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澤猛地擡起頭來,蒼白如死人的臉上,一雙暗金色的眸子裡充滿憤怒,狠狠地瞪着軒轅弘,聲音極爲虛弱:“還不是你氣的!第三元老……你……你好的很啊!”
哎?
彷彿有一道雷從天上劈下來,軒轅弘整個人都愣住了,被劈成了焦炭。
這是……什麼狀況?
他氣的?關他什麼事兒了?
剛纔真的被氣得半死的是他纔對吧,六皇子這是……
御醫的臉色一下子就嚴峻了起來,冷冷地瞪視着軒轅弘,斥責道:“第三元老大人,爲了六皇子的健康着想,還是請你換一輛馬車吧!”
說着,御醫上前,扶着軒轅澤在馬車裡的一張榻上躺下,幫他拭去了脣邊的血跡。
軒轅弘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臉上的肌肉痙攣着,雙手鬆開了又握緊。到了最後,終於是一聲冷哼,憤憤地推開了馬車的門,跳了出去,上了另一輛馬車。
看到軒轅弘離開了,凌珞終於忍耐不住,“噗嗤”一聲,噴笑出來。
真是的,害得她都快憋出內傷來了。
澤這個傢伙,演戲的水平,他要是敢稱第二,還真沒有人敢稱第一。
軒轅澤轉過頭,狠狠地甩了凌珞一記眼刀,冷哼道:“笑什麼笑,要不是爲了你們倆,本皇子犯得着做這麼大的犧牲嗎?”
好久沒有裝這麼厲害的病了,沒有以前那般的得心應手了。
軒轅煜脣角微勾,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定定地看着自己這個頑劣的弟弟,笑道:“多謝你了,澤,不然這一路上跟那個老傢伙坐在一輛馬車裡,不知道得有多膈應。”
“哼~也就是哥你還有點良心。”軒轅澤坐起身子來,從御醫的手裡拽過來錦帕,隨意地擦了擦手心和脣角的血跡。
“葉忠,這血是什麼做的啊,怎麼感覺味道怪怪的。”
那個年輕的小御醫恭敬地低下頭來,道:“回稟主子,這血是用豬血做的。”
“嘔——”軒轅澤一陣反胃,臉色青白,差點當場吐了出來,“你有沒有搞錯啊,拿豬血給你主子我用,這簡直太噁心了!”
葉忠的身材較爲矮小,臉也長得很是清秀,被軒轅澤這麼一訓,臉立刻就像女孩子似的難堪地紅了起來。
凌珞恍然大悟道:“原來是自己人啊,你們串通好的。”
軒轅煜脣邊的笑意不減,解釋道:“是啊,葉忠從八年前就跟着澤了,是他的專屬御醫。”
軒轅澤倒了一杯茶,用力地漱口,一臉的菜色,極爲嫌棄地瞪了凌珞一眼,嘀咕了一聲:“掃把星。”
“……”
好吧,就讓他抱怨兩句又能怎麼樣。凌珞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還有六七天的時間,才能到帝城。”軒轅煜的目光飄向窗外。
“這麼快?”凌珞有些詫異。
她在藏書塔裡的時候,曾經研究過珈藍帝國的版圖,其面積是佔了整個大陸的百分之九十,從西玖到珈藍的距離,如果是正常馬車,估計要行走大半個月。