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下決心要做，那麼就一定要做的像，做的逼真。
主教大人的脣角勾起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弧度，長臂一伸，道：“凌姑娘，請隨本座來。”
凌珞跟在主教大人的身後，沿着冰階的樓梯而上，一直到了第七層。
第七層是一個類似藏書閣似的地方，裡面典藏着無數的神學典籍。
凌珞隨便翻閱了兩本，很多都是歌頌神明的唱詩。
“主教大人，我一直都忘了問，東宸國子民信封的神明，到底是哪一位？”
“我們冰耀神殿供奉的，乃是一位極端了不起的神明。”主教大人的臉上劃過深深的自豪，倒三角眼裡充滿敬仰，“她神威無限，遠遠超越了天上的那些神仙，太古神帝江。”
“啪嗒——”
凌珞手一抖，手上的兩本神學典籍，就這麼掉在了地面上。
帝江？
神之帝江，獸之混沌。
偌大的東宸國，信仰的竟然是一個心性殘暴，屠戮人間的兇獸。
混沌啊混沌，你可真是用心良苦，直接在人間建立了一個國家，國家裡面的子民，都是你的忠實信徒。
你讓你最愛的男人，生生世世在這裡轉世，讓他永遠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很驚訝是麼？”主教大人看到凌珞極爲震驚的模樣，十分的滿意，“所以說，凌姑娘，請你好好學習，神之帝江既然選擇了你作爲傳達神語的傳達人，必有其深意。”
“是啊，很驚訝。”凌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還有一個問題，大祭司必須嫁於東宸國皇室子弟，這個規矩是誰定下的？”
主教大人答道：“自然是初代大祭司定下的。”
“是不是歷代大祭司嫁的人，不管是否出生嫡系，最終都成了真正的帝王？”凌珞目光灼灼。
主教大人的面色有些不自然，輕咳了一聲，道：“是的。”
凌珞心下一沉。
混沌啊混沌，你可當真是用心良苦啊。
由你一手創建的國家，你怎麼可能捨得讓別人來爲皇者。
“那洛歌呢？若是上一任的大祭司阿籬不死，他是不是就會順理成章地擠掉太子，繼承帝位？”
面對如此直白而犀利的問題，主教大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傾向於太子這邊的，一直都在暗中幫太子洛希恩做事。
“阿籬夫人跟四皇子殿下成親後，皇上一直都非常的信任他，甚至把兵部重權悉數交給了他。”
凌珞脣角微揚，心中有了計較。
現在的希恩太子，不過是一個手無實權、掛着虛名的傀儡。
也就是洛歌不在東宸國的這段日子裡，洛希恩纔敢如此囂張吧。
“但是，自從阿籬夫人死了之後，四殿下在朝中的地位也受到了動搖。”主教大人眯了眯眸子，目光未明，“希恩太子殿下的支持者，也變得多了起來。”
凌珞保持緘默。
“凌姑娘，三日後入皇宮，在祈福典禮上，東宸皇室所有的皇子都會到場，皇上必定會在祈福儀式結束之後，問你屬意哪一位皇子？”主教大人的眸光，變得意味深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