，這人皮卷裡的秘法，乃是混沌神尊三百年前下凡時，私下秘傳的無上之法，可以幫助老夫延續壽命、脫胎換骨，丫頭，你定然不能欺我。”
原來如此，這個老怪物是爲了活命啊。
不過——混沌神尊？
凌珞的神經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問道：“混沌神尊？是不是……”
“沒錯，就是楚曄武尊的坐騎，上古四大凶獸之一的混沌！”辰鷲的臉上浮現出極爲崇拜的神色，“混沌神尊代表其主人的旨意，每隔三百年就會彰顯一次神蹟，降臨我西玖國。”
凌珞咬緊牙關，雙拳不由自主地握緊，努力控制着瀕臨爆發的情緒，道：“那距離混沌下一次現世，還有多久？”
辰鷲舉起一根手指，緩緩道：“一年。”
凌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年，她還有一年的時間！必須要變強！
沒有再問什麼，凌珞開始在石室裡閱覽書籍，隨手取了兩本，一本是九百年前的毒老所著的《毒經》，一本是八百年前藥老所著的《藥經》，對於煉藥師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