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孩子的娘沒死。”凌珞語氣篤定。
“不可能。”洛歌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的虛弱，“我親眼看着她死去的。”
凌珞一聲冷笑，道：“混沌怎麼會死？她不過是迴天界辦點兒事，很快就會回來找你的。”
洛歌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起，看向凌珞的目光，充滿困惑，道：“珞兒，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凌珞倒也不急，長夜漫漫，兩人都無睏意，有的是時間閒聊。
“聽說，你們東宸國信奉的神明是帝江。”
“是。”洛歌的面色有些沉重，道，“可我一直覺得東宸的國民信仰有問題。根據古籍記載，太古之神帝江，就是後來的上古兇獸混沌，這樣算起來的話，東宸豈不是舉國上下都在供奉一個邪神？”
“沒錯，你們東宸國就是在祭拜一個邪神。”凌珞取來一個金鼎香爐，往裡面加了點兒特製的香料，而後點燃，放在了浴桶邊上。
青煙嫋嫋，散發着淡淡的藥香。
洛歌道：“我以前也曾經把這個想法跟阿籬提起過，可她好像非常維護混沌，那天晚上，我記得她還生氣了。”
“哦？”凌珞挑香的動作一頓，素雅的小臉上生出一股濃濃的興味，道，“阿籬是如何生氣的？”
“至今我還記得當時的情景，那是我們夫妻倆三年來唯一一次吵架。”洛歌一聲輕嘆，沉吟道，“阿籬她說，混沌不是邪神，是這個世上最可敬的神明。”
“什麼？最可敬？”凌珞擡起頭來，脣邊勾起一個不屑的笑，眼底的嘲諷明白無誤，喃喃道，“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洛歌是第一次見凌珞爆粗口，愣了下神，接着道：“阿籬當時還說了一句話，我沒大聽懂意思，什麼混沌是個癡情種。”
凌珞撇了撇嘴，道：“這句話倒是事實，她的確是個癡情種。”
洛歌越發的疑惑了，道：“什麼意思？”
凌珞目光灼灼，看向洛歌，道：“你聽過阿籬給尋兒說的睡前故事嗎？”
洛歌搖了搖頭，道：“沒有。我軍中公務很多，每天都回來的很晚，基本上回來的時候，阿籬已經把尋兒哄睡着了。”
“這樣啊。”凌珞的目光飄向牀榻之上，尋兒熟睡的時候，純真的就像是一個精靈。
“以後有機會，你可以讓尋兒給你說說那個睡前故事，挺有意思的。”
洛歌依然有些雲裡霧裡。
凌珞蓋上香爐的蓋子，道：“相信你聽了以後，一定會感觸良多的。”
洛歌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清淡的藥香味鑽入鼻端，他覺得全身的肌肉都放鬆了下來，體內的疼痛感，也在不知不覺中舒緩了許多。
洛歌的冰眸落在那香爐之上，心下了然。
珞兒不肯主動給自己喂藥，但終究是怕他挨不住焚心斷腸之痛，給他燃了一爐具有止痛左右的香料。
“謝謝你，珞兒。”
“我佔了你妻子大祭司的位置，這點兒補償，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