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子安一死,於家的新一輩裡面,就沒有什麼有天賦的人了,從皇后壽宴上獲取的那個入學名額,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長女於子嵐的頭上。
凌珞的眉頭深鎖,一股氣堵在了胸口。
這將會是一場惡戰。
撥開人羣離開的時候,凌珞的神色有些沉重,臉上再也沒有一絲笑意。
有一句話叫冤家路窄。
就在凌珞擡起頭來的時候,在正右方,看到了於子嵐美豔的身形。
她的臉上依然掛着精明商人慣有的微笑,只不過那笑,隱隱約約含着濃重的殺氣。
兩個人都定住了。
互相瞪視着對方。
“凌三小姐,有一句話,叫做殺人償命,你可知曉?”於子嵐脣畔的笑意更濃,殺氣也更重。
凌珞的美眸危險的眯起,道:“於姑娘,也有一句話,叫罪有應得。”
她承認那天殺了於子安是衝動了。
但是她從來沒有後悔過。
她是從烈焰和鮮血中涅槃重生的,她從來不在乎自己的雙手,是否會被鮮血染污。
“別讓無聊的人擾了心情。”軒轅煜附在凌珞的耳側,低語了一句。
凌珞點了點頭,不再看於子嵐,轉身離去。
跟於子嵐的一戰,是在下午,她現在需要好好地休息,調整一下有些紛亂的心緒。
說到平復心情,凌珞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劫。
“煜,我想去劫那裡聽聽琴,可以嗎?”知道他對那個孩子心存芥蒂,她已經懂得顧忌他的感受,事先詢問一番。
軒轅煜轉過頭,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眸光晶亮,柔聲道:“爲什麼要問我?”
凌珞的脣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道:“我以爲你在意。”
她溫溫軟軟的一句話,輕輕地觸動他的心,一陣暖意襲來,軒轅煜有些難以招架。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學會了在意他的在意……
“當然可以。”軒轅煜抿了抿脣,“我一點意見都沒有。”
凌珞淡笑:“謝謝。”
她有她的分寸,她不會再讓他擔心。
軒轅煜伸出一直手,揉了揉凌珞毛茸茸的腦袋,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裡,暈着三分笑意七分寵溺。
兩人分開之後,凌珞徑直去了劫的院子。
因爲時間還沒到中午,所以劫還沒有從藏書塔那邊回來,凌珞覺得無聊,索性就在門邊坐着等着。
她忽然想起,以前每次傍晚時分來看劫時的情景,他也是這個樣子坐在門口的。
那個時候,他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在等着她的呢?
凌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了來時必經的林間小路,脣邊不由自主地就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劫瘦小的身子包裹在一件極其寬大的灰色袍子裡,逐漸出現在了凌珞的視線中。
劫的手裡抱着一大摞的書本,遠遠地看到了凌珞,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雙腿不聽使喚地,飛快地奔跑了過來。
“阿姐——”
他像一個迷路的大孩子般,忽然之間看到了親人,那種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